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穗穗,你若敢私下动她分毫,到时我可是要与你翻脸的。”
“能叫本王看上的女子,她自然是不简单的,而且五哥你须知道,这世上善谋的人,有后天不断历练而成的,但也不乏天生就城府极深的人。穗穗就属于后者,她聪慧狡黠,虽说不是善男信女,但她心狠的坦荡荡,无情的好不做作,这样的女子远比矫情虚伪的,看着不知赏心悦目多少。反正我就是钟意她了,你在拦也没用。”
沐王萧景睿闻言,刚毅冷峻的脸上,闪过无奈之色,声音为之一缓的说道:
“九弟,你素来痴迷领兵,自从你十五岁翻墙,私自偷溜出皇宫,前往边疆军营内,隐姓埋名历练至今。你虽贵为皇子,但凭借军功,一步步成为将军。直到你凯旋班师回朝,父王在朝廷上见到你时,才知道我大梁威震四方的罗刹将军,竟然就是自己的皇儿。如今你二十五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了长子启儿了。你耽搁了这么多年,若真能觅得良缘,为兄只会替你高兴,可这个李青穗绝对不行。”
和萧景逸放荡不羁,慵懒随性不同。
沐王萧景睿,向来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如今能苦口婆心说上这许多话,到也是难为他了。
自家兄长的性子,萧景逸当然也清楚,所以他强势的态度收敛起来,嬉皮笑脸的打起了哈哈。
“五哥你是知道我的,当年我十五岁翻墙逃出皇宫,还不是因为母妃,强行给我安排婚事。叫我迎娶她本家侄女齐梦鸽为妃,可那些世家女子,动不动就抹眼泪,遇事除了惊声尖叫,吓得昏死在地,半点胆魄都没有。你弟弟我,可是征战沙场的人。我不求自己的女人能与我并肩作战,但至少要有与本王三军阵前,谈笑风生的胆气。我寻了这些年,穗穗便是如此女子,我能找到她,是本王的幸事,若错过了,那我萧景逸今生不娶。”
沐王萧景睿的眉头,紧锁不已,被气的嘴角抽了抽,闭上双眼缓了好一会,才强压怒火的说道:
“世家名门的闺秀,自小教习规矩,一颦一笑皆有要求,她们养尊处优,遇事自然不会像乡野丫头般,没规没矩的上蹿下跳。她们的柔顺温婉,那叫识大体,才足以与你皇子的身份相匹配。”
“可九弟你倒好,竟然要找个,能与你阵前携手的女子,你这是娶妻,还是选将呢,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战场岂是她们该去的地方。你越是这么说,为兄觉得那李青穗,越不能与你走的太近。她若真有不弱与男子的胆气与心计,此女迎娶回王府,定也不是个安分的。将来你若迎娶三妻四妾,她还不得耍手段固宠,到时可就家宅不宁了。”
萧景逸眼见,这话越说越僵,他索性挥挥手,邪魅一笑的坐会椅子上后,半晌后才说道:
“知道五嫂贤惠,五哥你与朝臣交好,他们送来的女儿舞姬,你一向来者不拒,全都收入府邸。而五嫂呢,帮你料理着后宅,周旋在这些莺莺燕燕之间,不但进退有度,还从不吃醋善妒。但是五哥,你不觉得心里亏欠五王嫂吗,妻子取回来不是为了叫她忍气吞声的,那是应该用来疼的。我若娶妻,定不纳妾,所以穗穗根本没吃醋的机会,又哪来的家宅不睦,你杞人忧天了。”
沐王萧景睿闻言,想到妻子,他脸上闪过黯然失色。
可听完萧景逸后半段话,萧景睿瞬间错愕到,都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怒不可歇的训斥道:
“九弟你糊涂!本来那李青穗,我只当你要给她个侧妃之位。如今听你话里的意思,莫非还要八抬大轿,许她嫡妃之尊不成。你我乃皇家之人,且不说父皇会不会同意,到时上至满朝文武,下到世家贵族,都会因为你的王妃是个农女,讥讽嘲笑你一辈子的。你会抬不起头,李青穗也会在惶恐中度日。你若一意孤行,不会有好结果的,五哥并非要泼你冷水了,别忘了你的第一任五嫂,她是怎么死的。”
提及亡故的结发妻子,萧景睿的神色黯淡,声音都是微微发着颤的。
而萧景逸连忙上前,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歉然的说道:
“五哥对不住了,因为我的事情,反倒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其实亡故的五嫂,虽说是寻常百姓出身,但她善良温柔,对你也是一往情深,的确是是值得相守一生的好女子。五哥你当年的选择没做错,只是你们缘分太浅,终究没能相守走到最后。但就是因为如此,五哥你更该理解我才对,毕竟你也不个是,只看重门第尊卑的人,我真的很喜欢李青穗,哪怕她是农家女,可我想叫她做我的王妃。”
第45章最是无情帝王家
望着萧景逸,信誓旦旦的说辞,萧景睿却叹息一声说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们生于皇室,就注定很多时候,会面临身不由己的抉择。”
话说到这里,萧景睿从新走到窗边,再次背过身去,因为他不喜欢叫自己伤感失意的模样,被任何人看见。
“那边我奉父皇之命,负责去甘肃管运赈灾粮一事。可当地官吏上下勾结,甚至对我这个堂堂五皇子,都敢出手加害。是落夕救了本王,朝夕相处三月有余,我们私定终生。本王承诺今生若不娶她,我情缘舍弃皇族身份,与她落户山野农间,无怨也无悔。”
萧景逸只比萧景睿小三岁,所以他这位五哥,当年这段至死不渝的感情,他那年十四岁,这个年纪男子都能订婚娶妻了,所以他自然什么都懂,更记得清清楚楚。
“五哥你为了落夕嫂子,甚至当面顶撞了父皇,若非我和母妃赶去的及时,你险些被父皇活活拿棍棒打死。小臂粗的棒子,父皇足足打算了三根,你在弟弟心里,一向最是冷静克制,可当初你那股执拗劲,叫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萧景睿闻言,想到年少轻狂的自己,不禁自嘲一笑的说道:
“是啊,别说你认不出我,那样的自己,本王今生也只为落夕一人痴狂过,但我并不后悔。可若在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不会在用这种方式,逼着父皇应允下婚事,我会放开落夕的手,任由她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定不在叫她入我沐王府为妃。”
这话到把萧景逸听糊涂了,就见他忍不住问道:
“五哥适才还说不悔为五嫂痴狂,怎么却又说,若在选不愿五嫂入你府中。这话有些自相矛盾了,而且落夕五嫂是你一生挚爱,若不娶她为妃,五哥你就不觉得抱憾终身吗。”
萧景睿闻言,沉默了许久后,才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岂止是抱憾终身,若不能娶落夕为妻,本王会心如死灰,怀揣愧疚度过一生。”
话说到这里,萧景睿回转过头,凝视着萧景逸,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可是景逸,你是亲眼看见的,我给了落夕,本王能许给她的一切,将她送上了王妃的位置。可是父王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