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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40

  分章完结40诺千金,将会牵累终生。yinyouhulian.

  下雨了,玻璃窗上满是泪痕,大海在远方叹息,天地间一片黑暗……

  终于,我发出一声母狼般的嚎叫,像哭。

  过后,我和吴飞都有些尴尬。我小猫似的缩成一团,把脸埋在他的腋窝里不敢看他。吴飞紧紧搂着我说,小芳你真好你是我一生的好朋友,我不该这样……

  我捂住他的嘴说,不许说,什么都不许说!

  突然,我哭了。我说,我知道你很爱阿兰,我也很爱李巧白。为了我曾经的爱,所以我这样做了。为了平慰你的伤痛,所以我这样做了。为了让你知道会有好女孩爱你的,所以我这样做了。为了让青春不留遗憾,所以我这样做了。

  我说,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的现在和将来都属于李巧白,他爱我我也爱他。

  我说,吴飞,如果阿兰能回心转意,还是好好爱她吧。如果真的不能挽回,那就去寻找吧。记住,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昨晚睡在梅岛。

  这些天米罗很累,他正在忙着装修我们的新房,浑身脏得像个泥猴。我说你别急啊,我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和你进洞房呢。米罗笑嘻嘻说,我们不正在洞房里躺着吗?

  所有装修设计都是米罗自己搞的。躺到床上,他把效果图拿给我看,得意地说怎么样?别具一格吧。我说卧室里怎么没床啊?要我睡在地板上吗?米罗指指用拉帘遮住的一面墙说,在这里,晚上睡觉时拉开帘子一按电钮,床就自动放下来,早晨一按电钮,床又回去了,节省空间啊。说着说着,他脑袋一歪,靠在我腋窝下睡着了。瞧着他那圆圆的略带稚气的脸,不由得暗暗一笑,阿兰在海边说的话真是很生动,搂着这样的清纯男孩睡觉,你会觉得自己特像妈。

  已经开始的战斗和北极狼那份帖子搞得我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随时可能发生。9日早晨,我乘客轮从梅岛刚赶回公司,手机响了。

  是小q,声音慌急得发抖。她说阿兰不见了,说不知什么原因阿兰和吴飞吹了,这些天总躲着吴飞,害得吴飞精神几乎崩溃了,到处疯找阿兰。小q说晓婵你赶紧找阿兰,问问怎么回事,劝劝她别跟吴飞胡闹了,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男孩多不容易啊!

  我冷冷说,小q你别瞎操心好不好!阿兰和吴飞断掉我完全赞成,和那个家族扯在一起没任何好处。不过,我会找她谈的。

  放下电话,我立即拨通阿兰的办公室,无人。拨手机,关机。我又打电话找红塔山,问她见到阿兰没有。红塔山说好几天没见她上班了。

  难道人间蒸发了?!

  我冲红塔山大发雷霆,说你这个保安部副主任怎么干的?一个财务主管失踪好几天都不知道!马上把凯达大厦的大门给我看住,死看死守,一发现阿兰立马把她扣住,必要的时候用手铐、脚镣、电棍、麻袋、麻醉枪的什么都行!

  那不是绑架吗?

  对,就是绑架!不过千万不要惊动别人。

  放下电话,我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怖感。叶怡横空飞起的惨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自从阿兰当了财务主管,她对吴凯了解得太深太透了!只要她一吐口,吴凯和许多贪官污吏的小命就立马玩完。吴凯肯定已经知道中纪委的刘丽英亲临h市督战、要求彻查凯达一案的消息,他会不会像对付叶怡那样对付阿兰……

  天哪,这个死阿兰到底在哪儿?我不寒而栗,手心全是冷汗。

  手机嘟嘟两响,真他妈的烦!不是商家发来什么商务短信息,就是米罗想结婚了,要不就是北极狼要结婚了。

  打开一看:“速上网看e件,白骨精。”1

  白骨精:e-mail

  收件人:媚眼狐

  时间:2000年7月9日8时26分

  第七部分第6节:青春就是碰碰车(3)

  此刻我在阔别已久的家乡——a县樱桃沟乡。临行匆匆,像逃难一样,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说实话,这些日子我天天以泪洗面,我把自己的生活全毁了!本想把丑恶的秘密带进坟墓,但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必须跟你说清楚,万一我突然人间蒸发,你会知道是谁干的!

  今年4月初,为一季度统计报表,我天天忙到下班以后,有一天吴凯背着手突然踱进我的办公室,关心地问我吃饭没有?我说吃什么吃,累死了!

  他微微一笑说,别发牢骚,今晚我请你。

  我想,他请我吃饭也许是为了表示他对未来儿媳妇的认可吧。我很高兴。

  晚上,吴凯开一辆银灰色大奔,拉我去了香格里拉。你知道我是很有酒量的,红塔山曾说我打麻药都不麻,何况喝酒乎。但只喝了几杯红酒,不知为什么我就醉了,醉得特厉害,头发涨腿发软,眼睛都睁不开,而且有一种暧昧的欲望火焰似的从小腹升起,特想立马找个狗男人上床。我只记得吴凯搀扶我站起来说,走,回家吧。后来的记忆就十分模糊了,好像他扶我走进一个陌生的房间,然后脱光了我,还狞笑着问我要不要,我只觉得嘴唇焦干,浑身发烫,痴痴迷迷地说要要要,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猜吴凯这个混蛋肯定给我下了药!

  费力地睁开眼睛,已是下半夜。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一张大大的席梦思上,衣裙鞋袜乱扔在地毯上。房间陈设豪华,灯光幽暗,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吴凯穿一件紫红睡衣,正悠然靠在沙发里看电视。我一下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眼泪崩溃似的流下来,赶紧用毯子蒙住身子,下地捡起衣裙,背过身急急穿戴。

  吴凯毫不在乎地说,这么晚了到哪儿去?就睡在这儿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尖厉地叫。

  别生气,和老板上床睡觉,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吴凯点燃一支烟不温不火地说,阿兰,说实话,从你进入集团那天我就喜欢你了,不然干吗把你调过来当我的财务主管。

  你不知道我和吴飞好吗?我掩面痛哭。

  吴凯说,知道,而且我完全赞成。将来进了我吴家大门,金山银山都是你们的,你和吴飞好好过日子就成。我们爷俩儿都喜欢你,这多好啊!什么年代了,何必那么封建。如果愿意,你就陪陪我,不愿意就拉倒,反正我不会强迫你,更不会亏待你。知道此刻你睡在哪儿吗?睡在群芳小区你自己的房子里!这是我花100万为你买的呀!

  说罢,他扔过一张房产证,房主一栏中赫然写着王阿兰。

  随后一张长城卡又飞过来。里面有20万,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没了跟我说一声,再往里续。我吴凯够意思吧。

  以后,以后我和吴飞怎么相处啊?我哭着说。

  我不是表态了吗?你愿意处就处,我不反对,而且欢迎你成为我家的儿媳妇。不愿意处就跟我,我更高兴。他起身把电视关掉,又坐到床边说,阿兰,在企业里,财务和老板必须穿一条裤子,是一条心。今天晚上我也是想告诉你,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吴凯绝对不允许财务和我隔心!

  我拭干眼泪匆匆穿戴整齐,登上高跟鞋,刚要抬腿出门,目光那么一溜,床上那张房卡和长城卡猛然提醒了我: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应该让他滚蛋,干吗我走啊?不能让这个王八蛋白白占我的便宜。我回身又一屁股坐到梳妆台前,掏出化妆包开始描眉画眼。瞅着镜中的吴凯,我冷冷说,告诉你吴凯,这件事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此你我没任何关系。以后哪怕我跟个广东打工仔上床睡觉,也不会再跟你。请你以后放尊重些,别再碰我。你这个当爹的无论怎么浑,也不至于非把绿帽子戴到儿子头上吧?

  无所谓,现在流行绿帽子。吴凯无耻地说。

  我咬牙切齿直盯住他说,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吴飞,他会不会杀了你?

  这个王八蛋浑身一震。他没想到我能来这一手。肉泡眼阴沉沉瞅着我愣住了,半晌无言。他知道我是情场上疯惯了的美眉。他知道我的个性,知道我不在乎,知道我能豁出去,急了真有可能干出来。

  阿兰,你别威胁我,他说。我吴凯什么都不在乎,你要是跟吴飞说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老板,你知道后果就行。咱们到此为止,下不为例,就算达成协议了。这是我家,你走吧。对了,别忘了把车钥匙留下。

  吴飞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他依然那样爱我,一有时间就像傻乎乎的大男孩围着我转。吴飞越这样我越痛苦,心里藏着那件秘事与吴飞相聚,我觉得每一次微笑都假装的,每一次亲吻都是做作的,每一次拥抱都是勉强的。吴凯的魔影就像一道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滴血的刀锋,把我和吴飞的爱血淋淋地切割开来,相互一碰就只剩了伤痛。我知道,我和吴飞不再会有幸福,我不可能再进吴飞的家门……

  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和吴飞分手。

  我真想一死了之。即使不死,我也知道,今后的我不再是我——而是一个近乎风尘女子的疯狂女孩。

  6月30日上午,吴凯急匆匆闯进我的办公室说,阿兰,抓紧时间把那些白条子处理掉,越快越好。

  我问怎么处理啊?

  烧掉,一张不留!他斩钉截铁。

  第七部分第6节:青春就是碰碰车(4)

  7月4日,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了。早晨妈妈来电话,说我父亲几个月来一直在咯血,前天到县医院一检查,怀疑是肺癌。妈妈让我赶紧回家看看,最好多带点儿钱。我一想,正好,吴凯让我找个安全地方处理白条子,干脆开上大奔拉回家当柴烧吧。同时,借陪老爹看病的理由,可以在家过几天清静日子。行前还可以把我的分手决定通知吴飞,然后一走了之,省得东躲西藏。一切都想定了,6日一早,我打电话向吴凯告假,说父亲有病,我要回家看看,就便可以在家把白条子处理掉。吴凯说好好好。上午9时,我把大奔开出市区,停靠在高速公路收费站口。站在通向茫茫群山的高速公路边上,我拨通吴飞的手机说,咱们结束吧,我不再爱你了,我爱上别人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吴飞在手机那边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哪儿对你不好了?

  我说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但我已经决定了。

  阿兰你在哪儿?咱们好好谈谈,求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满脸是泪,把手机关掉。

  风尘仆仆赶到家。瞧爸爸面无血色,骨瘦如柴,病恹恹躺在炕上,说话都有气无力,我不禁黯然泪下。晚上,我从后备箱拎出三个沉甸甸的大旅行包,从里面掏出那些牛皮纸包扎的白条子,拆了包,准备塞进炕洞里。

  躺在炕上的爸爸探头看着,惊讶地问,这是些什么呀?

  单位的废纸。我轻描淡写地说,都是请客送礼的花销,好些年了,存着没用,我搬回来当柴烧的。

  爸爸皱起眉头,拿过几张戴上老花镜仔细看。

  阿兰,别,别烧!谁说这没用?你做财务的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这都是凭据啊!瞧瞧这张,1999年8月23日,省工商局王连生处长在你们企业取走皮鞋两双、羊绒大衣一件,价值2679元。还有这张,1999年5月18日,市公安局副局长李星,取走裘皮大衣一件,价值23280元,而且都有你们领导签字,这怎么会没用?阿兰,你老实告诉我,谁让你烧的?

  我们老板,我沮丧地说。

  你怎么这样糊涂!爸爸气得腾地扶炕坐起来,浑身颤抖,脸上满是虚汗。这么多白条子,究竟花了多少钱?怕有几百万吧!条子一烧,企业的几百万就不明不白地没了,到时候你能说清?还是老板能说清?老板让你烧了它,这里面肯定有鬼!肯定要出事他才让你烧的。阿兰啊,听爸的一句话,条子绝对不能烧,一张不能烧!条子就是你的命,条子在你的命就在,条子没了,你的命就没了!

  爸爸的话把我一下惊醒了!

  爸让妈把三大包白条子藏到一个最隐秘的地方,然后告诉我,老板要是问,就说烧了,上头查问得紧,再交出来。

  已在家住了三天,夜夜难眠,茶食难进,想回h市又不愿回不敢回,可这样下去哪天是个头啊……

  站在窗前,凝望楼下车流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