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叶秦生跟陈墨说应该在手头宽裕的时候多存点儿钱,为的就是防止未来再发生这种突发状况急需要用钱的事情,那时候不可能再像是现在这样子去挨个的找亲戚们借钱。
到时候手头存着的钱,就能够帮他们度过一部分的燃眉之急,这样子的话语,陈墨一听就上了心。
作为过来人的叶秦生,很清楚陈墨现在这个年纪,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够帮助自己的家里分担点儿压力,所以他看陈墨每天忙的跟个小陀螺一样也没有说过什么。
可叶秦生终究还是担心陈墨这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人都是会累的,而且陈墨做的事情也一点儿不比他这个一家之主少,在这点上来说,年轻的陈墨已经是让他敬佩的对象。
如果陈墨能够积攒下来一部分钱,叶秦生想,至少也能够让陈墨有一点儿基本的抗风险能力。
叶秦生有一句话没说,像是陈墨这样子的家庭,最害怕的就是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别看陈墨现在身体健康有力,能够去干各种活计,如果有一天他不小心着凉感冒了,或者发展成了不知名的重病。那对于这个刚刚有了点儿起色的小伙子来说,只会是个极大的打击。
就连叶秦生也有所谓的几万块家底,那都是他起早摸黑攒出来,给他和老婆关雁的,还有他女儿上学读书,去补习班的钱,都在那里头备着。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叶秦生在看着陈墨的时候,总觉得他就像是在一根钢丝上跳舞。
即使陈墨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大事情,但是叶秦生却觉得,陈墨也应该早点儿为自己做些打算了。
“我得迅速的给自己攒一笔钱,然后确保自己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好歹还能够有这一笔钱帮我撑过一段时间。”陈墨的心中想着,头也有点儿大,不管是自己,还是父母,都需要钱。
钱钱钱,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都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只是上一辈子他一个人吃饱就够了,没有那么多的羁绊,所以根本就没有那么重的压力。
但陈墨同样也贪图这一辈子有父母有姐姐的温暖,对于他来说,这同样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就算是日子过的苦了些,他也甘之如饴的承受着。
“唉,老单身狗了,还是好好的按照叶叔说的去做吧。”陈墨在心中自嘲了一声,他也同样知道自己这样子的性子,不适合在这里一直发呆,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才是。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金库,连上前面几个月攒的零碎,他刚交了一个月的房租,还拿了两千给陈有纪。
有些钱,陈墨琢磨出来,不能拿给父母,拿了他们也舍不得花,还不如交给陈有纪,最起码,姐姐会舍得给父母买补身体的吃食跟药物。
而如果是放在老实巴交的父母那,他们就只会傻傻地想尽办法给陈墨省钱,就连身体的折磨都可以无视过去,只是担心自己会给儿女多添了麻烦。
杨庆志这两天回家之后便在琢磨,要怎样才能够将陈墨交代的铁皮车棚打造的更加完善,他清楚,自己做的那玩意儿疙瘩虽然说是结实了,但也变得比较笨重,并不是那么好的选择。
想到陈墨对自己的一番照顾,要不是陈墨又出房子又给他们钱的,杨庆志清楚,自己带着老婆两个人,是不会在这座城市里呆多久的。
再怎样,当一个人连最低的生存消费都给不出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在这城市呆下去的资格。
就冲着这份人情,我也得帮陈墨把这东西干好些,杨庆志在心中认真的想到:“他说希望能保暖又通风,那首先得做好密封性,把前面的挡板也再做上好了。”
杨庆志在心中打着样,他的身旁没有三轮车,但是并不妨碍,这些天下来,杨庆志几乎已经将三轮上的种种数据都记在了心底。
而且大不了他就出门去转悠,随便找到路边一辆三轮车,他就蹲下来琢磨:“这三轮车没有陈墨那辆大,也没有陈墨那辆高,恩,我那个车棚得再做的大点儿。”
杨庆志想到陈墨答应的,只要他能够按时交货,陈墨就要给他一千块钱。
这对于杨庆志来说,其实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因为车棚他觉得自己付出的材料费很少,本来如果他被房东扫地出门,那些材料,杨庆志担心对方都会直接吞了。
幸好有陈墨赶来帮忙,而且直接就开车帮他搬家,反倒是让杨庆志能够将这些铁皮都给带回来了。
现在,杨庆志的心情就有点儿复杂,他当初确实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杨庆志现在有点儿相信善有善报这话了。
要是没有陈墨站出来帮忙,他就算是有心,也没本钱去拿更多的材料,就连桌子上剩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杨庆志从自己上一家店里拉回来的。
现在许多都堆积在这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大平房,看着格外的简陋阴暗,胜在空间大,虽然没走廊灯,但是这边住的人也不多,所以很清净。
倒是这样子一来,杨庆志就能够有时间来好好的琢磨,自己应该如何给陈墨的车棚改造,最起码也应该将东西都再升级一波,不能让这玩意儿看着太过于粗糙。
光是凭着陈墨跟自己之间的人情,杨庆志都觉得自己不能够这么糊弄人。
就在他的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婆葛春华已经醒过来,还问他:“这大晚上的,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担心欠了小陈钱,这个钱,收不收就看你的吧,我觉得小陈不像是那种会跟咱们斤斤计较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收了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上发烫,我还是多想想吧,给陈墨做的东西,上点儿心也是应该的。他可是我开门的头一单生意,不能让他黄了啊。”
这时候杨庆志说的话语还是很管用的,葛春华见到他神情坚决,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