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了有一个多时辰,席间,不仅要挨个向长辈敬酒,对父亲柳鸿出征一事,大家也是依次祝福。
柳如眉今日本就劳累奔波,加上晚上的家宴只能拘谨着,柳如眉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时,倒头便往床上栽去。
松软的床榻,散着晨起阳光的暖意,柳如眉一身倦意,很快便有了睡意。
咦……不对……
正道柳如眉睡意正浓时,不知怎的,柳如眉总有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柳如眉缓缓地睁开双目,刚一睁开便愣住了:“啊!”只见一张大脸就靠在自己的脸前,细细端详着自己。
柳如眉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脸:“你是!你怎会来……”
眼前的墨修容,那张脸依旧那般静谧好看,只要看到这张脸,柳如眉便觉得心安定了许多。
“久久不见佳人,便只好破窗而入了。”墨修容大手无奈地一摊,看着柳如眉的眼神里,尽是宠溺。也只有柳如眉,才能让他墨修容真正地放下冷漠,放下狠辣,独独对她展开他的温柔乡。
微光摇曳的小房间内,柳如眉坐于琴边,玲珑手指拨动琴弦,墨修容从身后将柳如眉娇小的身体包裹在自己的怀里,拂着柳如眉的手,二人细细地弹着。
夜色静谧,胧月上蒙了一层薄雾,从柳如眉的院子里,远远地,传来了一阵琴瑟和谐的琴音,听了直叫人陶醉。
入了夜,柳如楼不知怎的彻夜难眠,正当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琴声。
“好美的琴声……”这琴声,悠远而不夹杂任何闹意,静谧中又夹杂着扣人心弦的意味,听得柳如楼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柳如楼也就睡着了。
这一夜,柳如眉与墨修容琴瑟和谐地弹奏着,连柳如眉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看着怀中的美人儿熟睡的模样,灵动的翘鼻随着胸口均匀的呼吸微微抽动,弯长的睫毛好似天上的黑月牙……墨修容看着看着,竟一时有些动容了。
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想打搅柳如眉的睡意,便由着柳如眉这般,靠在自己的怀里入睡。
天快亮的时候,墨修容将柳如眉抱上了床榻,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做得细致入微,生怕吵醒了柳如眉。很难想象,如此一个对外人放荡嗜血的男子,竟会对柳如眉这样一个小女子如此细心。
墨修容替柳如眉小心地脱了外衫和鞋子,又怕她冻着了,用被褥裹得柳如眉里三层外三层。
看着微亮的天际,墨修容不舍地回望了床榻上熟睡的柳如眉,朱色的薄唇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在柳如眉的额间吻上了。
柳如眉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非常甜。
梦里,她梦到墨修容搂着她瘦小的身子,墨修容宽大的肩膀就这么罩着她,把她的整个身体全全包住,然后,墨修容那带着甜味的唇瓣,慢慢地,慢慢地……
“小姐,起床啦!太阳都晒到屁股啦!”柳如眉正憨憨地坐着美梦,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春华的一嗓子吼起来,强行将柳如眉从美好甜蜜的梦中给拉了出来。
这小呢子,真真是扫兴……
柳如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想小小教训一下打搅了她做美梦的春华,刚睡醒的眼睛瞥了窗外照射进来的大好阳光,睡意顿时就没了。
柳如眉想起来了,这皇上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父亲柳鸿才刚从战场上回来修整了些时日,现在又临时命柳鸿挂帅出征。
第一百一十四章眉儿何错之有?
但转念一想,这大周,除了父亲柳鸿的名字能震住敌方,还有谁能做到这般?柳如眉绞尽脑汁,想来想去,是只有父亲柳鸿才能做到这般了。
“小姐,可是起了?今日可是柳老爷挂帅出征的日子,小姐莫要贪睡啊!”春华的声音再次在屋外响起。
“起了起了。你去打些水来。”对于这一根筋的春华,柳如眉有时是很无奈的,春华对她的忠心,柳如眉比谁都清楚,可春华的一根筋,脑子转不过弯,也是让柳如眉哭笑不得的。
待柳如眉穿戴好了衣物,春华端着一盆水进了来。
一切洗漱完毕过后,柳如眉便去了母亲白淑华的住处。
今日柳如眉穿了一身碧绿色的外衫,米白色的绸缎罗裙刚好盖住脚,一青色绳带恰如其分地系在腰间,又别了个香囊,隐隐地便现出柳如眉姣好的身段。
“娘亲!”意见母亲白倾华,柳如眉便满脸挂起了笑意,快步走上前搂住了白倾华。
“是眉儿来了啊,与为娘用过早饭,一起出城去为你父亲送上一程吧。”白倾华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很明显是刚哭过的模样。
也是,父亲柳鸿每每出征,都要许久,少则几月,多则几年,更是有杀身之险,是以白倾华每次遇着父亲柳鸿被皇上命令挂帅出征,白倾华都要担心上好一阵子。
“好!”柳如眉乖巧地握住了白倾华的手:“娘不用担心,父亲大人骁勇善战,英勇无畏,这次也定能大胜而归。倒是母亲,如此劳心劳神,弄坏了身子,父亲可是会心疼的!”
“是啊娘,父亲不在,我们一样可以照顾好这个家。”不知何时,柳如楼,柳如枫,柳如莽也过来了,他们在门外听得柳如眉的话语,便接了下来。
“如此,甚好……”白倾华欣慰地笑着,她的四个儿女个个都孝顺和睦,这也是白倾华非常宽慰宽心的一点:“快,楼儿,枫儿,莽儿,还有眉儿,一起坐下,咱们快吃完早饭,便去为你们的爹送行。”
柳鸿因为要挂帅出征,一大早便去了皇宫,领了帅印和圣旨,现在应该在出宫的路上了。
柳如眉一行人简单地吃过早饭过后,便去了城门口,为柳鸿送行。
而到了城门口,柳如眉才发现,她的伯父柳衍带着柳如画、柳如军和柳如慎也是早早就在此等候了。而柳渡前日已与将军府彻底撕破了脸皮,柳渡现在正蹲在死牢内,故柳渡一家并没有来。
很快,一行人便迎来了柳鸿的队伍,柳鸿没有过多言语,只是下了马叮嘱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要打理好将军府,并叮嘱柳如眉多多照顾白倾华,对柳衍客套了几句,便上了马。
“老爷,一路平安。”
看着柳鸿渐渐远去的身影,白倾华竟是又有些绷不住了,豆粒大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柳如眉看着心疼,拿了个手帕为白倾华拭去了泪水。
看着柳鸿终于走了,柳衍暗暗松了口气,憋在胸口的话终于吐了出来:“大哥这一走,留下你们将军府的……嫂嫂放心,就算大哥出了什么意外,我柳衍也定会照顾嫂嫂一家的。”
柳衍这摆明了就是在说,将军府的依靠已经走了,假使柳鸿真的在战场上遭遇不测,那剩下你们几个孤儿寡母的,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听了柳衍这话,白倾华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