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傅之序,既如此依赖冯妙人的照顾,那便直说啊,对人家好一点便是了,居然不惜以自残的方式留人,简直了!
“阴险小人。”
说完,长公主还不忘转头阴恻恻地看顾锦淮一眼,“果然一丘之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顾锦淮笑,牵着她的手直奔官舍。
刚刚沈未晞的注意力都在傅之序身上,因而没太在意,只当顾锦淮一时兴起带着她散步罢了,这会儿看来,他似乎是有目的的出行。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没有招考,这官舍便空着,看上去阴森得很。
“这里是你以柳芸儿的身份与我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很值得纪念?”
沈未晞抬眸,想起那日她瑟缩着怕他认出来,虽然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她骗不了自己,彼时她既害怕他认得,又对他的无视略微伤感。
“纪念什么?我如今人都快是你的了,这家破屋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别着急,跟我来。”
顾锦淮拿出钥匙开了官舍的门,带着她一路走到后院,点了火折子,不多时,屋子里便灯火通明。
沈未晞呆了呆,这不是...另一个公主府的书房么?
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必定又是顾锦淮的杰作。
“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会是我处理公务的地方。推行新政,凡有不明者,皆可前来咨询,我亲自坐镇,定能事半功倍。”
“你......”
“今天晌午才来人禀报,说收拾好了,我有些心痒痒,还是决定带你来看一看。”
沈未晞叹气,巡视了四周一番,最终走到他身边,说:“顾锦淮,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未晞知道,这里便是未来推行新政的战场,他这么有心,定是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
顾锦淮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冷情冷血的人,只要对着沈未晞,他就是抑制不住释放温柔。
“你什么也不用说,只用看就行,安安稳稳做你的太傅夫人,我便高兴。”
沈未晞搂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随后将人按在桌案上,大胆地吻了上去。
“哗啦啦”一声,桌案上的文书掉了一地,尽管房内没有烧的红彤彤的炭火,此刻的温度也并不低。
一室的狼藉,女人隐忍的气息和男人氤氲在喉咙里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即便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若外头有人偷听,也必定会面红耳赤。
沈未晞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顾锦淮则抱着她,无声又轻柔地抚她的背。
定了心神,沈未晞望了望一地的文书案卷,突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
“我在想,我们在这儿卿卿我我,要是被人看见,传了出去,定然又是新的谈资。”想好了,当朝太傅带着刚刚册封的郡主在官舍之内行苟且之事,无耻之极。顾太傅,这么一传,你的颜面不保哦。”
顾锦淮拭去沈未晞嘴角的口水,牵着她的手从官舍大摇大摆地离开:“且不说没人能知道,即便真传出去有损颜面,我也不在乎。比起你的主动投怀送抱,颜面算的了什么?”
沈未晞瞪了他一眼,“你今日又喝蜂蜜了?”
这一天天的,能甜到齁死她。
“好了,说正事。正月初六,我会在城楼上亲自宣布推行新政的事宜,届时你若得空来观礼,听见什么不好听的,定要忍耐。你记住,旁人的话没有作用,这件事已然势在必行,切莫为着只言片语影响心情,嗯?”
沈未晞明白他的意思,她自己也经历过,哪里会不懂他是在提前同她报备,那些老匹夫的嘴巴有多毒,她太知道了。
说得再难听又如何?她如今的身份,也做不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