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离家多日,应得先去给老祖宗请安,好让她老人家放心。”谢微澜进了侯府大门就直接往寿安堂去。
从徐家到侯府这一路,赵嬷嬷一直在明里暗里观察着这位谢二姑娘。越瞧她便越觉得这谢二姑娘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卑怯木讷。
相反,她就如一块蒙了尘的璞玉,只需拂去上面沾染的些许尘埃,便能窥见内里的光华。
想到这谢二姑娘与二公子见面时的场景,赵嬷嬷心里越发满意,遂跟在谢微澜身后去了寿安堂。
☆、第②⑥章
江氏听说谢微澜回来了的时候,正在同刘嬷嬷说话。听了这个消息,一时没控制住,打翻了手里的茶杯,茶水很快渗透了衣裙。
好在茶水已经不是很烫,倒是没有大碍。
只是,江氏怎么都无法相信谢微澜那贱蹄子竟然从宫里出来了,究竟怎么回事?明知徐二命不久矣,徐家急着冲喜,筠姐儿怎么还能把这贱蹄子给放出来?
江氏想不明白,只要一想到筠姐儿在病榻上苍白憔悴,孤苦无依的样子,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就往寿安堂赶了去。
行至一半,江氏忽然停下,对着新提拔上来的丫头道:“你去,告诉侯爷,就说二姑娘回府了。”
姓谢的不是想借着筠姐儿的肚子和二娘那个贱人笼络太子,好让侯府在太子那里荣宠不衰,做国丈的美梦吗?
如今二娘从东宫里出来了,她倒要看看他姓谢的这美梦还能不能继续!
近些日子姓谢的宠着那花魁,给江氏添了不少堵,不回报一二简直不符合江氏的性子!
是以,谢微澜刚在寿安堂坐下不到一刻钟,江氏和永安侯就先后来了。
谢微澜是背对着门口坐的,她正与老太太说起贤妃娘娘的事,还不知道永安侯夫妇过来了。
倒是江氏和永安侯看到正在和老太太说话的谢微澜,一个比一个惊讶:“二娘怎么回来了?”
谢微澜正对着老太太,她脸上的笑意有片刻僵硬,随即站起来转过身对永安侯夫妇福身道:“见过父亲母亲,二娘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
谢微澜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时下贵女若无大事极少会行这样郑重的大礼。
江氏看着谢微澜脸上得体的笑意,不知怎的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大温氏。那个女人任谁见了也要赞一声惊才绝艳,眼前这个进退得宜的小贱蹄子可不就和大温氏重合了吗?
倒是永安侯看着谢微澜恍惚了一瞬,紧跟着就问:“你不是在东宫给太子妃侍疾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父亲说错了,”谢微澜面上含笑,口中话语却毫不示弱,“女儿是在东宫养伤,并不是什么给太子妃侍疾。”
谢微澜原以为她被算计进宫只是嫡母和嫡姐的主意,现在看来父亲未必不知,只不过此事对他也有好处,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不知道而已。
这倒是让谢微澜有些意外了。
“你……你这孽女,怎么跟为父说话的?”永安侯被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女下了脸,有些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就要教训谢微澜。
关键时刻还是老太太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先前看太子的态度,老太太只以为二娘是定要进东宫的。谁成想不到一日功夫,二娘就出来了,还是借了贤妃娘娘的路子出来的。老太太就不得不多想,但不管怎么说,二娘出来了,徐家那边儿也就有了jiāo代。
眼看着儿子又要犯蠢,老太太立刻出声打断,“行了,都坐下吧。”
江氏扶着刘嬷嬷的手坐下,盯着谢微澜的眼神如同淬了毒。
永安侯也不遑多让,也是卸了职这几日,他才尝到了自由的好处,心里都有些后悔自己明白的晚了些。要想将如今这样的自在日子长久下去,那就必须笼络住太子这个未来储君,坐稳国丈的位置。可恨二娘这孽女竟是丝毫不知体谅家中,好好的东宫不进,非得要上赶着嫁给徐家那短命鬼病秧子!
寿安堂里暂时安静下来,老太太便说起了当前最要紧的事:“近些日子京城里传言你们也都知道,徐家那边儿希望二娘早日嫁过去冲一冲喜。我答应了,你们呢,都是怎么想的?”
谢微澜是小辈,又是自己的婚事,断没有在长辈之前开口的道理,故而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弄着帕子。
江氏闻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一面担忧着宫里太子妃娘娘的处境,不甘心就此放过谢微澜这贱蹄子;一面又害怕太子因为那救命之恩对这贱蹄子另眼相看,一时间竟是不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永安侯就没这么多顾及了,老太太话音一落他就出声反对:“母亲,徐家这门婚事结不得!那徐二那样子,分明就是过了今日还不知道有没有明日的,二娘若是嫁了他岂不是要守一辈子寡?大……绮娘当年只留下二娘这么一点血脉,我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二娘的,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徐家这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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