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这会有些捱不住,本想说点什么,唐徽音察觉了,赶紧拉扯一下她的袖口,示意她别讲话,这时候开口无异于往季北的枪口上撞。
那位赵叔叔不清楚这各中原因,她还不清楚么。
被诓骗到这和季叔叔吃这一顿饭,他方才进门后没掉头就走已经是照顾安静的面子。
唐徽音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看她妈的面子上,季北指不定要在这和季叔叔当场呛起来。
听了那位赵叔叔的话,季江河表情有些讪讪的,他看向季北,欲言又止,最后似无奈的叹息一声,却也不想把这场合搞得太不愉快,便也作罢了。
这顿饭吃的勉qiáng算作平静。
结束后,长辈们还要寒暄几句,季北却已等待不及似的起身,唐徽音抬头望了他一眼,季北吐出一个字,“走。”
唐徽音点下头。
季北没动,又重复一句,“我是说我们一起。”
似是极不耐烦的,根本不给唐徽音纠结的时间,季北拉住她的手臂,直接将她从座位上带起来,她小声惊呼着,尴尬至极。
可想,她可从未在这种场合上,在长辈们都未离席时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她爸妈在礼仪方面家教颇严,唐徽音被他拉扯着,不得已的急忙说道:“季叔叔,赵叔叔,妈,我们有事,先走了。”
话尾音还飘dàng在包厢里,人已经被季北给拖拽出去。
到了包厢外,她使劲挣脱季北的手,喘了大口气说:“季北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不做什么,带你去个地方。”
他这样说,唐徽音没敢再追问,因为她察觉到季北的脸色非常不好,有一种最恶劣天气的灰败感。
到了车上,她收到她妈发来的信息,也没多问,只说季北心情应该不好,叫她劝说一下。
唐徽音敷衍的回复知道了,可其实她一句话不敢说。
车子一路开到海边,他把车停在沙滩边上,这片海域平时少有人来,因此会让人有种极度孤寂的感觉,尤其此时正值下午两点钟。
阳光已不似上午时那般热烈。
季北先一步下车,他双手抄兜往海边走,海风灌入他的衣摆中,将他整个人chuī的有几分凌乱。
唐徽音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下去,她走到季北身边,不说话,默默站在这。
海风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起舞,不开口讲话的时候有种脱离这个世界的错觉。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巨大的悲戚中。
唐徽音仰头看着他,不觉想起,那一日他在酒吧里独自饮酒,心痛到无以复加时说的那些话。
他一定很爱他的妈妈,很爱很爱,所以她妈妈的意外离世,于他而言该是多么的创巨痛深。
虽不知季叔叔为何会有今日的举动,是想寻个由头同自己的儿子和好?还是作为父亲单纯的想让儿子早日组建家庭,抑或真的只是为了关照朋友女儿。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觉得,像今天这样叫妈妈把季北诓骗来的行为都不是正确的。
她如那日在酒吧中一样,对季北生出些许心疼。
过了很久,季北才终于把眼神投向她,却是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混蛋?和自己父亲搞得像仇人?”
她了解的季北一向不屑于他人眼光,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他这样问,多少叫她惊讶。
她思忖着他这个问题,叹口气说:“我没那样想过,只是觉得人不该一直活在恨意里,你恨季叔叔,并不会让自己快乐。”
季北笑了声,很讽刺的笑意,“快乐……”
他在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似是觉得这是多么令人费解的词语一般。
可唐徽音却无法深切体会季北的心情,亦无法读懂他现在的眼神。
她立在季北的身侧,以她的身高不过只到男人的肩膀,看着他时,是要以一种仰视的姿态。
海风带着cháo湿的气息一下下扫在脸上,季北微眯着眼看着远方,眼中有深邃的光,
远离城市喧嚣,海làng翻滚的声音像是一把除尘的小刷子,涤dàng着人的心灵,这一刻,心底宁静极了。
“你要保持这个姿势看我多久,脖子不疼吗?”季北微一偏头看向她,因为逆着光,眼睛无法完全睁开,只好眯着同她讲这句话。
唐徽音云游的思绪被季北打断,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盯着季北看了好一会儿。
很奇怪的感觉,就在刚刚,从她这个角度去看季北,他真的好看极了。
明明他并非是个儒雅的人,性格里也带着几分粗糙的成分,然而就是那一瞬间,唐徽音却觉得季北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他无需多言,全世界都该偏心于他。
唐徽音没心没肺的笑了下,完全按照心意的说:“季北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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