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回头看了看,见到外面已经有病人前来就诊,神色微微迟疑,咬了咬银牙说道:“如果方便的话,请借一步说话。”
小护士善解人意,在一旁笑道:“既然方警官有正事要说,张医生,这里我支应着吧,你们去楼上。”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张南点了点头,把方芸带到楼上。
“要喝茶吗?”
“不用了,张南,这次真的出了大事,需要你的帮忙。”
还未落坐,方芸一刻也不想耽搁,直接开门见山。
她知道绕圈子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用没有,不抛点干货出来,甚至很可能请不动对方。
心里虽然焦切,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解释。
“崔子恪已经身死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
“对,昨晚在新闻中就见到了,这人精神不太稳定,还急急忙忙的开车,真的是很危险。”
“得了吧,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哪是什么车祸?他是被人杀害了。并且,一起死去的足有九人之多,其中还包括离江执政官家的大公子、安全署的四位警员,洪学兵也已经遇难,加起来将近二十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咝……”
张南眉头跳了跳,果然是大案子,可是,跟自己有关系吗?
“是想让我前去救治这些伤员?有必要吗?离江第一人民医院实力强大,或许在一些疑难重症上面有些无力,对于普通伤势还是不难解决的吧?”
张南有些不愿意插手其中。
他一个普通医生,开开诊所治治病,无恩怨无牵扯,一步步提升自己的修为和医术,这样就挺好。
老是插手在麻烦案件之中,嫌事情不够多啊?
方芸无奈苦笑:“这次还真非你不可,那些普通伤员,当然用不着你这位神医出手医治,医院尽可接手。但是,受伤的人里面,还有特殊伤员。”
“是身份特殊还是伤势特殊?”
张南心道正戏来了,却仍然坐得八风不动。
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对方芸的焦急当做没见到。
方芸点头:“都特殊……”
斟酌了一下言词,她坐了下来,小声道:“昨天我跟你说过了,崔子恪之所以能打着特事处的名号,前来离江办案,其实也是扯了一个幌子……他声称离江出现超自然凶案,当地安全部门不能解决,因此当场决断,协助破案。
这个理由,就算是特事处也根本说不出太多不是来,只得任由他胡作非为。最多事后查遗补缺,追问他的办案流程有没有违规之处。
他的所作所为,当然不是全无目的,而是为了得到吴家收藏的一颗精元石。”
第二次听到精元石这个名字了。
张南心里隐约的就清晰了许多,明白了敌人从何而来,其意图到底是什么,还是很重要的。
前些日子,他总觉得那个崔子恪针对自己的行动有些不明不白。而且,明明是个花花公子,却把离江的案件当做本人的事情来办。不遗余力,一副不弄死自己不罢休的架势。
虽然不明白精元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可以当做一件宝贝来看。
如果是为了得到宝贝,从而进行某些交易,他的行为就很容易解释清楚了。
这位女警官虽然没有说得太过明白,但她自己的功劳却已经说出来了。
整件事情回头想一想,崔子恪肯定是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来办案子的……
他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理来说,在官方部门的全力配合之下,什么荒谬的案子都能够办成铁案的。
但奇怪的是,崔子恪办案的方式,怎么也不能说是肆意胡为,他还是讲规矩的,应该说是太讲规矩了。
不但有人起诉,还出示了人证物证,一条条一款款的依法办事。从明面上,任谁也挑不出大的毛病来。
假证据也是证据不是。
这代表什么?代表着他被人盯着,甚至在办案之时受到掣肘。
这一点,方芸虽然没有说得太清楚,但从她知道特事处的行动,还有对案件了解得一清二楚的表象来看,肯定是这位警官在后面扯着崔子恪的后腿。
所以,张南还得承她的情,不管需不需要还,人情就是人情。
“精元石是什么东西?”
张南开口问道,他很好奇,听起来象是练功的辅助物品,可能很重要。
“精元石是……”
方芸顺口回答,立即警觉不对,佯怒道:“先别管精元石是什么东西,这事说起来话就很长了,以后慢慢跟你讲,咱们先说正事。
先前不是说了特事处来人了吗?还在半路之上,就遇到敌人,拼了个两败俱伤。尤其是浣花剑叶心桐叶师姐,受了重伤,一般医生很难医治。”
见到张南还是不表态的,方芸心里微微有些委屈:“就当帮我一次,叶师姐很不错,帮过我不少,你如果不出手,她很可能有危险。”
“我又没说不帮,你急什么?”张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带上自己的随身针盒。
这东西已经从安全署拿了回来,虽然不值钱,也算是用惯了手的。
“总得把伤者身份说清楚吧。还有,特事处到底是个什么机构,也透个风啊……不明不白的直接插手别人恩怨,惹祸上身,你觉得我会这么傻?”
两人出了诊所,坐上车,直往东南方向出城而去。
“这是往机场的道路,昨日崔子恪就是向这边逃的,路上被人盯上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芸也没有太多隐瞒的想法,把事情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