说着话,她顾不上双腿没有知觉,猛一下直立起上身,扑进名飞扬怀里。
“心悦!”名飞扬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她,因为是猝不及防,他身体没有维持好平衡,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还好铺着地毯,虽然摔得痛了,但也不会受多大的伤。“心悦,你别这样!有没有摔到?”
白心悦双腿无力地瘫在地上,上身则趴在名飞扬怀里,两只手死死掐紧了他的肩膀,“飞扬哥,你别嫌弃我,别嫌弃我!我、我只喜欢你,你如果嫌弃我,我只能去死!”
“我没有嫌弃你!”名飞扬低吼,脸色煞白,“心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最疼爱的妹妹。”
“我不要当你妹妹!”白心悦嘶声吼,“我要当你老婆,我要你亲我!”说着话她一低头,对着名飞扬就亲了下去!
“心悦?”名飞扬又惊又怒,想也不想就用力一推,把白心悦推到了一边,低吼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轻贱自己?”
他之前虽然也跟不同的女人上过床,并且跟关小紫和梅雪初都动过情,但并不表示他在这方面没有原则,是女人就上。何况他确实一直拿白心悦当妹妹,那场车祸之后,他更是格外疼惜她,却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否则,依名飞扬对感情的执着和专一,如果他是喜欢白心悦的,又怎么会在乎她是不是坐在轮椅上。
白心悦的双腿本来就没有知觉,加上身体又格外瘦弱,怎么受得住名飞扬这一推,整个身体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突然朝一边摔了出去,左额角碰到茶几边缘,“咚”的一声闷响,她连声音都没出,就倒了下去。
“心悦?”名飞扬吓得魂飞天外,暗骂自己混帐,爬起来就抱起她,“你怎。”话说一半,他就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白心悦头上被撞破,鲜血顺着她左半边脸流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听到动静的白锐打开门出来,一看这情景,眼里顿时燃烧起怒火,咬牙骂道,“名飞扬,这居然对我妹妹动手?你什么意思!”
“我。”名飞扬自知理亏,“我不是故意。”
“但是我妹妹被你伤到了,这是事实!”白锐又气又心疼,过去一把将白心悦抱回自己怀里,冲名飞扬就吼,“送她去医院,还愣着干什么?”
名飞扬被吼得一愣,也顾不上解释,赶紧出去开车。
半个小时后,两人带着白心悦去了医院,医生替她包扎了伤口,还好,这伤口虽然看起来挺吓人,但并不深,而且又是在额角发际,好了以后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安静下来,名飞扬呆呆看着白衬衣上被染到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锐掏出烟盒,想了想又放回去,动作急切而有些乱,显然心里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已经五年没见,可他很了解名飞扬的为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白心悦动手。
名飞扬脸色发白,脸颊上却又泛起丝丝的红晕,“心悦她……要吻我。”
白锐呆了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是男人好不好,被我妹亲一下怎么了,少块肉啊?”
妹妹对名飞扬的感情,他最清楚,这么多年,她是抱着能够好起来的愿望在美国接受痛苦的治疗,五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她已经越来越失望,越
来越恐惧,现在看到名飞扬了,他还是那么冷酷无情,她怎么可能不绝望。
“白锐,你怎么这么说?”名飞扬诧异地看他一眼,同时又有些生气,“我拿心悦当妹妹,怎么能。”
“可她从来不拿你当哥哥!”白锐也恼了,压低了声音怒吼,“她喜欢你,想嫁给你,你少给我装傻!”
“白锐!”名飞扬后退两步,“你讲讲道理,感情的事可以勉强吗?我对心悦没有男女之情,硬要在一起不是为她好,那是害她!”
“你怎么知道没有?”白锐还就跟名飞扬卯上了,“我妹漂亮又有才学,对你痴心不改,她哪里配不上你?”
名飞扬深感无力,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不是配不配的问题,白锐,你明明知道我怎么想的,却故意跟我来这一套,你就只替心悦想,不替我想想?”
白心悦是白锐的妹妹,他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硬要乱凑对吗?那名飞扬自己的幸福呢,就可以不用顾了吗。
“我就是替你们两个想,所以才要你们在一起,”白锐答得很理所应当,“你也知道,白氏企业就快要转战国内,我们在国外虽然实力雄厚,但在国内想要站稳脚跟,却绝非朝夕之功,而跟蓝星集团合作,是最快、最有利的一条路。”
白锐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就多了一层威胁的意思,毕竟蓝星集团的生意做得再大,也不可能永远都一帆风顺、万无一失,如果有白氏企业资金的强势入驻,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就算在整个亚洲市场,也无人能出其右。
名飞扬脸色变了变,“白锐,生意上的事和心悦的事,这是两码事,我们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
他名飞扬自从驰骋商场,几曾怕过谁来,更没有受过任何人的要挟,就算是白锐也一样。
白锐沉默了一下,“飞扬,我不是要混为一谈,只是想让你明白,白家和名家利益是一致的,我们也很想跟蓝星共同发展,如果你跟心悦在一起,她会开心,我们两家的合作也会越发没有障碍,我们白家也绝不会亏待了你,你仔细想一想,好吗?”
身为白家的大少爷,白氏企业的掌门人,白锐也就是在面对名飞扬的时候会如此低声下气,换成别人,想都别想。
名飞扬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脸容都有些扭曲,“白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两家的合作,为了让心悦高兴,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吗?”
他一再说明自己对白心悦没有男女之情,并不是因为她的残废,为什么白锐就是不肯相信,还硬要往一起撮合他们两个。
“我说过心悦配得起你!”几次三番都说不通他,白锐也恼了,“飞扬,这么多年了,心悦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也没有,”名飞扬的眼神已经有些冷,打断他的话,“而且一直不会改变。”
“名飞扬!”白锐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残忍?心悦在你面前本来就是卑微的,你知道这些年我费了多少唇舌才让她好好地活着,只为跟你在一起,你如果抛弃她,她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你会害死她,你知不知道?”
名飞扬后退了一步,但神情还是很坚决,“别随随便便就给我安上罪名,白锐,我从来没有跟心悦在一起,说什么抛弃。”
白锐气得剧烈喘息着,
好一会儿出不了声。
对不起,白锐,对不起,心悦,不是我要如此心狠,实在是对于不能回报的爱,给予希望是最残忍的对待,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犹豫不决,到最后只会害了你,害了我,也害了雪融,我不能!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足足五分钟后,白锐退开一步,冷冷地说一句,“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进去跟心悦把话说清楚。”
名飞扬迟疑了一下,白心悦才受了伤,而且还是拜他所赐,这个时候跟她说明白,好吗。
“怎么,舍不得?”白锐眼里有明显的嘲讽,“你不是不喜欢心悦吗,那她是死是活、是难过是快乐都跟你没关系,你还在犹豫什么?”
名飞扬看了他一眼,就算是中了他的激将法吧,而且他也确实是想跟白心悦说明白,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白心悦已经醒了,额头上包着的白纱布上还渗出一小块圆形的血迹来,也分不清是她的脸更白,还是纱布更白。她看上去好像很着急,名飞扬一进来,她立刻问,“飞扬哥,你在跟我哥哥吵架吗?”
名飞扬愣了了下,心想大概是他和白锐刚才争执的声音太大了,被白心悦给听到了。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随便聊了几句,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白心悦摇了摇头,很不安的样子,“我没事。飞扬哥,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受伤的虽然是她,可究其原因,却是她咎由自取,实在不能怨名飞扬。
“不,我没生气,我知道你只是跟我开个玩笑,”名飞扬用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好吗?”他是想直接说明白的,可面对这样的白心悦,他一时根本就说不出口。说到底他并不是心狠的人,白心悦喜欢他,也不是她的错,他难道喜欢看人家伤心难过吗。
白心悦咬着嘴唇,眼神很受伤,“飞扬哥,你还是当我在跟你开玩笑?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名飞扬不由分说打断她的话,“心悦,有些话我已经不止一次跟你一说,今天既然跟白锐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再跟你说一次,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好,你说。”白心悦往前倾了倾身体,很认真的样子。
她脸容如此纯净,眼神那样无害,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名飞扬嘴张了几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无法想像,如果白心悦对他的希望破灭,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白心悦笑了笑,“飞扬哥,你怎么不说了?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
名飞扬语塞,狠绝的话到底说不出口,白心悦的性格敏感而又脆弱,他可不想成为白家的仇敌。“算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话一说完,他就逃命似地奔出了病房。
白锐胳膊一伸,把他拦了起来,但并没有要讽刺他的意思,“怎么,为什么不说?你不是很坚决吗,为什么不跟心悦把话说清楚?难道你不明白,感情的事越是拖着,就越麻烦?”
名飞扬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不用拿话激我,心悦现在还受着伤,我就算对她无情,也绝不想害她,过两天她的伤好了再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心悦有你这个大哥陪着,应该没问题吧。”话一说完,他加快脚步离去,像是怕会被强行留下来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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