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砸了过去,她刚听完前半句话,心中的火气顿时就燃烧了起来,骂道,“小贱蹄子是不是要翻天了我的话都不当成话了是不是?什么叫还没请?没请你就敢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绿蜡看见一个东西砸过来,下意识地偏头歪身子地躲了一下,但是躲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果然,方姨娘见绿蜡竟然敢躲,整个人就更气了,直接起身走到绿蜡跟前,一个巴掌照她的脸上扇过去,指甲还在脸上划出一道血印,怒道,“胆子真是大了,教训你你居然还敢躲?你再给我躲一个试试?”
绿蜡连忙跪在地上给方姨娘磕头,一点都不敢哭,眼泪就在眼眶里里打转,就是不敢流下来,因为绿蜡知道,方姨娘若是见她哭了,还会责罚地更狠,她甚至能想象到,方姨娘会用嘲讽的语气讽刺她说“你个小贱人居然还委屈上了”。
绿蜡强忍着眼泪,解释道,“姨娘,奴婢是有原因的。奴婢事情没办好甘愿受罚,但奴婢听到了一个消息要必须要告诉姨娘。”
方姨娘这才停下手来,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绿蜡赶紧把事情从头到尾地简单说一遍,“奴婢当时已经快走到王爷的院内了,忽然看见三少爷从王爷的书房里出来,奴婢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了,想着王爷素来不是不待见三少爷吗,这大晚上的王爷找三少爷做什么,便跟了三少爷一段路。果然让奴婢给听到了,原来王爷是让三少爷明日去佛寺祭奠王妃,还让三少爷替他上柱香。”
绿蜡小心翼翼打量着方姨娘的脸色,生怕她万一暴起再甩几个耳光,接着道,“奴婢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于是马上回来禀告姨娘了,这才忘了去请王爷今夜过来歇息。”
方姨娘的脸色果然愈发难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只是怒气没再发泄到绿蜡身上,反而道,“起来吧,算你将功补过。”又语气嫌恶地骂道,“人都死了还不叫人安生。”
绿蜡用手扶着膝盖,缓慢地站了起来,她跪的久了,一下子反而站不直了,她清楚,方姨娘的后一句话是冲着死去的王妃说的。她不敢吭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方姨娘也没想到,王爷心中居然还有那个死女人,祭日都记得那么清楚,还特意嘱咐赵易替他也上一炷香。方姨娘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遂对绿蜡吩咐道,“赶紧收拾东西。”
“啊?”绿蜡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方姨娘看着绿蜡那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来气,凶道,“赶紧去马厩那边说一声,问问他们赵易明早什么时辰用马车,然后你也去备一辆马车,明天咱们也去佛寺上香。”
绿蜡还问,“跟三少爷他们一道走吗?”
方姨娘气道,“晕瓜脑子!当然是悄悄地跟着他们!”
第四百三十章方月皙被抓
城外的那座佛寺在山上,路途有些遥远,一来一回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再加上还要祭奠生母,时间有些紧凑,天黑之前可能下不了山。赵易就决定在佛寺里住上一晚,第二日再回王府。
这样一来,在佛寺里住一晚,就要收拾不少东西,柳如眉不愿赵易第二日起来太早,就吩咐丫鬟们今夜就收拾好,明天便可直接走了。
赵易看着她们大包小包地收拾,不禁失笑道,“不用带这么多,我就在那住一个晚上,你们这收拾地跟我要搬家了一样。”
春华她们按照赵易的吩咐,又把装好的包裹一一解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下去一大半。
翌日,赵易并未做马车,而是直接骑着马就走了,他想着一是山路崎岖,有一段路马车不太好走;二是他一个男子,纵马驰骋多潇洒,又快又方便。
这一点上方姨娘倒是失算了,她倒是没想到赵易会骑马,所以她坐的马车根本追不上赵易。好在城外的佛寺也就只有那么一座,不怕最后找不到人,方姨娘本就打算暗中跟着赵易,这样一来跟他拉开距离了也好。
只是在那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方姨娘受了大罪了,在马车里坐着,被颠簸地直想吐。
待方姨娘艰难地到达佛寺后,赵易已经开始祭拜了。
赵易被佛寺的方丈亲自引进静谧的小佛堂里,镀着金身的伟岸佛像被摆放在台几上,目光慈悲地看着每一位虔诚跪拜的香客,俯视着芸芸众生,聆听他们的苦难悲欢。
方丈轻轻地走出去,从外面将房门带上。
赵易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心中默祷,“娘,我现在已经成家了,有妻有子,和睦美满。你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一家人一生安康平顺,永不分离。”
赵易口中念念有词,说完之后开始叩头,再去上香,上完香后又道,“这一炷香是替我爹上的,他最近做了一件错事,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头。”
上完香后,赵易又在蒲团上静静地跪了一个时辰,才起身。
赵易在回到后院厢房的路上,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女子的身影,觉得好生熟悉,但一转眼,那名女子就进入拐角的厢房不见了,赵易想了一会也没想出来个头绪,便不再想了。
第二日,赵易被佛寺撞击的钟声吵醒,迷瞪了一会,便起身洗漱,准备回程。
刚一拉开厢房的房门,就瞧见拐角的厢房里也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昨日见到的那名女子,这次赵易终于看清正脸了,那女子居然是方月皙。
可是方月皙不是已经和她的意中人双宿双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赵易生怕是他看错了,不由得轻喊一声,“方月皙!”
此时天色尚早,后院十分寂静,纵使赵易声音不大,那名女子也听见了,果然顿住了脚步,惊讶又紧张地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她本就是逃出来的,若是被认识的人认出来了,那可就不妙了。
但当她看清来人是赵易之后,提起来的心反而放下了。
赵易一看没认错人,心中十分诧异,连忙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逃了吗?剩下的三个字赵易没说出口,而是用手指点了点远方,用动作代替话中未尽之意。
方月皙也没行礼,只是苦笑道,“还是我福气太薄了啊,纵然三少爷和夫人助了我一臂之力,但我却没福享。”
赵易打量了方月皙几眼,发现她面色有些苍白,眼下青黑很重,应该是许久没有休息好了,人跟以前相比好像也瘦了许多。赵易猜想,方月皙这段时间可能过得不是太好,遂问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太好。”
方月皙之前跟赵易交过底,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直接把这些时日的辛酸三言两语便道了出来,“我意中人病了,病得极重,可能不久于人世了。”
真正经历过艰难日子的人才知道,把所有的苦揉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因为已经沉积在心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