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上官芸犹如僵立般,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古朴图卷。
突然——
古朴图卷出现了一道裂纹,随后以这道裂纹为中心,周遭皆遍布了细密裂纹,泄出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哗!
这种波动弥散而出,海面顿时分开,万丈之下,是奇异的珊瑚,是参差不齐的礁石,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空间漩涡。
“出现了。”
上官芸面色凝重,犹豫了片刻,便咬牙飞入了那个空间漩涡。
半圣级别,已是接触到了一点空间法则,但却无法如从圣大境那般运用空间法则。
而这个空间漩涡,只有从圣存在才能造就。
哗!
随着上官芸飞入空间漩涡,她眼前景物,顿时大变。
那奇异珊瑚不见了,参差不齐的礁石也不见了,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小岛。
这岛上雾气弥漫,隐约间,可以见到一座草屋,以及一亩亩开垦好的良田。
一切都很平凡。
但上官芸却紧绷着身子,不敢踏上这小岛一步。
“晚辈上官芸,奉尊主之命,前来拜见。”
上官芸拱手长揖。
可是过了半晌,小岛如旧,草屋如旧,没有谁出现,也没有谁回应。
平静。
无比平静。
但这种平静却给了上官芸莫大的压力。
尽管他已是半圣,位高权重,一言可决万万人生死。
可在这种压力面前,她却就像一个常人,心中慌乱,惴惴不安。
“晚辈上官芸,崔临之道侣,携他生前遗物,前来拜见。”
上官芸再度出声。
又过了半晌,草屋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个道袍老者。
他脸上皱纹很深,每一道,皆带着岁月痕迹。
他的皮肤也很黑,犹如终年日晒雨淋的老农。
他的手掌更粗糙,厚厚地茧子,遍布于掌心。
但是,他的道袍很干净。
上官芸只看了那道袍一眼,竟生出了一种洗涤心灵之感。
先前内心的彷徨、不安、紧张、以及畏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祥和、安定、
温暖、还有莫名的平静。
“尘归尘,土归土,世间繁华,一捧黄沙,我那徒儿没看透,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道袍老者悠悠吟道。
他仿佛已真正超脱,跳出了天地法则,看破了滚滚红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老前辈,崔临若知您有如此大神通,想必当初也不会**而去。”
上官芸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十年前,接到尊主法旨才知道,她道侣的师父,竟是一位盖世大能。
而她来到这里,便是想请这位老前辈出山,与尊主共谋天下。
不过这位老前辈所在岛屿,隐匿于重重空间之内,她也是动用了尊主赐予的古朴图卷才寻到。
“我那徒儿执念太深,乃求不得之苦,一切因果由心而造,离不**,他的死都无法避免。”
道袍老者平静地道。
“老前辈,尊主说俗世您不在意,那么上面呢。”
上官芸伸手指了指天。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老前辈,尊主说了,他已知晓一切,只需完成一件事,便可获得无上造化。”
“我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惜我心如止水,你去告诉他,世间种种皆是定数,一味强求,只会伤及自身。”
“老前辈……”
“不必多说了,你我今日相见,缘起劣徒,也缘灭于劣徒,你走吧。”
道袍老者走入了草屋。
上官芸还想再劝说一翻,但眼前景物又是一变,重新回到了来时的海面上,仿佛适才一切都未发生过。
“唉……”
上官芸轻叹了一句,便准备回到黑霞狱。
可在这时,她眼前海水突然上涌,化为了一方平滑水镜。
哗!
水镜之内,是一道模糊身影,看不清任何东西。
“尊主。”
上官芸急忙跪伏。
“事情办得怎么样。”
镜内的模糊身影出声。
“属下办事不利,有负尊主重托,自请责罚。”
“那老家伙,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也罢,当一切都准备好时,他出不出山也由不得他自己了。”
“
尊主,那盏古灯也未到手,还请尊主降罪。”
“不碍事,天下古灯有三盏,那边已经得到了一盏,再多也无用,你去准备一翻,要开始了。”
“遵命。”
上官芸道。
而后那水镜崩碎,化为一场暴雨,坠落于海面。
……
九玄门。
万剑殿内。
秦臧与血屠夫相对而坐。
拱卫殿堂四周的弟子,全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血府主,那盏古灯,究竟涉及了什么,还请直言告知。”
秦臧先开了口。
“那我也不绕弯子,那盏古灯,涉及到一座太古宫殿。”
血屠夫说道。
“太古宫殿?”
“秦门主年纪轻轻,不知道也正常,那座太古宫殿每隔三千年,都会出现一次,但只有点燃古灯才能进去。”
“那里面有什么?”
秦臧皱了皱眉。
那所谓的太古宫殿,若真是自太古流传下来,他就算没见过,也不可能听都没听过。
而他之所以对其一无所知,只能是因为那座太古宫殿,是在他身陨后才出现的东西。
“三千年前,我曾进去过一次,虽未得到瑰宝,但也获益良多。”
血屠夫又道。
“瑰宝?”
秦臧眼眸微凝。
他又想起了那叛徒的谶言,三千岁月尘归土,一燃古灯水向天。
“传闻谁能走到最后,便可获得无上瑰宝,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办到。”
血屠夫目光一闪。
显然即便是他,对于那所谓瑰宝,也是垂涎至极。
“明白了,不知如何才能点燃古灯。”
秦臧问道。
这血屠夫三千年前曾进去过,便表明那太古宫殿,并非一处死绝之地。
他现在将修为压制在法相一重天,根基牢固,进去碰一碰运气也不错。
“很简单,以自身精血,渗入古灯之内,过一段时间,便会被一股力量吸纳而去。”
“这段时间有多长?”
“因人而定,有长有短,不过现在倒不用急,距离三千年期限,还有一月之久,我事先找你,也是未雨绸缪。”
血屠夫缓缓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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