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昨日才经历了一场血洗,浓郁的血腥味尚未散去。
萧谨熯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堂下推诿扯皮,迟迟拿不出法子的几个人,心头升起一股bào戾,刚要吩咐人把这些尸位素餐的蛀虫拉出去砍两个,便听到南诏摄政王求见。
南诏摄政王,就是裘渊。
萧谨熯这才缓下神色,冷冷的看着几人道:“岭南雪灾损失惨重,百姓无家可归,饮风卧雪,赈灾迫在眉睫。朕再给诸位两个时辰,若是还没有商量出个法子,朕就唯你们是问!”
萧谨熯说完,人就走了,留下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以及两位内阁辅臣苦着脸面面相觑。
正殿里,萧谨熯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裘渊,心里不禁提了口气,“阿澜怎么样了?昨天有没有吓到她?”
若非担心萧焕禹贼心不死,铤而走险绑架阿澜,萧谨熯一点都不想让阿澜看到那样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他害怕,怕阿澜会怕他,厌他。
裘渊白了他一眼,递过去一封信,“阿澜没事,萧焕禹真的死了?”
萧谨熯接过信,拆开看了看,脸上的神情越发缓和。听到裘渊的话,随口道:“那倒是没有,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位皇叔,他的心脏异于常人。”
当年东宫大火,下手的的确是皇帝。不过萧焕禹也没少在里面插手,就这么杀了未免太便宜了他,所以他在剑上涂了药,好让他看起来跟死了一样!
裘渊闻言有些诧异,越发的觉得这狗皇帝心思深沉。似萧焕禹这种私密的事都能知道,这等心机手段,哪里是常人能比的?想到女儿的心思,裘渊的心沉了沉,不行,他得回去跟阿绮商量一下,必须尽早带着阿澜回南诏。
萧谨熯琢磨着信里说的事,便吩咐人去东宫找人,若是找不到就在扩大范围找。不过,阿澜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厌他,还这么惦记着他,萧谨熯的心仿佛活了一样。
裘渊就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张嘴就想刺他,随即又想起对方身份不同以往,便按耐下去。说起了另一件事:“徐家那边儿当初是怎么说的?”
“朕不追究徐景然勾结萧焕禹的事,徐修然的过往一笔勾销。”萧谨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不打算回去见一见他?”
裘渊沉默了一瞬,“我和阿绮很快就会带着闻人璇回南诏,在这之前,我会去见他。”
萧谨熯闻言没再说话,看着裘渊出去,然后回了侧殿商议政事。
裘渊看了眼巍峨的宫墙,沉沉的叹了口气,让人转去徐家。
原是一飞冲天,能够使家族绵延鼎盛百年的大好局面,却因为徐景然的嫉妒之心化为乌有,日后还得夹着尾巴做人,裘渊心头闷闷的,也不知大哥能不能承受得住?
徐府,自打二爷夫妻遇刺身亡后,府里的气氛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夫人卧病在chuáng,老爷也不去上朝了,整日里与大爷一起待在书房,而大奶奶则是日日在佛堂里给夫人诵经祈福。
听闻南诏摄政王来访的时候,徐阁老有一瞬的诧异,原想称病拒见,后来一想,就叫人进来了。
徐府的下人刚才换过,并不认识当年的徐二爷,即便是那些还记得府里二爷的,这么多年了,裘渊变化不少,这些人也认不出来。
因此,当徐阁老在书房里看到自家二弟的时候,忍不住往外又看了看,见外面没人,才忍不住道:“你先回你的院子,等我见了人再跟你算账!”
“大哥,是我。”裘渊看着徐阁老头上的银白,心里微酸。
徐阁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徐景然道:“带你二叔先去休息,等我见了客再说。”
自打刺客一事后,徐景然就消沉了下来。徐阁老为了让他走出来,便决心刺激他一下,告诉他了言哥儿的真实身份,结果没想到徐景然听了之后,人差点就废了,徐阁老就这一个儿子,不得不把人带在身边花了大功夫教导。
此刻,听了父亲的话,徐景然一脸木然的走到裘渊面前:“见过二叔。”
裘渊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侄儿,只觉得一言难尽,想着好歹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便劝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要往前看。有时候你以为是天大的事,但是别人未必就放在心上。人活这一世,最重要的就是把心放宽,要往前看。做错了不要紧,要紧的事你得知道自己错哪儿,日后时时加勉自己。”
徐景然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垂着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徐阁老见状,摆手让他下去。
等徐景然浑浑噩噩的离开书房,裘渊才在一旁坐下,看着徐阁老道:“大哥,这些年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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