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还没死。”
秦臧心道。
但他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玄力,甚至连自己的肉身都感觉不到。
他很想睁开眼,看看当前的情况,但眼皮实在太重,他用尽了所有力气都无法睁开。
突然——
很苦的味道,自他口中传来。
浆糊般的东西,灌入他的喉咙,一点点在他体内散开。
秦臧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但他还是无法睁开眼,不知瞎了,还是别的原因。
但他知道,肯定是有人救了他。
“多谢。”
秦臧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那救他之人,似乎不愿出声,喂他吃下那浆糊般的东西后,便转身离去。
秦臧也没多想,他实在太累了,刚刚吐出的那两个字,更是耗光了他所有力气。
约莫过了六个时辰,秦臧又感觉到口中一阵苦涩,那浆糊般的东西,又被尽数灌入了体内。
这回秦臧没出声,不是不愿,而是那救他之人,用玄力封住了他的嘴巴。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三个月便过去了。
这三个月,秦臧每天都会被灌入那浆糊般的东西。
随着时间推移,那东西的量也越来越大,有一次秦臧都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但秦臧知道,那浆糊般的东西,应该是一种灵药。
因为这三个月来,他虽然也不能睁开眼,但却感觉身体情况在一点点好转。
“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行动能力。”
秦臧暗叹。
他本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但未料居然活了下来。
只是不知,这救自己之人,又是何方神圣。
“暂且不想了,等我恢复行动能力,一切自会明了。”
秦臧心道。
接下来的日子,亦如之前一般,每天都要被灌入大量浆糊般的东西。
约莫又过去了七个月,秦臧耳旁突然听到了一个婴孩的哭啼声。
似乎是刚降生,哇哇嚎哭,令人忍不住怜惜。
秦臧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直未睁开的眼睛,在这一刻,竟是莫名睁开。
入目所及,是一间清致典雅的竹屋。
自己则躺在一张竹床上,旁边还有一只碗,很普通的瓷碗,里面残留着一点碧绿浆糊。
显然,自己躺在这里十个月,每天所吃的苦涩浆糊,就是这只普通瓷碗里的碧绿浆糊。
“这是哪里……”
秦臧艰难地爬起,脑袋还颇为昏沉,踉跄走下竹床向外面走去。
嘎吱!
打开那扇竹门,秦臧看到了一湾湖泊。
湖泊里种满了莲花,一道美丽背影正落在那湖泊中央,只见她食指一勾,一枚青色莲子便自莲蓬中飞入了她手里。
但她似乎并不满足,又一勾手指,再度摄出一枚青色莲子。
她自己吃了一枚,另外一枚则被她捏在掌心,不知是要留给谁。
“凌寒儿?”
秦臧望着这道背影,感觉有些熟悉,又感觉很陌生。
突然——
那道背影回过了头。
只见她身裹玄色纱
衣,赤足立于湖面,脸上无喜也无悲,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仿佛比这一湾湖泊更为深沉,更不可预测。
凌万寒。
秦臧怔了片刻,没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这个叛徒。
她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说任何话,更没有任何动作。
“是你救了我?”
秦臧还想确认一番。
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说任何话,但却扬起了玉颈,望向空无一物的天穹。
约莫看了一会,她又将目光投向秦臧,只是这一次,她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念你诛妖有功,三年之后,许你裂土开宗。”
她声音很威严,很像万年前的秦臧。
秦臧却沉默了。
凌万寒虽没直接承认,但显然就是她救了他。
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心,这叛徒弄得神州四分五裂,如今还不思讨伐异族,重现人族当年荣光。
就凭这一点,他就非除了她不可。
“多谢。”
秦臧并未拒绝。
自己现在还弱小,如今更是形同废人。
要除掉这叛徒,只能先将伤养好,再建立自己势力,徐徐图之。
“还有一件事。”
她点了点头,又说道,声音依旧威严。
“何事?”
“三年之后,带上你的孩子,永远不要涉足大冥法宗。”
“我的孩子?”
秦臧愣住了。
想起方才听到那声婴啼,以及在古域内与凌寒儿做过的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十个月左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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