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从来就过得顺风顺水,哪里想的到,还有这种事情,他直接就在第一件事情上面栽了跟头,还不知道后退。
面对着这厂里几位生的五大三粗的大婶,他依旧是面红脖子粗的怒斥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货了,帮他们看一下货,这也叫做偷吗?你们在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我要去找厂长理论!”
“就你?我们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还想找厂长理论?”结果,大婶看他的目光里满是不满,早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人是什么德性,但是亲眼看到他这副叫嚣的模样还是让人心中生出厌恶感:“你去叫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可别不敢来,除非你明天开始就不到这里来上班了,否则迟早有一天叫我们堵到你。”
“你!”这下子,话头算是让大婶把赵显给堵住了,他刚才确实是打着转身就跑回家,大不了明天他就请假不来上班了,等时间久了,还能有谁追究他的责任。
结果,大婶的这话语,直接就让他没有了后路,回想起来,赵显还是在自己的心中感觉到不满,他原本也不想要这么想,但是看这大婶的目光,他就知道,对方是来真的了。
“我,我只是想帮他看一下货,谁知道,他就这么不经逗。”越说,赵显的底气就显得越是不足,他发虚啊。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偷拿了叶秦生的货,但凡其中一个给他告到了负责人那里去,他就是要立刻被开除出去的,这样子的状况下,他哪里还敢乱说话,只能够在这里拼命的想办法给自己找台阶下。
望着眼前的叶秦生,这时候的赵显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嚣张的气焰了,他咳嗽一声,想要找个地方给叶秦生恳求几句,让他放过自己:“你看,这事情闹的,都是好心,怎么就办错事儿了呢。”
“对不住,我可不认识你,你就说办错事儿了,我哪里能认呢?这是你们厂子里的人,该怎么就怎么,我可不认识他,也没拜托他偷拿我的货还不跟我说一声。”叶秦生冷笑着说道,他虽然刚才劝说陈墨忍耐,但是实际上,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就赵显这样子的,自以为聪明,实际上蠢得要命的人,他见识的多了。
光是在现在的状况之下,他就已经懒得搭理这种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什么话都不说,这赵显也会想办法找上他的。
既然如此,叶秦生还不如直接就将这人刚开始的话头给堵死了再说,等到之后,他也不想要看对方的脸色如何苍白,直接转身不再搭理这赵显的哀求了。
见状,赵显的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起来,他可不是那种好言相求的人,既然叶秦生不肯帮忙,他就想要使坏:“刚才不是你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偷了这货,怎么着,现在就翻脸不认账了?”
既然叶秦生不肯放过他,那他也不要放过叶秦生,两个人一起死,总比他一个人被赶出厂子要好。
他可是知道叶秦生花了不少力气,才跟这里的车间负责人打好关系,才能有这些活计派给他。
这些活,就算是他的大舅哥都非常眼红,时时刻刻的撺掇他,什么时候能够给他也整那么多值钱的活计来。
赵显心中想着大不了,他这次就将叶秦生给挤走,也许他还能够将自己的损失给捞回来。
陈墨这时候刚好骑车回来准备装下一车的货,听大婶三言两语的就给他交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他顿时惊了,这世上竟然还有着赵显这样子不要脸面的人,他真的没有想到。
当陈墨走过来的时候,赵显的话语刚出口,陈墨气得都笑了:“就凭着你,我叶叔一天赚三五百块钱,犯得着跟你这种人合作偷一箱货吗?你自己没见过世面,就当别人跟你一样卑鄙吗?”
赵显没想到,那个嘴巴厉害的小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对方的矛头还直指自己,顿时就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有心想要找些话语给陈墨些好看,可惜的是,他脑海中的想法再怎么多,也没有办法完整的化作词句转换出来,因此就只能够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陈墨,嘴里发出“荷荷”怪声,甚至想要伸手去打陈墨的头顶。
然而,这时候根本就用不着陈墨出手,早就盯着赵显多时的大婶,直接就伸手将赵显的后脖颈一拎,直接就将瘦猴子一般的赵显给拎了起来,趁着他在那边手脚扑腾的挣扎,大婶对陈墨跟叶秦生道:“你们放心的去吧,这赵显之前就在我们厂子里小偷小摸,把我们偷了个遍,看在他年纪小还忍了他,现在看来这种人就应该直接跟厂长说,开除掉这种害群之马。”
原来这赵显是惯犯了,要不然这些大婶也不会对他这么无法容忍,同个厂子,如果会做人的话,平常怎么说也能积攒下来点儿人缘。可惜的是,赵显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一看就知道平常就把同事们得罪狠了,出了事情一个保他的都没有,直接就被拎着出去了。
看着虎背熊腰的大婶,拎着瘦猴子的赵显,还真费不了多少力气,她们人又多,丈夫老公也是同个厂子的,早就吆喝着一起将赵显扭送去厂长的办公室去了。
叶秦生是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送货事件,竟然还能发生些曲折,尤其是赵显这等人,心思阴暗又歹毒。
如果他跟陈墨稍微没留点儿心眼,被他偷走这么一箱货,那今天下午的血汗钱都白搭进去也不一定够,也许是因为这一点,他更加厌恶赵显这种人,只希望他能够获得应有的惩罚,别再在他们面前晃悠了。
“我们快走吧,叶叔,剩下的这些货我们一起送,分两车应该就能送完了。”陈墨笑着说道,看起来根本就没将赵显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叶秦生见状,点点头,跟陈墨一起将货物都搬上车,两人赶紧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