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是一时气糊涂了,只要你肯认错,我会帮你在娘面前说好话的,保证不叫娘在打骂你。”
李巧巧的一番话,叫李周氏瞬间觉得,她就是花钱买了青穗,帮她脱离苦海的大恩人。
瞬间她腰板挺直,底气又足了,竟然摆起了做婆婆的谱,就等着青穗给她磕头认错。
而李珍珍,这会也插嘴说道:
“李青穗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瞧瞧我三妹巧巧,这才叫善良识大体,你最好多学着点。多宝哥可是在县里当学徒,将来要做掌柜子的人,你能嫁给我哥当媳妇,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你可得孝敬我娘,把我们一大家子伺候好了,别做那喂不熟的白眼狼。”
青穗在李家最没地位,就连嫁到李家,做大媳妇的吴氏,也敢随便欺负她。
“婆婆,和两个小姑子说的对,我这个做大嫂的免不了也得说你两句了。这些天你也忒没眼力见了,我怀着李家的种,一心想着给婆婆生个大胖孙子,你到好怎么这段时间,不给我穿衣提鞋就算了,连按摩肩膀双腿都不知道做了。我怀着孕身子不爽快,你就得多伺候着,之前我怀那两胎时,青穗你不是做得都挺好的,人啊就怕犯懒病,明日早上可得记得到我屋里伺候着,都记下了吗。”
作为当家人的李大贵,和大儿子李多金,在矿上做工,一个月也回来不了几次,所以这会并不在家。
李多宝在县里当学徒,唯独在家的,就是老二李多文。
说起来这个李多文,是个秀才肚子里到有些墨水,可他学的是圣人书,为人做事,却随了李家的尖酸刻薄尽。
一碗饭吃完,将筷子放下的李多文,只见他也很不满的看了青穗一眼,而后就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四妹你还是别吃饭了,快去把我房内的衣服儒袜洗了,我明日要去以文会友,穿的不体面如何见人。记得必须明早前把衣服烘干了,还有裁剪好的宣纸我都快用没了,你怎么也不知道给我备好,也难怪娘老打你,四妹你惰性太强,不约束是不成的。等来日我去给娘弄把加宽加厚的戒尺回来,青穗你在不本分的干活,被打也是活该,谁叫你自己要犯懒呢。”
第39章斯文败类
青穗冷眼瞧着,李家人轮番指责她的嘴脸。
仿佛她是整个李家,最好吃懒惰的那一个。
本来周氏几个女子,挤兑数落,青穗也懒得搭理她们,转身就是要走的。
但李多文竟然也出言凑热闹,青穗当即秀眉一挑,忍无可忍的冷笑说道:
“好一个十里八村,难得冒出来的大秀才,你那一肚子的圣人学问,莫非都学到猪狗身上去了。叫我别吃饭,给你去洗儒袜衣服,你怎么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别忘了我将来是要嫁你三弟的人,可不是你李多文的丫鬟。贴身的物件,竟然叫我这个要给你做弟妹的人,日日换洗,而后还有脸说我好吃懒惰,这事若被你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朋友们知道,你也不嫌臊得慌。”
青穗在李家从来不敢顶嘴,李多文也没想到,对方敢这么和他说话。
当即被讥讽得,脸都涨红一片的李多文,更是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厉声训斥道:
“真是唯女子小人难养也,李青穗你应该知道,本公子我可是秀才,将来做了官,整个李家都得靠我,才能家运兴隆,摆脱眼下耕田劳作的苦日子。你能给我这位以后的官老爷洗衣服侍,那是你的福气,这份好我若念着,到时赏三弟一份差事,你们两口子就吃穿不愁了。全家都没人敢给我脸色看,你竟然还拿我去比作猪狗。李青穗我给你个机会,现在跪地叩头同我认错,那本公子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望着李多文,一那副叫人磕头下跪,理所当然的模样,青穗可没被他的话吓唬住,反倒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掩嘴就笑个不停起来。
瞧着青穗,竟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种无形的羞辱,气的李多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更是举起饭碗,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向着青穗狠狠砸了过去。
“李青穗你什么意思,不许在笑了,你若再敢瞧不起本公子,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撕烂了。”
望着气急败坏的李多文,青穗将笑出的眼泪擦了擦,嘲弄的说道:
“信啊,我哪能不信二哥你呢,毕竟你多毒啊,奴役我整整十年,给你当丫鬟使唤。撕烂我的嘴,向你这种无情无义,不知感恩,还满嘴仁义道德的畜生,自然是做得出来的。不过你少在我面前,自称什么本公子,我万幸是没吃饭,否则都快被恶心吐了,一个泥腿子家出来的穷酸秀才,愣是摆出一副贵公子的样子,我说李多文,你还敢不敢在虚伪不要脸点。”
好一番连讥带讽,青穗憋在心里的这口气,总算是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了。
而瞧着李多文,脸都快被气成猪肝色了,青穗可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的。
因为在记忆深处,这个李多文就是个衣冠禽兽,最不是东西。
这十年里,青穗被当丫鬟使唤就算了。
每次李多文到县里与同窗吟诗作对,还总是故意把青穗带上,让她斟茶倒水,给所有人捏腿捶背。
临了还得受到所有人的讥讽,说她和风月之地的姑娘们,伺候人的本事差远了。
女子名声最要紧,将她当做卖笑的姑娘来戏弄,这份屈辱不知逼得青穗,入夜偷偷哭过多少回。
而且李多文最叫青穗觉得无耻的,就是他有次领着青穗又去赴宴。一众附庸风雅,实则满脑子歪邪念想的所谓文人雅客,竟然说砚台要沾上人气,研出来的墨,才最是好用。
他们一群男人,自然没兴趣解开衣服,将冰冷的砚台,在大雪嚎天的冬季里,揣进自己的怀里。
结果被所有人,早就视为戏谑对象的青穗,就成了众人起哄的可怜蛋。
李多文不说看在她叫了十年二哥的份上,庇护她半下,竟然当先将自己的砚台,递给青穗手里,迫使她当众往衣服里塞去,还必须叫砚台紧紧的贴在胸口肌肤上。
哪怕青穗小心翼翼,没叫衣服下的肌肤,被围观着的十几个男人瞧见,可这种屈辱感,却是挥之不去的。
占了这副身躯,原主的记忆,还有这种苦不堪言的羞耻煎熬,李青穗感动深受,所以她对李多文,讥讽几句甚至都不解气,等将来她在无需忍耐的时候,非得狠狠抽这畜生几十巴掌不可。
生在乡野农家,是李多文最想摆脱,却无法改变的事情。
他越是爱慕虚荣,就越恨别人拿他的出身说事。
而青穗句句话又都属实,叫他羞愧之下,无言反驳。
所以这位手无缚鸡的秀才老爷,竟然站起身,就要出手向青穗打来。
“三弟不在家,你一个童养媳,这是要反了天了。我是李家的男人,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