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雪越下越大,凛冽寒风呜呜呼啸。
但更让这上千年轻人遍体生寒的,却是青色身影所说的话。
试试?
谁敢试试?
这可不是玩闹,一旦试错了,他们的命也将与之前五名九玄剑府弟子一般,葬送在这白雪皑皑的冬日里。
适才那问话的富家男子,也是心弦一颤,赶紧缩进人群,一言不发,似乎这样能让他多出一丝安全感。
“你们都哑巴了么,我让你们做选择,可没耐性陪你们在这干耗。”
青色身影厉声道。
这话一出,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而后便有年轻人顶不住压力,一个个接连出列,躬身道:“我选择去九玄剑府做细作,常年给您提供消息。”
“很好。”青色身影极为满意。
半刻钟后,上千年轻人便有九百二十人出列,只余下八十人还立在原地。
“你们不愿去九玄剑府当细作?”青色身影冷冷扫向他们。
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这八十人几乎都是一颤,当场便有十人改变主意,道:“我愿意,我愿意。”
“你们呢?”青色身影盯着仅存的七十人。
那七十人尽皆咬牙,甚至有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出声道:“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这只是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但在这白雪飞舞的冬日里,在这躺着五名九玄剑府弟子尸体的情况下,这句话所代表是勇气,无惧生死的勇气。
听到这话,那愿当细作的九百三十个年轻人,眼中便都透出嘲讽之色。
“还真有不怕死的傻子。”
“是呀,其实去九玄剑府当细作也没什么不好,一样能成为剑府上贵,人上之人。”
“这人叫什么?看模样还长得挺俊,没想到脑子却坏了,竟敢说他要回家……回得去么?”
“他是从九玄城来的,天赋还不错,修为也达到了玄气九重天,好像叫申屠言。”
所谓九玄城,便是原来九玄门的总部。
自从八年前九玄剑府重迁总部
,那地方就易名为九玄城,也是九玄剑府辖下最大的一座城池。
“申屠言…”
青色身影听到了这个名字,又扫向还未表态的六十九人,冷声道:“他要回家……那你们是否也要回家?”
“我们……”那六十九人欲言又止,既没人出列愿当细作,也没人像申屠言那般直说自己要回家。
哗!
大雪纷飞,染白一切。
在青色身影的气息压迫下,空气更是凝固得令人窒息。
但那六十九人始终没有表态,就这般僵立在原地,头上肩上堆满了雪花。
“好!”
青色身影突然笑了。
而后他身上衣袍便一下崩裂,显现出一件胸前画有剑形图纹的长袍。
这件长袍是九玄剑府内门弟子的装束,换句话说,这个威逼上千年轻人的修者,乃是九玄剑府的内门弟子。
“嗯?”
“他是九玄剑府上贵?”
“那他怎么还杀了同门五名上贵?”
一群年轻人皆是傻了眼。
随后他们便见到,那横躺在雪地里的五名九玄剑府弟子尸体,突然复活,一个个纵身而起。
“长孙师兄,看来这届招收弟子**有结果了。”一名弟子笑道。
先前那道青色身影,便是秦竹儿的跟班长孙良,也笑道:“不错,你是不知道,演这场戏有多么辛苦。”
演戏?
招收弟子**?
这群年轻人可不是傻子,一下便明白过来,适才那一幕,原来是九玄剑府招收弟子时的考核。
明白过来后,那选择当细作的九百三十人,一下面色煞白,两股战战。
他们多想自己像那申屠言一般傻,即便比不上申屠言,那像另外六十九个没表态的人也行呀。
可惜,世上并无后悔药。
“申屠言。”长孙良出声道。
申屠言躬身道:“下愚在。”
“府主曾写过一首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你可知何意?”长孙良问道。
申屠言道:“下愚只从这首诗里看到了气节二字。”
“不
错,宁折不弯是为气,誓死不屈是为节,府主说过,修为高低可以培养,但存心不良却难以教诲,你需好好谨记。”长孙良语重心长的道。
申屠言郑重点头:“下愚明白。”
……
九玄剑府,内事堂。
内事堂总领内外两门弟子考核,发放灵石,以及任务之事,招收弟子**也自是在其权责之内。
八年过去,陈渊这个内事堂长老,却是越发显得肥硕,远望如一个大肉球,若非他身穿长老之袍,拥有决定弟子前途的大权,少不了会被暗中取笑。
“陈长老,这是长孙良递上来的考核名册,还请长老过目。”
一名内事堂执事自外面走来,他先向陈渊行了一礼后,便双手呈上一份考核名册。
“嗯。”
陈渊端着一杯灵药茶,一边喝茶一边看这届弟子的考核名册。
看完后,他只记住了一个名字。
申屠言。
“传我命令,除了这个申屠言,另外六十九名初步通过考核的年轻人,全都去参加下一重考核。”陈渊抿了一口灵药茶。
那名内事堂执事道:“陈长老要见这申屠言?”
“难得遇到一个有骨气的年轻人,见一见也好。”陈渊放下了茶盏。
那名内事堂执事便躬身道:“是。”
约莫过了一会,申屠言便被带到了内事堂。
正当他惊讶于九玄剑府内的恢弘时,一道极为肥硕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
“好快!”
申屠言暗自惊叹。
自他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一个人的速度,能够快到这般程度。
“你就是申屠言?”陈渊挺着大肚子问。
那名带他过来的执事便提醒道:“还不快拜见陈长老。”
陈长老?原来是九玄剑府的长老,难怪速度如此惊人,申屠言连忙行礼道:“下愚拜见陈长老。”
“嗯…”
陈渊点了点头。
正要勉励他一番,便见一个弟子匆忙跑入了内事堂,极为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陈长老…”那弟子顾不上行礼,便冲上前低声说了一段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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