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习惯性的在平安路口下了车,吩咐霍胜男回去。
他认为,这段时间诊所里的病人之所以不多,应该是平安路的这些左邻右舍,对自己这个大夫有些疑惧。
动不动就有豪车接送,看看一点都不接地气。
这样的主治医师,一看就收费不便宜啊。
腰包里没有几个大子的话,这种诊所去不起,去不起。
种种杂事,如今全是小云在处理,张南暂且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心想只要医好一两个疑难杂症,口碑就会慢慢起来,。
然后,居民们就会明白,比起大医院来,福安诊所收费便宜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能治病,治大病。
蕴含丰富生机的药物和宝贝是得寻找,但是,人体死气病气也得收集,关系到修练道路的长远。
有一个私人诊所存在,着实会方便很多。
到了福安诊所门口,张南发现,今天自己今天提前下车的举动,算是浪费了表情。
诊所门口停着一台黑色加长的房车。
长长的车身反射着天光,透着优雅神秘气息,张南认不出车型,但他能看懂车牌上面‘888888’的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当然,即算是不知道车牌号的财大气粗,单看车旁站着的四个黑衣墨镜的精壮大汉,也能明白来人身份不凡。
诊所里稀稀拉拉几个病人挂着水,小护士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柜台前看店,时不时的转头望向门外,眼神微微焦灼。
看到张南的身影,她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脸上重就挂上了笑容。
张南看懂了她的意思,这是提醒着自己来者不善。他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一个满头银发,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迎了上来,彬彬有礼的弯腰作揖,礼仪无可挑剔。
“冒昧来访,还请张医生不要介意,我家飞爷久慕张医生大名,特命老朽前来相请。”
说着话,任忠恭敬的递上一张请柬。
张南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今晚六点在樱花谷两江山庄设宴,诚邀张医生大驾光临。”
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一股豪气跃然纸上。
“现在还有人亲自提笔写下请贴,倒是少见得很。”请柬沉甸甸的,亮金封面在阳光下闪着光晕。
显然不是什么样子货,而是真正的金子。
这一点倒还罢了,一张请柬就算再贵重,也值不了多少,最多显示出来请主家很有暴发户的气质而已。
关键是这字,这行事方式,就有些了不得。
一看就很有大佬风范。
张南都有些兴趣了。
任忠面上笑容矜持,颔首道:“飞爷一向是个讲究人,对古礼民俗比较喜爱……”
“不错,不错。”张南扫了一眼这个颇有贵族派头的老管家,再看了一眼那豪车和保镖,颇有些好笑,话音一转就道:“替我多谢飞爷的好意,诊所事忙,病人太多,敝人有些忙不过来,宴请就不必了。”
这是拒绝了,他竟然会拒绝?他竟然敢拒绝?
老管家神情一僵,他有些看不懂了。
如果没猜错,黄院长和秃鹫之死真是眼前之人所做,那么,他肯定不是普通人。不可能没听说过青蛟任飞的大名,也不可能不知道樱花谷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就这样,他还敢不给面子,到底哪来的底气?
任忠眼里闪过一丝不愉,旋即不见,重新作了一揖,恭敬说道:“张医生既然事忙,相信飞爷也是理解的。这次来得突然,没有预约,是我鲁莽了,失礼失礼。”
说完就要退去。
虚伪,太虚伪了。
张南摇头:“难得飞爷一片诚心,有空我会亲自上门拜访,慢走不送。”
说完就不再跟任忠多说,转身进了诊所。
任忠仍然语气平和,“随时恭候张医生。”
黑色豪华房车穿过人流,缓缓而去。
只余下附近看热闹的居民一片窃窃议论之声。
刚刚离开平安路,任忠的神情沉肃起来,拔通电话:“飞爷,没请动张医生,他说诊所病人较多,事务繁忙。”
这是实话实说,任老管家从来不会添油家醋。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只是尽心为主子办事,决不能掺杂半点私人情感,不能影响主子决定。
“他应该是不敢来。”对面的任飞呵呵笑声里有着丝丝激赏,停了一下又问,“管家,你的眼光向来很不错,依你看,姓张的医生到底如何?有没有招揽的价值?”
“是个厉害高手。”任忠语气平淡,说出自己的感受。
“张医生虽然看上去文弱清秀,似乎从来没有修练过武道。但是,眼神却是深不可测,看不出半点想法。
还有,站在他的面前,我连半句不敬的话都不敢说,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跟站在飞爷您的身边差不多。”
管家任忠说得含糊,但是,任飞却是听明白了。
他知道,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气场,久居上位的人会有着官威,满手血腥的家伙会有杀气,终日劳碌的会很卑微。
对方气场迫人,隐隐居高临下……
那么,如果不是本身强大到一定地步,就是心志极强,并不畏惧任何人。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类人都不太好惹。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不好惹,在任飞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倒是个角色,他再强,又能强到哪去?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稍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
任飞十分惋惜。
自己早年外练硬功打下基础,又长年打拼,积累了太多硬伤。那基因改造的名额因为黄承良的死,如今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
有一个厉害的医生帮着调养,其实也挺不错的。
可惜的是,对方不识抬举。
“对了,张医生还说了,改日他会亲自去樱花谷拜访。”任忠连忙又道,不知为何,他直觉这句话很重要。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