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绑的很紧,似乎完全没有解开的可能,佟喃定神看着自己的高跟鞋面,耀眼的碎钻锋锐无比,看上去能切割一切东西。
她把鞋脱下,试着用它去磨断捆在手上的绳子。
直至整个手背和手腕内侧都被磨红了,小口子渗出血丝,细密的痛像针扎。佟喃没在意,动作迅速地打开电子表发she信号。
——手机和包都被摸走了。
幸运的是,杨征鸣的警惕心和敏锐度并没有那么高,这块特质的电子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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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地下停车场。
手机响起一连串的叮咚提示音,微博弹出热搜推荐,文章的标题非常醒目:
[杨氏遭遇破产清算,豪门公子成落魄乞丐]
[杨征鸣继投资破产后失联,佟氏公开宣布退婚]
[佟氏收购杨氏企业,或往房地产业发展?]
[细数杨氏发家内幕,涉.黑贪.腐]
宋音池指甲叩了叩屏幕,阖目,仰头靠在椅背上。
昨天夜,佟喃睡下后,她便把沈绅帮忙收集的账目资料,以及副总的录音整理好了发给佟沁涣。
——人想要得到什么的话,也必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不过她之前和杨家大公子所做的约定未变,尽管杨氏被佟氏收购,他也能稳稳当个总经理。
宋音池眼神冷鸷地刷过杨征鸣流làng汉样子的照片,还不够,他还欠了她一条命。
若非那次营造的工业事故,唯一爱她的奶奶又怎么会离她而去?
宋音池指尖轻轻蜷起,她缓了下呼吸。
偏头看着放在副驾驶位上的保温桶,希望辛苦一天女朋友刚下班就能喝上热汤暖胃。
她眸色冷淡,唯有唇弯起的一小点弧度昭示她的好心情,细长的手指翻动着微信的聊天记录。
指尖滞在输入框良久,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工作中的女友了。
佟喃后来只发给她一条:[今天可能需要加班到,我自己回来,你不用来接我了。]
宋音池嗅着怀的小铃兰清幽的香味,淡淡笑,虽然佟喃这样说,但她又怎么可能不来呢?热恋中的情侣,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离的。
宋音池慢慢数时间,等快九点了,估摸着佟喃应已出了办公室,她怀抱花束,眼眸中的笑意更加潋滟。
上了楼层,电梯“嘀”一声响起。
她一眼便看见了地上眼熟的手提包,包内化妆品和日常用品散了满地,纸巾上海留有鞋印。
宋音池呼吸微滞,颤抖着手拨通佟喃的电话。
心底掠过一万个念头都被她掐断。
电话很快被接通,“宋音池?”
男人的声音沙哑,掩不住的兴奋,落在宋音池耳里却让她嫌恶至极。
“佟喃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那?你把佟喃怎么了?”
“别急啊,”杨征鸣慢吞吞地道,约莫是首次在和宋音池的对话中居于上风,而在知道自己占有绝对的主导权后,他诡异地平静了下来,“等下我发给你一个地址,你照着地址过来找我。”
“记住,只准你一个人过来。”
“让佟喃接电话。”宋音池拿手机的手颤抖着,她闭上眼,竭力隐藏内心的慌张,“至少我要确保她在你旁边。”
杨征鸣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将手机伸到后座。
宋音池仔细分辨话筒传来的声音,有很大的风声,隐约有làng声,似乎还有轮船发动机的嗡鸣声。
像在码头。
“宋音池…”佟喃才说出三个字,电话便被杨征鸣夺了回去。
“有什么话和我说吧,”他癫狂的眼神中透出要吃人的贪恋,“音池,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宋音池忍着恶心,“你现在在哪?”
“要不你猜一猜吧?也省的我给你发地址了?”杨征鸣笑,语气尽是游戏的恶劣,“如果你没有在半个小时里出现在我眼前,我猜你再也见不到佟喃了。”
“杨征鸣!”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响。
皮卡停在一片集装箱后头。
风chuī海làng的声音像佟喃无法着陆的思绪,磅礴浩大却似起了飓风,除却担忧,完全没别的想法了。
宋音池来了,能怎样呢?
她紧紧捏着手机的表,期待信号已经送达。
佟喃憩在角落,任杨征鸣打开后车厢盖,用qiáng光手电筒照她,也作出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
杨征鸣叼根烟,难闻的二手烟草味几乎要麻痹佟喃的嗅觉神经。
他把佟喃拖到地上,丢了一瓶矿泉水砸到她腰上,不客气地道:“自己想办法打开。”
“佟喃,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会有这么一天,你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我腿边,求着我赏你东西吃。”他说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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