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两人终于抵达了兰城外的村庄。
将身上的夜行衣褪去,他们在庄子里买了一匹马,赶在卯时进了阳城。
如今兰城被围堵,阳城也依照形势彻底戒严,若不是顾锦淮随身带着令牌,大约还真进不去。
估摸着昨日的密函应当已经到了司徒城主的手里,顾锦淮带着沈未晞上门拜访,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打算出手,直接称病闭门不见。
“格局如此,难怪成不了事。”
沈未晞对司徒城主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
从前她听沈长陵说过,这人曾是状元郎,只因胆子太小仕途走得颇为艰难。
好不容易当上了刺史,却在巡查途中被人污蔑沿途受贿,差点被砍杀。
最后名声是挽回了,可沈长陵也看出来他难当大任,直接一道圣旨派到了阳城守城。
不想他这一呆便是十余年。
顾锦淮原也没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此番来最想游说的是司徒家唯一的男丁司徒少城主。
当年他纵横西域曾与这位司徒家的少城主有过交情。
二人年纪相仿相谈甚欢,少城主不似他亲爹的鼠目寸光,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
然请亲爹胆小,且一心只求自保,偏偏将他困在阳城这座小城中。
顾锦淮欲同司徒少城主做个交易,只要他肯带着粮饷前去兰城相帮,他便以军功上报朝廷,好给他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
现在他与沈未晞被拒之门外,两人时间毋多,只能用些不光彩的手段入府了。
沈未晞同顾锦淮使了个眼色,两人没再为难守卫,假意告辞后绕着城主府转了一圈,寻了个没人的位置一跃进入了府上的后花园。
“要不要分头行事?”沈未晞猫着身子小声问。
顾锦淮轻轻摇了摇头,“你跟着我便是。”
曲径通明,偌大的城主府同他们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
沈未晞原本还在疑惑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忽然耳边女子的哭声逐渐清晰。
顾锦淮带着她往前走,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女子边哭似乎还在便抱怨。
“谨儿若是有什么不测,我,我便也随他去了!都怪你,他要去兰城,你为何不允?现在儿子中毒颇深,群医无策,你这个当爹的就是罪魁祸首!”文更文读全阅小阅阅脸灰白,“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哪里能知道他会铤而走险非要出城!你是他亲娘,我还没好责备你教出这么个好儿子,你倒是先将责任赖到了我的头上!”
“你!”老妇人被气得不轻,“你自己胆小成不了大事,便也要儿子明哲保身。当朝太傅去了兰城,这是何等大事!儿子想去见见世面有何不可,为何到了你嘴里就那么罪无可恕!”
“你还好意思说?伴君如伴虎,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害他!去了朝廷,你可知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可在我眼皮子底下是没人敢对他不利的,我的用心良苦你和他怎么就不能明白!”
“明白?懦弱便是懦弱,你也知道你只有他一个儿子,现在他中了奇毒,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老妇人再次掩面痛哭。
沈未晞屏着呼吸上前轻轻开了窗户,顺着这条缝她朝里望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司徒谨。
床边站着司徒城主同他的夫人,最边上的,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司徒谨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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