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崔子恪指剑震爆空气,直直刺到张南的胸口,指尖有电芒闪烁,一看就知道很难抵挡。
‘咦,竟然还会元气震荡之法,这是道家雷法吧……虽然只是掌握了一点皮毛,对普通武人来说,只要挨上一下,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张南就算心里怒火熊熊,见到崔子恪出手,仍然微微感觉诧异和兴奋。
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武道,以前没发现,可能只是因为身处的圈子,并不足以接触到更高一层的力量。
不过,就这么一点威力,也敢跟自己动手,却是不知死活了。
他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在对面剑指堪堪点到胸口膻中穴的时候,右手突然抬起。
就象本来就守在胸前一般,反手一捉,抓住了崔子恪的手腕。
巨力透骨而入,发出嘎吱嘎吱的牙酸声音。
崔子恪剑指上的电芒应声而灭,手已被捉。
他只感觉腕部剧痛、半身酸麻,不由脸色大变……身形一扭,脚下踏罡,右臂肌肉波浪般起伏甩动,就想挣脱。
“竟敢跟我递爪子?”张南冷笑,手臂轻轻一抖,对方手臂传来的波纹震劲就如泥牛入海。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五指用力。
喀嚓一声,崔子恪的手腕登时被捏成粉碎。
“啊……”疼痛钻心袭来,崔子恪面部扭曲,嚎叫出声,眼角余光就见到一巴掌劈头盖脸的扇了过来。
这一刻,他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要!”
“手下留情。”
两声惊喝。
张南面色不变,一掌原式扇出。
‘啪‘的一声脆响,崔子恪应声而飞。
倒跌出七八米远,贴地再滑出三米,已经爬不起来。
他的左脸看着就肿成山丘模样,青肿骇人。
“怎么?你要护着他?”
张南盯着霍英杰,刚刚除了远处跑来的一群警官,就是他在叫手下留情。
“不是,崔子恪来头不小,打不得的。”
“呵呵,这世上还有打不得的人?你别告诉我,小雪跳楼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
正在这时,远处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壮汉跑到,就听为首一人高声下令:“围起来。“
唰唰唰。
几人全都抽枪在手,枪口对准张南。
‘老熟人了。’
张南抬眼望去,发现来者却是安全署署长洪森。
这位来得不但很快,而且目的明确,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把枪口对准自己了。
是为崔子恪站台吧?
他眼中闪过冷意。
虽然如今已经不是三重心动期,却仍然很难压抑住心头杀意。
“你可想清楚了,洪署长?”
张南眉毛一挑,在众多枪口之下冷声说道,目光幽深难测。
只是一触及这双眼睛,洪森打了个冷颤,想说什么,心中一凛就没说出来。
他不由自主的避开张南的目光,转头看了看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崔子恪,暗暗叫苦。
好在来得不晚,差点出大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争执?”
洪学兵连忙凑到父亲身旁,打了个眼色,隐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着重说了阮冬梅失手把孟雪推到楼下;而张南大肆迁怒别人,出手伤人的事情。
“行凶伤人,带回去。”洪森强提心气,不去看张南,就下令拿人。
“且慢。”
方芸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开口道:“还有许多疑点没弄清楚……依我看崔子恪和阮冬梅涉嫌蓄意谋杀,而张医生是在被袭击的情况下出手自卫。很多人都见着了,不能草率行事,不如细问一下案情。”
“方警官,案子不是很明显吗?行凶伤人的还站在旁边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再查一查最好。”
方芸斩钉截铁的回道,寸步不让。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护张南,或许只是为了心中的暗暗猜测,和那一份感恩之心。
这时硬顶着偏帮,也许会后患无穷,但她已经顾不得了。
躺在血泊中的孟雪,让她心里出离愤怒。
抬眼望了望眼前会所,方芸暗暗啐了一口,“藏污纳垢!”
张南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也是大快人心。这事虽然有些隐患,坚持下去,无非就是扯皮。
而且,如果洪森不愿让步,他决定把事情捅到上面去,到时自然会有个说法。
洪森心里一股怒意憋在心间。
方芸其实不归他管,是亲自下文从三江府请来破案的神探,某些方面代表了三江府的意志,他还真的不敢一意孤行。
当下就有些为难。
“咳咳……算了,回去。”正僵持间,旁边地上的崔子恪被人扶了起来,哑着声音含糊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竟是没有再多看张南一眼,似乎先前没人打过他一样。
洪森一句话憋在嘴边,好一会才下令收队,并且把阮冬梅带了回去。
这是必须程序。
明面上的说法,阮冬梅自认一不小心把孟雪推落楼下,一个过失伤人的罪那是免不了的,不带回去不行。
当然,其中有没有回护遮掩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又不是傻子。
张南静静站在那里,垂落身侧的两手手心黑白光芒缓缓消失。
他冷眼看着洪森等人离开,却没有多说什么。
刚刚那么一刻,他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条枪,看起来很吓人,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还在第三重楼心动期之时,他已经不太惧怕一般的手枪围攻,自信身法快到一定程度,能让这些人瞄准都做不到。
而如今更是突破四重,无论是精神力量,还是生死轮回真气都再上层楼。
全力发动起来,他甚至有把握让这些普通枪手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影子。
一旦事不可为,他也不会担心……
重生一回之后,张南变化最大的,并不是多了轮回宗的医家传承,而是心性。
在见识过穹顶之上的风光,看到了长生久视的希望,他对于凡俗之间的一些规则,早就没了一丝敬畏之心。
所行之事,只问当不当为,想不想做。
其他一切,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不过,令他惊奇的是,那位向自己出手,疑似道门传人的富家子,竟然能感应到自己心中杀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