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城主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下意识认为顾锦淮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但思来想去良久,能让下人叫不出名字还来通传的,便只有可能是他们了。
“对了城主,他们还带来了一位郎中,说是公子的救命药已经带来了。”
“怎的不早说,快请进来!”
司徒逢春浑浊的老眼出现一丝精光,跟着下人一块儿去了前院亲自将人迎进了门。
说来也是巧,顾锦淮找的这位郎中正好是司徒家惯常请的那位。
因为熟悉司徒谨的状况,将药材调配好,再加上最重要的红冠蛇血,不过一个时辰,喝了药的司徒谨脸上的青紫便逐渐退了去。
司徒城主大大松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顾锦淮和身后笑吟吟的郎中,他倒是忽然喜忧参半了起来。
“顾太傅,今日救命之恩老臣不甚感激,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锦淮抬了抬下巴,“无妨。”
司徒城主点了点头,“那便去我的书房坐坐吧。”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迈开步子往书房去了。
沈未晞瞧了一眼没了生命危险的司徒谨,很是自来熟地跟着顾锦淮一路穿过了走廊。
司徒城主本意只想请顾锦淮过来,没想到沈未晞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竟也跟了过来,顿时脸色有些微妙。
但...人家毕竟是郡主,他是没有胆子当面非议的。
三人齐齐进了书房的门,司徒城主轻轻将门带上,随即转身“扑通”一声,朝着顾锦淮跪下了。
顾锦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问:“司徒城主这是何意?”
司徒城主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深吸一口气幽幽开口:“老臣自知兰城有难袖手旁观是不对,但老臣的确是有苦衷的。太傅需要援助,我不是不愿意想帮,而是实在能力有限。”
“明人不说暗话,犬子中毒,您一出现就给解了毒,连郎中都是老臣家惯常请来的那一个,想来太傅大人是为了给老臣一个忠告,也是体面地要老臣改变心意,可——”
“你等会儿,”沈未晞眼皮一跳,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依你所言,司徒谨是被我们谋害的不成?”
司徒城主一噎,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态度落在沈未晞眼中便是默认了,气得她恨不能上前一脚将其踹翻。
“司徒城主究竟是什么样的胸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先是以为顾锦淮会以救人相要挟,现在将人救回来了,干脆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导自演,这世上居然有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且分不清好赖之人,长公主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司徒逢春也是迂腐之辈,从来都是看不得女子挡在男子前头说话的,因而听见沈未晞这么不阴不阳的讽刺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是从前,他看在顾锦淮的面子上倒也未必会同她计较。文更文读全阅小阅阅事关他司徒家唯一的血脉,那便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需得说道说道了。
“顾夫人此言差矣,老夫说话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且既然老夫已经宣诸于口,必定也是理解当前形势的,顾夫人一介女流,对于行军打仗国家政事并不清楚,还是先行回避吧。”
司徒逢春说的是老夫而不是老臣,泾渭之分很是明显。
且这话里话外冷漠疏离,当真是瞧不起她是个女人?
沈未晞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不卑不亢的男人,她是不是表现得太温顺了?让这人产生了她很好说话的错觉?
行军打仗家国大事......
很抱歉,她站在大庆殿上指点江山了九年,没有人敢站在她面前说比她更了解这些。
冤枉她男人在先,瞧不起她在后,这笔帐她今日若不同他算清楚,那她沈未晞三个字倒过来写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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