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没有得到老太太的准话,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见谢四娘这样,忍不住问她:“姑娘既是不想要这门亲事,为何不直说?万一老太君当真了可怎么办?”
“姨娘莫要心急,且等着就是。”谢四娘不欲多说,以免提前走漏了风声,只拉着林姨娘回琼花苑。
寿安堂里,老太君立刻派人去打听林姨娘的话是否属实,顺便再叫人打听徐二公子的情况。
安国公夫人上门并未遮掩,故而很好打听,不多时去前院打探的婢子便来回话:“老太君,婢子打听清楚了,徐夫人派了安国公夫人来候府,为徐家的二公子向二娘子提亲。”
竟然是真的,徐家竟然派了安国公夫人上门!老太君的脸色霎时就不大好看,瞪着婢子道:“可打听出来徐家缘何相中了二娘?”
婢子闻言有些为难道:“老太君恕罪,婢子只打听到徐家似乎认定了二姑娘。倒是因着夫人有意把人选换成四姑娘,安国公夫人还灰头土脸的来了候府,说是徐阁老夫人对更换议亲人选一事十分生气。”
老太君闻言略微有些失望,摆了摆手让婢子下去。然后靠在软榻里眯着眼睛思索着,徐家缘何就认定了二娘?
因着二娘身世的缘故,老太君对着这个孙女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十多年都不曾见过。但即便是如此,二娘在府里的处境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老太君笃定江氏的手段,二娘根本不可能有接触到外男的机会。
等等,徐阁老……徐?徐家?
恍惚间老太君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当年那祸水被人害的前尘尽忘,又被老大沾了身子诓骗回府,糊里糊涂地做了妾。就在此事发生没多久,候府举办的宴会上,徐家二爷与儿子大打出手,此事闹得太大,徐二爷回府后就被徐阁老差点打断腿,生生在chuáng上躺了半年。此后一直郁郁不得志,浑浑噩噩度日。
也是那时候,老太君听人说起那祸水因为与人私会的时候生了意外,所以才前尘尽忘。如今看来,与那祸水私会的八成就是徐家二爷?
自觉想通了个中内情的老太君悚然一惊,徐阁老人尽皆知的护短,徐二爷又是徐阁老及其夫人一手养大的,这些年因着徐二爷自甘堕落,徐阁老夫妇没少生气,甚至迁怒候府死死压着儿子的仕途。
想到这里,老太君深深地吸了口气,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串子,叫了老嬷嬷亲自去打听徐二公子。
若是徐家真的存了报复的心思……说来也算是替母恕罪,合该二娘命里有这一遭,谁也怨不得。可若是不是,那么这门亲事未尝不能给了四娘,到底是她娘家出来的,也算是照拂一二。
作为议亲的主角,谢微澜对候府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睡了足足一半天,身上的困乏劲儿终于散了,谢微澜在屋子里走动着,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前所未有的舒适。再回忆前世,竟仿佛是大梦一场。
夜华初上,永安候府里灯火通明。
谢微澜坐在桌前用着简陋的晚膳,神色安宁。
一旁候着的青竹看了谢微澜好几次,脸上的神情隐隐有些急躁。
谢微澜面无波澜恍若未觉地用完膳,端起茶杯漱了漱嘴,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青竹只得惴惴不安地收拾了碗筷出去。
外间炕上,青叶瞧着瞧见青竹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闪了闪,就低着头继续绣帕子。下午的时候,她似乎看到青竹和一个外院的小厮站在一起说话,想来对方应该是jiāo代了她什么事。
等青竹从外面回来,谢微澜已经散了头发,脱了衣裳钻进被窝,朝里面躺着,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看了眼外间,只有青叶坐在炕上绣帕子。她咬了咬牙,轻手轻脚的走到chuáng前,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姑娘,姑娘睡下没有?”
昏暗的chuáng帐里,谢微澜秉着呼吸,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何事?”
青竹心里一喜,立刻紧张不已的看了眼外间,凑到谢微澜耳边小声道:“姑娘早些时候不是问过奴婢,府里缘何这般热闹,那时奴婢回姑娘说,是徐阁老家派人来替他们家二公子向四姑娘提亲。”
谢微澜不为所动,上辈子四娘也是嫁给了徐阁老家的二公子,虽说后来二公子死的早,可不管怎么说,总比就在这府里蹉跎来的好。
青竹却道:“姑娘,奴婢去打听了,徐阁老家原是要向姑娘提亲的,可不知怎么的,四姑娘和林姨娘去见过老太太之后,就变成了四姑娘。”
☆、第⑦章
“姑娘,奴婢打听过了,听说徐阁老家原是要向姑娘提亲的。可不知怎么的,四姑娘和林姨娘去见过老太太之后,就变成了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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