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凭澜院里原先在伺候的下人现如今就剩下小猫三两只。见了谢微澜回来,一个两个竟是喜极而泣的迎上来:“见过姑娘,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婢子听说姑娘在宫里受了伤,可有大碍?”
“好了别说了,先让姑娘进屋歇着,来日方长,有什么往后再说也是一样的。”说这话的是青梅,她拂开一众婢女,为谢微澜让出一条路,隐隐竟有凭澜院大丫头之势。
谢微澜对此倒不怎么在意,这些人都是江氏的人,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她忠心。只是平常琐碎小事,用用也无妨,若是将来去了徐家,这些人就要想法子处理了。
赵嬷嬷瞧着谢微澜的神情,心里就有数了。只寻了方嬷嬷一道说话。
正院里,江氏回房后,发现永安侯竟然难得的等在房里。想到这个狗男人的来意,江氏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惊奇,“侯爷怎么来了?”
永安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懒得说些虚头巴脑的话,“你差人去问问,筠姐儿那里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先前她不是传话,想让二娘进宫帮她吗?怎么如今竟把人放出来了?”
江氏心急宫里谢微筠的处境,不耐烦应付永安侯。当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里不客气道:“徐家那里催得紧,又找了贤妃娘娘的路子,筠姐儿那里便不好再把二娘留在宫里了。再说了,这没了二娘不还有个四娘,四娘的姿色虽然比不得二娘,却是个讨喜的性子,来日进了宫,未必不能抓住太子的心。”
永安侯平日里对自己的儿女并不甚在意,听江氏提起四娘,只隐约记起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只是二娘乃大温氏所出,继承了大温氏的容貌,若是换了四娘,永安侯难免有些担忧。
江氏见他这般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朝着外面道:“刘嬷嬷,去把四姑娘叫来。还有洲哥儿好一阵子没见着侯爷了,一道儿叫过来瞧瞧吧!”
琼花苑里,四娘得知二娘回来,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正欲去凭澜院打听一二,便听到正房差人传话,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烦请刘嬷嬷稍等片刻。”谢四娘给红玉使了个眼色,红玉便给刘嬷嬷塞了个荷包。谢四娘自己则转身去了小书房,叫了洲哥儿出来。
姐弟两人跟在刘嬷嬷身后往正房去。
洲哥儿自来不受江氏待见,又因林姨娘唯恐他被人害了去,一直养在琼花苑里。除了每日请安和逢年过节,都不大出去。
忽然听闻父亲要见自己,十岁出头的小少年忍不住心生雀跃,抓着谢四娘的衣襟小声问道:“阿姐,你说父亲会考较我的功课吗?”
考较功课?谢四娘同情的看了眼洲哥儿,低声道:“待会儿见了父亲莫要乱说话,母亲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旁的一句话都不要乱说,知道吗?”
洲哥儿有些沮丧的“哦”了一声,垂着头跟在谢四娘身后。
到了正院后,四娘才发现父亲的脸色不大好,她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徐家那边儿不愿更换议亲人选的事她是知道的,父亲这般莫不是与徐家起了争执?
心里想了很多,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四娘拉着洲哥儿给永安侯和江氏行礼问安。
永安侯打量了四娘两眼,便叫二人起来。眼神略过洲哥儿的时候有一瞬的停顿。
永安侯后院姬妾众多,只子嗣凋零,年过半百竟也只有嫡庶三个女儿并一个庶子。
眼瞧着这唯一的庶子已经十岁了,江氏的肚子仍然毫无动静,永安侯便有些不满。只是近几年来,不管他有过多少女人都不曾再有动静,永安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刘嬷嬷,你先带洲哥儿下去。”江氏看了永安侯一眼,对刘嬷嬷吩咐道。
洲哥儿背带下去后,江氏便看着四娘道:“你大姐姐做了东宫的太子妃,二娘也已经和徐家订下亲事,不日就要嫁过去。大房里未出阁的便只剩下四娘你了,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说来与我听一听。”
听江氏这样说,永安侯便有些不乐意,要他说还问什么,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家能置喙的道理?
四娘低着头站在棠下,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着帕子,满脑子只听到了那句“二娘和徐家订下亲事不日就要嫁过去”。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嫡姐病重,临死前必然会找个信得过的又能让太子记挂着她的人进东宫。原先嫡姐选的是二娘,如今二娘和徐家订了亲,那么嫡姐还能选谁?
四娘的心扑腾扑腾,脸上发热,低着头恭敬道:“女儿都听父亲母亲的。”
四娘乖巧柔顺的态度让永安侯的脸色稍霁,他想了想不放心的警告道:“你要记着,你是谢家的女儿,谢家好了你自然就好,若是谢家不好,你自己掂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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