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手术见得多了,今日这场一波三折的手术,简直是挑战人的认知。
从不打麻醉,到一刀连环,再到最后取出囊肿阑尾,一气呵成,有些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术已经做完了。
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这、这也太厉害了……”
“就算是余教授,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吧!”
围观的护士医生们偷偷看向余清华,就见这位老教授此时脸色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眼中全是狂热。
“盲操,是零视野的盲操手术,就象有着透视能力一样……”他嘴里喃喃有词,这不正是他作为主刀医生的毕生追求吗?
……
等到张南走出手术室,外面等待着的赵忠诚夫妇、以及卫兰心黄院长等人还不敢相信,病人已然脱险,孩子也已经保住,直到余清华开口证实,他们才放下心来。
“张先生真是妙手神医!这是先前应允的支票,算作您救我孙儿一命的酬谢……”赵忠诚已经满脸微笑地塞了一张支票过去,见着张南收了,笑得更欢畅了。
“好了,病人可以安心修养。离胎儿出生,只有半月时间,这段时间多陪陪她,保持心情愉快、生产的时候当无大碍。”
救命第一,钱财也不拒,何况张南现在穷得很,急需购买珍贵药材提升修为。
虽然从谭宏手中得到了一株山参,但离他的需求还差得远。
在那个世界,对于这些狗大户,他同样是大宰痛宰的。而对于看不起病的贫穷百姓,则是分文不取。
这一次,他不但治好卫兰芝要命的急性阑尾炎,更是额外的奉送一些生机,帮助她安稳胎儿,壮大本源,他一直认为大人品性如何,与孩子无关,而且张南更不允许,自己经手的病人留下丝毫遗憾。
“真是太感谢张医生了,如此医术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若非你不记前嫌,予以援手,今日情形不堪设想。日后我家孙儿出生,你这大恩人一定要来喝杯水酒啊。”赵忠诚拉着张南的手,仿佛遇到了知交好友,笑得十分爽朗,仿佛先前自家被逼着又出钱又丢脸,手下被打残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
“好说,好说。”张南同样笑着说道。
他脱下白大褂,向着门外走去……
救人是救人,一码归一码。
他没忘记先前已经被黄承良院长开除,从今以后,也不再是离江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
“张医生,等等。”黄承良脸上堆笑,本想也跟着上来套两句近乎,却见张南理也没理他,径直脱衣走人。
这还得了!
若是放过了如此大神离开医院,今日的事情一旦传了出去,离江医院嫉贤妒能,尤其是他黄承良有眼无珠的消息,一定会传遍离江,可能还不止是在离江,甚至会传得更远。
若真如此,对他的名声损伤极大。
别的不说,一个草包院长的帽子那是怎么也脱不掉的。
“黄院长还有什么事?”
“张南啊,你看,咱们医院的急诊科方老主任年纪大了,如今心力不济,急需寻找一个帮手分担事务。他对你又十分看重,不如你就暂且担任副主任一职,担起责任来?”黄承良有些讨好的说道。
张南本想一口拒绝,想到黄少明的事情,和买卖器官一案,心中一动,就道:“这不好吧,副主任不是吴智勇大夫吗?”
“吴智勇?不行,他不行的。他业务水平尚有欠缺,办事不太牢靠,很难担当重任。我已经免了他的副主任,甚至主治医生的资格都给他免了。”黄承良一脸嫌弃的说道。
吴智勇在一旁听得面色如土,一句话也不敢说。
低头偷偷的看了看张南,眼中全是怨恨。
他不敢怨恨黄院长,毕竟对方掌握了他的命运前途,只能怨恨张南!
张南也不在意败犬的眼神,只是笑道:“黄院长,我只不过一个实习医生,担任副主任一职,只怕资历不够,难以服众。”
“怎么会呢?咱们医院一向是能者居上,从来不在意什么资历不资历的,再说,今日张医生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医术极其高明……有谁会不服气?你们说,是不是啊?”后一句,黄承良则是问询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们。
“对,张医师做为副主任医师,主持日常事务,我们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又是小云首先出声。
其他护士齐声附合,全都笑眯眯的。
“放心吧,院长,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张医生。听从安排,绝对指哪打哪。”住院医生王明辉隐形了许久,此时终于逮着机会表态。
他并不是一个傻子,吴智勇的下场,让他心惊胆颤的同时,又好象见着了机会。
……
看看张南离开,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家明眼中就闪过一丝阴郁,在一旁悄悄说道:“爸,不就是一个小医生吗?今天他这么羞辱我们,还讹去了五百万这么多,你还对他那么客气干嘛?依我看,找个时间把今天这事捅出去,光是收受大额红包的事情,就能让他好好喝上一壶!”
在赵家明眼里,扔下五百万的钱财用来治病,倒也不算什么,但是,丝毫不给自己赵家面子才是真的有问题。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两个保镖被打伤,如今还躺在医院里,母亲唐莹被挤兑得陪礼道歉,就差没下跪恳求……想到这儿,赵家明这心里就非常难受。
在离江,他赵家几时受过这种鸟气?
“鼠目寸光!”赵忠诚恨铁不成钢的轻声骂了一句:“想要出气,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你难道没想过自己的事情吗?这张南的医术既然如此厉害,搞好关系之后,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伤势。难道你就不想再做个男人?”
“我……”赵家明先是脸色胀得通红,转念一想就恍然醒悟。
“对啊,他应该能治好我的伤,我气糊涂了真是,不行,找他去。”赵家明的伤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是去京城看过几次了,完全没有办法。前段时间他也认命了,不想别人提起,甚至他自己有时都不愿想起。
一直以来,赵家明并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给人戴一戴绿帽子。
他觉得这样刺激。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