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其实有个秘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闵扬眼中闪过一抹内疚之色。
当年大师兄布下‘万物生息大阵’,他为师尊守灵不肯进去,以至于大限而亡,仅留枯骨一具,英灵一缕。
而今又是大师兄以无穷伟力,以其英灵为指引,从幽冥之所寻回他的生命印记,让他复活于世。
其恩如再造。
所以他不打算隐瞒那个秘密。
“秘密?”
道袍老者望了过来。
他虽是从圣至强者,但要从幽冥之所,寻回逝去强者的生命印记,却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也正因如此,自复活闵扬以来,他便一直在恢复元气,要不然,他适才才不会与尊主虚与委蛇。
“嗯…关于师尊的秘密。”
闵扬点点头。
其实也并非他有意隐瞒,而是他复活以后,大师兄几乎都在闭关修养,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阐明真相。
“是么…那我们边走边说,我还有一件要事去办。”
道袍老者脸上浮出一抹笑容。
闵扬愣了愣,旋即也笑了起来。
“好。”
……
狱宫内。
那暗灰玄船的甲板上。
哗!
白光闪烁。
空间波动弥散。
两道身影显现而出。
“尊主,老宗主曾言,独孤他们八个师兄弟,向来我行我素,如今独孤已是从圣至强者,只怕与我们不是一条心。”
冯南忧心道。
他口中的老宗主,便是威灵火宗的开山祖师,当年万剑神宗的四大长老之一。
尽管威灵火宗已经覆灭,老宗主也在五千年前大限而亡,但其言在耳,冯南从不敢忘。
“老宗主……那老东西的确看得透彻,只可惜,他悟不出金身法劫,无法从圣虚空,否则如今也是一大助力。不过,本座从始至终,也没指望独孤与我们一条心。”
尊主负手走向宫殿。
冯南立即跟了上去。
“尊主,独孤若与我们不同心,那这一趟,又有何意义?我不是质疑您,只是觉得独孤不可信。”
“同心?这天底下的
人可有真正同心过?所谓同心,不过为名为利、为大势所驱而已,本座见独孤,乃是逼他进入棋局之内。”
“属下愚钝…”
冯南一脸困惑。
他五千年前也是威灵火宗第二代宗主,自诩熟稔权谋。
但这些年跟在尊主身边,他却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稚童,对于尊主的手段,一直如雾里看花,不甚明白。
“你说什么人最危险?”尊主脚步一顿,止步在大殿中央。
“敌人么…”冯南脱口而出。
“不对。”
“那是自己人么…”
“也不对,敌人虽有进犯之险,可杀。自己人虽有叛乱之险,可防。世间最危险的,乃是不确定之人,乃是游离在局外之人。”尊主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冯南顿时恍然:“您见独孤,逼他选择,但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会身陷局内,届时是敌是友,一眼便可分辨。”
“不错。”尊主再度迈步,走上宝座,反身坐下。
冯南屈膝叩首道:“多谢尊主解惑。”
“起来吧,你去传本座法令,南方的巫蛮、邪灵二族大军,即刻乘空间传送阵前往沧澜之北,与妖魔族合力围杀人族六军。”尊主一摆手。
“是。”冯南起身退了出去。
……
沧澜之北。
东苍妖丘。
秦臧发现金玄星暗淡后,便怔在原地,直到秦文易唤他才回过神。
“师尊,玄星还会暗淡的么?”
秦文易面色凝重。
他也是生死六重天的强者,不久后,也发现了金玄星暗淡的异象。
“我也不知。”
秦臧摇头。
至少在万古前他没见过这般异象。
“玄星暗淡,亘古未闻,别说秦门主这一辈的强者,便是我也不曾见过。”
琉光门主昌宏沉声道。
他实不知这等异象出现,是好是坏,还是两者皆有。
“门主,我查一查古籍。”
江如流是行动派,说着,便打开自己的空间玄宝。
这空间玄宝,还是秦臧让给他的,乃是当年在墓冢内所得。
哗!
修者记忆力远胜常人,江如流更是修者中的天才,不
过一会,便翻阅了诸多古籍。
然而,翻到最后,却是颓然一叹。
“没有记载。”
江如流颇为失望。
秦臧早知会如此,玄星暗淡这等异象,可不是小事,若有发生,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也定会被世人所熟知。
“嗯…”
秦臧眉毛一动。
他接到了大冥法宗传来的新军令。
“诸位,圣人军令,下一步,攻原水氏象妖。”
秦臧高声道。
闻言,第六军许多修者便是身躯一震。
要知他们从少辛氏猪妖,杀到东苍氏虎妖,一连攻克两大妖丘,损伤不可谓不大。
尤其是东苍氏虎妖,与无量盟勾结,布下‘无妄大煞阵’,便让第六军死了九万多,重伤了十万多。
如今,圣人下令,杀向原水氏象妖。
那里是更深的妖魔之地,其凶险程度,可能更胜东苍氏虎妖。
“秦门主,我们有十万多重伤修者,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也出不了多少力,您看是否派一部分人,送他们去大冥法宗疗伤?”
一个散门之主躬身道。
他是天鼎门之主,生死四重天的存在。
不过此刻的他,却是面色煞白,双目充斥血丝,气息虚弱,显然受伤颇重。
“你的伤也不轻。”
秦臧看了他一眼。
他明白这天鼎门主的打算,是想用伤势当借口,在攻打原水氏象妖前离开。
“秦门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鼎门主脸色一变。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话我不想说得太明白,给留你几分颜面,不过我告诉你,临战退缩者,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秦臧目泛寒光。
所谓慈不掌军,他当然明白,重伤修者没有多少战力,但这绝不是脱离第六军的借口。
此例一开,必是轻伤者冒充重伤者,亦或故意受伤,以求保全性命,这世上,从不缺苟且偷生之辈,亦非每一个人都有战死的觉悟。
“我…我…我明白了。”
天鼎门主本想反驳,但迎接着那冰冷目光,却是提不起一丝勇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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