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馒头后,云青继续捡海货了。
当初他花了六百个银贝壳买了两套地笼,买的时候心如交割,为每一个花出去的银贝壳感到痛惜。
但等收获的时候,那份痛惜被云青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事人现在就是爽,相当爽!!
每一个地笼相当于一台印钞机,现在他有四个地笼,那就是有四台印钞机了。
唔,不止是地笼,还有短鱼钩跟小酒坛,这些都是可以不断循环利用的。
在海货装满桶的那一刻,云青忽然体会到了那个跟他在网络上认识的、自称是南方某大城市包租公的网友的快乐。
真的太畅快了,躺着就有钱收~
好叭,也不完全是躺着,他得付出相应的体力劳动,但比起一开始,情况是好多了。
收完两个大地笼后,云青的桶满了。
真的满了,已经沉到再往里面加东西,手柄会承受不住的程度。
“大地笼抓鱼比较多,估计有一个地笼下到石九公的窝旁边去了,一个笼子就抓了好几条。”云青乐的眼睛都弯起来了,“抓鱼就是那么简单。”
[云小青你这么嘚瑟,小心鱼鱼生气哦。]
云青笑出一排小白牙,“嗐,都到我桶里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话刚说完,桶里一条石九公猛地甩尾巴,有力的摆尾让几滴水滴从桶里飞出,刚好糊了云清一脸。
云青“”
[好家伙!]
云青伸手把水擦掉,感叹说,“虽然但是,我是不会怪它的。”
[哥哥当然不会怪它,你会把它卖掉换小钱钱而已(狗头)]
[说不定还会砍成八大块放进锅里炖汤哦~]
[笑死hhh]
[你不怪它,让我来,我帮你谴责它!坏鱼鱼!!]
云青拎着桶往安全屋走,回去的时候当然没忘记揣上两只毛茸茸。
跟来的时候一样,小黑炭蹲坐在云青的肩膀上,馒头缩成一个圆乎乎的肉团子,被云青用后面的帽都带着。
“轰隆隆——”
云青“嗯嗯?”
拎着一桶海货的青年下意识抬头看,只见头上被云层遮住的天空,湛蓝与软白逐渐消失,浅色的乌黑取代而之。
浅淡的,跟古诗里的“黑云压城”完全不能比,但云层颜色又比寻常的阴天要深沉一些。
有风吹过,温柔的抚过青年额前的发。
“刚刚是打雷了吗?”云青不太确定。
[是的,刚刚打雷了,弟弟赶紧加快动作,不然要下雨了。]
[云小青你快一点,一看就是要下雨的征兆。]
云青下意识加快脚步,但还是说,“只是响闷雷而已吧,天现在也算不上很黑。”
[震惊,哥哥你居然还没认知到咱们蓝水星多变的天气!]
[大概是考拉喜欢睡觉,经常一觉就睡过去了,连下雨都不知道(狗头)]
云青不敢说话了,紧赶慢赶往自己的安全屋跑。
在路过先前挖的陷阱时,云青顺带看了一下。
可惜,里面没猎物。
回了安全屋后,云青找了个盆,把手上那一袋沉甸甸的生蚝与辣螺倒进盆里。
“哗啦啦。”跟泥头车卸小石头似的,网兜里的海货入盆。
这脸盆不小,但却只装了大半的网兜便满了。
云青赶紧停手,换另一个盆装,又将零星几个掉出来的辣螺捡回去,“一网兜,大概有一盆半的量。”
现在时间紧,云青就不花时间将生蚝跟辣螺分开了。
反正混在一起也不会打架。
安置好生蚝与辣螺后,云青将打氧器开了,泵口放进之前准备好的几个水桶里。
“石九公数量不少,让它们单独一个桶吧。”云青念念叨叨,“大小章鱼一共四只,唔,虽然数量有点少,但也只能装一个桶了。”
“海鳗只有一条啊,让它跟石斑鱼搭一块儿吧,希望别打架”云青脑壳疼。
于是一条海鳗跟石斑占了一个桶。
剩下的都是螃蟹。
小半桶的螃蟹密密麻麻挨在一块儿,因为品种的差异,颜色各异,但相同的是每一只个头都很大。
看着这小半桶螃蟹,云青心里美的冒泡。
很好,今天的生活费不用愁了。
螃蟹都被云青绑了蟹钳子的,而且螃蟹沉,像块石头一样坠在水桶的最底层。
其他海货被逐一挑走后,剩下的便是螃蟹,云青干脆将打氧器的泵口放进去。
省事又完美。
海货都卸完了,抓紧时间再次出门,不过
云青拿了一件雨衣塞进桶里,看见馒头跟过来,便说,“馒头,这次就不带你出去了,你在家看家。”
本来尾巴微微摇晃着小白狗僵住,似乎不可置信。
而在小白狗震惊的目光中,毛发黑亮的小黑炭灵活一跃,从桌子跳到云青的肩膀上。
对比相当明显。
馒头漆黑的眼睛微微睁大,喉管里发出不甘的嗷叫。
云青蹲下摸了摸狗头,“这次出门比较急,很可能会顾不上你,万一又被夹了尾巴,那可怎么办。”
馒头“”
“所以你乖乖在家。”云青摸了一把狗头后,拎着桶出门了。
在青年将屋门关上的前一刻,蹲坐在他肩膀上的小黑猫回过头来,冰蓝色的眼睛眯了一下,尾尖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馒头“”
“啪”屋门被关上。
一无所觉的云青带着小黑炭出门了。
[哥哥动作很快嘛,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我们的目标是把空桶装满(超大声)]
[在气象局工作多年的我,最多还有半小时就会下大雨。]
[不要乌鸦嘴!]
“看来我得快点。”云青两步并三步,最后决定抄近路。
之前他走的那条小路较为平缓,从安全屋到滩涂大概需要花半个小时。
现在抄近路,十五分钟就能到。
就是这路真不是一般的难走,很多地方极为陡峭,又或是杂草丛生,压根看不到一点泥色。
但幸好,云青打小就野,体质也棒棒,两条长腿一迈便是一大步,轻而易举的跃过陡坡。
青年身轻如燕,穿梭在叶子翠绿的丛林中,仿佛是林间生出的漂亮精怪。
十五分钟后,云青重新回到了滩涂。
[播主,你在的地方真的好荒凉啊!这么大片滩涂,连个人影都没有(托腮)]
云青笑道“所以这一大片都是我的,要不是有要下雨的征兆,今天我真想慢慢来。”
今天是退大潮的日子,会退出很多往日看不见的低凹处,那里藏着的都是宝贝。
[我一直分不清楚生蚝跟牡蛎的区别(痴呆)]
[前面的内陆人,求你别炫了,孩子都快被炫傻了。]
云青从桶里拿出小铲子,一边敲生蚝一边说,“有些地方会把生蚝与牡蛎划等号,觉得牡蛎的别称是‘生蚝’,但这说法其实并不准确。生蚝只是牡蛎的一种,噢,个头最大的一种。”
[反正都能吃(滑稽)]
一个接着一个,从礁石上敲下来的生蚝被云青扔进桶里,他速度快,没一会儿便将桶底给铺平了,完全看不见桶底的颜色。
“轰隆隆——”
天上的闷雷作响,云青动作一顿,喃喃说“真要下雨了啊。”
海边的风本来就大,在闷雷之后,像是有无数的鼓风机同时开动,在无形推手的加持下,白面团似的海浪层层叠叠的被吹向远方。
身上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于云青来说这还是无关紧要的,糟糕的是——
有沙子被吹进了眼睛!
云青的眼睛比一般人敏感。眼睫毛掉进眼睛里,别人可能是不适,又或者眨出一两滴眼泪,但云青绝对是哗啦啦流泪那个。
现在沙子一进眼睛,云青就控制不住了。
白皮肤的青年鸦羽似的眼睫飞快扑腾几下,眼角处很快渗出了泪,将那双干净的眸子润得湿漉漉的。
眼尾缀着一点胭脂的红,眼睫逐渐被泪水打湿,愈发的根根分明。
云青两只手都戴着手套,而且也都泡过海水了,不可能去揉眼睛。
不能揉,只能不断眨眼。
眼睫彻底被润湿,艳红的眼尾湿漉漉的。那份绯色被看不见的魔法棒点中,悄无声息的攀到了鼻尖位置。
[°o°]
[青崽再见,我不想当爸爸粉了,我现在有一个大胆又邪恶的想法。]
[(痴汉)]
[哎呀,弟弟忽然变得好欲。日常一问谈恋爱吗弟弟,对象体力超好的那种!!拒绝我也没关系,我明天再来问一次。]
云青现在根本看不清楚弹幕,沙子还在眼睛里,眼泪从刚刚到现在就没停过。
风还在吹,于是赶时间的云青只能一边流眼泪,一边拿着他的小铲子继续敲生蚝。
一边哭唧唧,一边工作,乍一看,像极了被压榨的小长工。
[dbq哥哥,虽然你好惨,但我还是忍不住笑怎么肥四!!]
[新人打卡!然后新人邪恶了(捂脸)]
[好的,从今天起,我要在直播间买房!天天看我崽哭唧唧,顺便赶走某些心怀鬼胎的男人!]
[哦豁,听说有人要赶我走,来啊,比一场,谁拳头厉害谁说了算。]
[隔着网络,比拳头?你怕不是在搞笑,有本事比谁有钱,礼物快给云小青刷起来~]
[刷就刷,老婆的男人,才不认输!]
云青“哭”得视线都模糊了,眼睛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眼泪从刚开始就没停过,他自己也觉得丢脸,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把桶装满就回去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站在礁石上的小黑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尾巴卷起一个小弯钩,看起来颇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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