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
郁宁:“……”
氛一时有些沉默。
三皇忽地垂头笑。
他的脑袋搭在郁宁的肩膀,笑得郁宁的小肩膀发颤。
“小神仙哈哈……”他咳了一声,“好,小仙童。”
郁宁:“……”
三皇笑完直起身,把郁宁推到凉亭椅坐下,自己松松垮垮靠在他的肩膀,“那,小七现在证明一下,证明一下是小仙童,啊不,小神仙。”
郁宁:“……”
“哦,我想起来了。”三皇说:“我昨晚在凉亭里看到小七了,我还问小七看到了什么。”
“小七说,”他模样郁宁的语气声音,竟然有七八分像:“我在凉亭里,能看到什么啊。”
郁宁诧异地看向他。
但因为他靠在郁宁的肩膀,顶着郁宁的脖,郁宁头动不了,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如果小七不是小神仙,那就是眼睛耳朵异于常人,听见湘水宫的四皇妹说了什么,也一定听见看见飞霜殿发生了什么。”
三皇略略起身,手『摸』向郁宁的小耳朵,看向他的眼睛。
“双眼睛,可真美啊,长大了会更美吧。”
他叹息:“要是看不到它长大是不是太可惜了?”
【卧槽!病娇快放开我崽崽!】
【别威胁我崽崽,再威胁我就不pick了!】
【我崽的脸都被吓白了!】
三皇笑:“应该是小神仙吧,小七不证明一下?”
其实郁宁没那么害怕,脸白是因为一直这样……
自从昨晚后,他面对三皇紧张还是有一点,但莫名不害怕他了。
或许是看到了他吃火锅时的眼泪,做噩梦时的脆弱感,也或许是明白了初次见面那一眼怪异感的原因,未知和怪异不再,就没那么害怕了。
但他很犹豫要不要证明,以及怎么证明。
跟郁楚透漏不只是为了赶走她。
昨天下午,北征哥哥欲言又止的话他其实知道。
皇宫里各处都可能有别的宫的眼线。
他那么跟郁楚说,就是想让她们以为湘水宫内有不少眼线,皇女昨晚说的话,第二天连他没权没人的小皇都知道了,因此自『乱』阵脚。
他或许能从混『乱』中听到的什么。
但是,跟三皇……
来之前,他跟天书的人说过,他觉得在不同时候见到的三皇,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天书立即给出了双重人格的说法。
晚的他说的一样。
郁宁觉得或许在天书那边并不是罕见的问题。
天书说,有双重人格的人听起来很酷,其实活得很痛苦,不管是要活得舒服一点,还是要治疗克服,都要先接受自己。
不要觉得是一种无法接受的病。
郁宁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作为一个小神仙,感受到三皇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正在被人抢占。”
三皇僵住了。
他的手从郁宁耳朵上滑下,震惊地看着郁宁。
郁宁他对视。
桃花鹿眼对鹿眼。
然后,郁宁趁机飞快跑了。
【哈哈哈哈崽崽怕小病娇石锤!】
【崽崽:看我的眼睛么好看,忍心挖吗?好的,不挖我溜了。】
好的,确实还是有一丢丢怕,真的只有一丢丢了。
恐惧不可能一下全部消失的。
要慢慢习惯。
不过,郁宁肯定是逃不掉的。
跑得了尚跑不了庙。
他刚回白夏苑没多久,三皇就带人上门了。
带的是内库御膳房的熟人。
内库的人来给他做树屋,御膳房的人来给他做火锅。
没给他树屋,他就自己带给郁宁做过的树屋人来给他做。
郁宁:“……”
他坐在桌前,见御厨开始生炭火,才开始对内库的人讲他的要求。
内库的人战战兢兢地听着,恨不得把内库整个搬空给他,面对郁宁时不是一个态度。
时不时,三皇回头看一眼他,问他不过去吃火锅吗。
郁宁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见御厨拿出油红的麻辣火锅底料,郁宁还是说:“加个菌菇锅。”
正吩咐内库的三皇勾唇一笑,侧眼过来看他。
郁宁假装没看到他看他。
“再加点菜丸糯米丸子。”
他的地盘,郁宁想,他想吃什么就吃吧。
三皇要求很多,又更内库的人讲了好一会儿。
他是这皇宫里活得最精贵的皇,听说一件衣服就抵寻常人家十年花销。
郁宁一边吃菌菇小丸子,一边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衣服。
三皇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外衣就有两层,一层是顺滑带珍珠光泽的锦,一层是轻盈又朦胧的丝,两相映衬,宛若将此时天空中最后一缕红霞披在了身上。
他只看了一眼,没想到被三皇捉住了。
他忙低头吃丸子。
三皇对他身边的大宫女说了句什么,大宫女在郁宁身上扫视一圈,应声而去。
三皇终于开始吃火锅。
“小七,以后我要常常在这住。”
郁宁:“哦。”
以前没比冷宫好多少的晚翠园,现在一个个皇在里面安小窝。
可能是晚翠园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
“我让他们挨着我的木屋给小七也造一个,小七以后常陪我一起睡。”
郁宁不“哦”了,他放下筷子抬眼问:“为什么?”
三皇直白地说:“小七不知道吗?身上有一股宁静的息,我很靠近,挨着。”
“从太学院见到你第一眼就想抱过来,可你不带皇兄玩。”他撇撇嘴。
说着他抬眼看向郁宁,直接手表达了他的心,他捏者郁宁软软的脸颊,垂眸问安安静静的小男孩:“小皇弟,别说暴躁,都不会生是吗?”
郁宁懵懵的。
接着他勾唇一笑,他的唇吃辣吃得异常红艳,像是涂了一层鲜血,“小七,样一身安静宁心的息,格外吸引坏人哦,尤其是……”
尤其是哪种,他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怎么表达,不重要,干脆不想了,又是一笑。
郁宁:“……”
在自己的地盘,就没法再跑了。
郁宁推开他的手,继续吃菌菇小丸子。
三皇盯着他一鼓一鼓的脸颊看了一会儿,拿勺子舀了半碗白白的骨髓给郁宁,“小七多吃点,好东西,多吃长得快,说不定长大了皇兄就讨厌了。”
“看着像脑浆,但不是脑浆的口感,很好吃。”
郁宁:“……”
说完三皇一口一勺骨髓,一口一个丸,吃得很满意。
没有喊辣也没有流泪,也没追问在凉亭郁宁说的话,直到他们吃完时,他的大宫女去而复还。
带了一套衣服。
那衣服面料三皇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大小和款式不一样,看着小很多。
三皇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手漱口,让另一个宫女伺候郁宁。
手脸上干净了,只剩下衣服一时难以去掉的火锅香。
三皇:“小七,去换衣服吧,换这件哥哥送给的衣服。”
宫女前要跟着他去木屋帮他换。
郁宁拒绝,拒绝宫女,不敢拒绝三皇。
他拿了衣服自己跑进木屋。
等他要换衣服时,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直到穿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一款他见过。
在他皇姐身上。
三皇用他身上的面料公主的款式,在一顿饭的时间内,给他做了一套衣服。
郁宁:“……”
她皇姐的衣服由专人制造,她不喜欢过分柔美的款式,钟爱飘逸又洒脱的款式,但怎么说都是女裙。
郁宁又懵了。
缩到了墙角。
席廷线时看到郁宁一身红衣,挑了下眉。
他一时倒是没看出问题,毕竟小孩平日里穿的也是及地长袍,只是这么艳丽的颜『色』很少见。
一抹浓重的红。
衬得小脸雪白,『色』都好了一分,漂亮的容颜被衬托到极致。
他看向机器人,想到那碗红红的醒酒汤。
机器人说红『色』是大晟的流行『色』。
席廷沉默了。
机器人得意了。
“我说得没错吧,红『色』是大晟今年的流行『色』,看,多好看!”
席廷又看了一眼,没反驳。
小孩注意到他出现,又向墙角缩了缩,耳尖一抹薄红。
非常小声地,“我穿这样奇怪吗?”
席廷:“不奇怪。”
郁宁眨了眨眼,慢慢站起身。
他起身时,身上锦和丝如水顺滑而下,萦绕丝丝流光,身衣服的美感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郁宁:“真的不奇怪吗?衣服好是好,可是是女孩子穿的啊。”
席廷:“……”
看着只是下摆面料多了些。
【穿衣是人的自由之一。】
再多就说不下去了。
郁宁思考了一会儿这句话。
三皇正半躺在榕树下的摇椅,看向木屋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小皇进去已经很久了。
他能想象到换好衣服,他心里的震惊与羞耻。
毕竟小皇更像是个人,跟太学的先生们相处得跟忘年交似的,身上多少会有点文人迂腐吧。
不知道他那张小脸上是否会表现出来。
会换回衣服,然后跑过来怪异地看着他,质问他吗?
三皇勾起唇,目光灼灼地盯着木屋,眼里绪不明。
木屋的门比他想象得更快地打开,一身红衣的郁宁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进去时没区别,还是安安静静让人一看就静心的样子。
他自然地走到三皇面前站定,看看他三皇面料一致的衣服。
“三皇兄,发现我看的衣服,以让人给我赶了一身?”
三皇眼里的惊讶犹在,他没回答郁宁的问题,仿佛那一点也不重要,眯了眯眼问:“小七,穿成不觉得奇怪?”
“不怕别人笑话?骂?”
郁宁:“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说完他又把天书那人跟他说的话说了一遍,“穿衣是人的自由之一。”
三皇有瞬间的怔愣。
须臾,他恶劣地说:“要是让学堂的人全部知道穿女裙,也不怕?”
郁宁眨了眼,没说话,他的神把他的回答表现得更清楚直白。
他穿过的最艳丽的颜『色』是黄『色』,种红『色』似乎和他整个人的质不搭,可当他穿上时,件衣服就成了他的,非但不违,还把他衬得更的精致,脸上原本被安静遮掩了一层的五官更加明亮耀眼。
三皇俯身沉默地把他抱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真的是小仙童。”
郁宁:“……”
他的下巴搭在郁宁的头上,就这样沉默地抱着不松手。
郁宁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感觉他现在很安静。
没有勾着狐狸眼笑,没有扬的嘴角,脸上神寡淡但放松。
他松开郁宁,在他额头上贴了贴,把他抱到躺椅。
成年人可用的躺椅,一个少年和一个男孩挨着勉强可以躺在一起。
“小七,皇兄唱曲。”
郁宁:“……”
“怎么,不想唱?穿着身衣服不唱曲儿可惜了。”
郁宁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以为是照着公主的衣服做的?”三皇嘴角扬,侧头跟她说:“公主那件衣服融入了青城戏服的特『色』,或者可以说,是对青城戏服的改良。”
郁宁睁大眼睛。
可是大不敬。
不对,重点是三皇怎么么懂?
“唱吧唱吧。”三皇说:“就唱以诗为词的曲子,种可以了吧。”
说着,他清唱了一句,字正腔圆,余音缭绕,顺着靡靡夜风在耳边轻饶。
好听得出乎预料。
郁宁惊讶地看向他。
三皇笑,“好听吗?”
郁宁立即点头,“好听。”
把诗样唱出来,意境悠远,是另一种美。
三皇:“那你唱一唱。”
郁宁从椅跳下来,顺了顺气息,竟真的开口试着唱。
他只听了一遍,人生第一次唱,唱得并不多好,胜在声音好听,神认真。
三皇怔怔看着他,脸上笑容一点点绽开,像是在黑暗中发现一个宝贝,眼睛被照亮。
郁宁唱完一句,也觉得自己唱得三皇兄差太多,有点不好意思。
“三皇兄,我唱的是不是很差?”
“不差,我再一遍。”三皇手的放在郁宁腹部,“尝试用这里发声。”
郁宁用肚发嗯,小肚鼓了起来。
三皇:“……”
郁宁:“……”
三皇难得有耐心:“再试一次。”
“嗯~唔~啊~”
小肚又挺了起来。
三皇笑:“今晚要是学不会就别睡觉了。”
郁宁:“……”
郁宁疲惫地回到白夏苑时,像一株被飓风璀璨的小苗,蔫哒哒的叶子都没了。
“今晚有看出三皇兄什么问题吗?”
【他今晚状态很好。】
【特别好。】
连续两句好说明是出奇得好了。
【他的人格分裂有可能和唱戏有关,可以从此入手。】
郁宁:“……”
郁宁两眼一黑。
郁宁对三皇的恐惧再次出现。
走进学堂时,都不敢向三皇的方向看。
三皇却是盯着他,目光在公主手的花束绕了一圈,直接开口:“小七,过来。”
他声音很大,学堂的人都听到了,不由看过来。
学堂第三排左右两端有两个窗户,两个靠窗的位置坐的分别是大皇三皇,大皇在最右边,三皇在左边,都没有同桌。
两边基本上属于学堂中每个人经过时都要放轻脚步的位置,一般过去的人也极少,都是走中间过道。
大皇那边还好,最近有个例外,七皇会常常过去,那个位置隐隐有解冻的迹象。
三皇边是真的没人敢过来叨扰。
包括七皇。
三皇喜怒无常,时而温和优雅很好说话,时而暴戾阴狠冷刀说话,令人很是吃不消。
此时他叫小可爱皇过去了。
不少小少年提心吊胆。
毕竟他们看出七皇也挺拍三皇的。
郁北征尤其了解这一点。
他当时可是在慎思堂门口见过三皇兄抬小宁弟弟下巴时,小宁弟弟浑身紧绷,眼神放空的样子。
见郁宁慢吞吞地走过去,郁北征直接过去坐下,陪郁宁。
郁宁挨着郁北征坐在三皇对面,看着他,“三皇兄。”
三皇打量着两人,勾唇一笑,“小七只给公主花,不给我。”
郁北征:“……”
他一时有点懵。
过后,脑袋里冒出的是,怎么不说小七给我小弓|弩不给呢。
郁宁也不知怎么回答。
三皇哼了一声,又说:“小七也不带我玩,任由我被欺负。”
郁北征:“…………”
谁能欺负?
郁宁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忙问:“谁欺负皇兄?”
三皇看他一眼,又说:“小七也不送我花。”
三皇把七皇叫过去,全学堂的人都在关注着,见郁北征过去后,更是暗暗打量。
心想,如果三皇欺负七皇,四皇会跟他打一架吗?
两个小魔王谁能胜?
没过去多久,却见四皇一脸一言难尽的神回来了。
“怎么回事?”夏守越推他,“三皇没欺负宝贝皇吧?”
黎世:“是什么表情?要去如厕吗?”
郁北征:“没欺负小宁弟弟。”
两人松了一口气。
郁北征:“欺负我了。”
两人:“……?”
还能被欺负?
郁北征:“欺负了我一颗铮铮铁骨男儿心!”
两人:“……”
郁宁现在没有花给三皇,他拿起三皇桌的笔,写下欠条:小七欠三皇兄一束花。
三皇:“就一束?”
郁宁在“一”添了一竖,一变十。
三皇拿了另一只『毛』笔,在“十”后面添了一个“年”。
郁宁:“……”
他的白夏苑要秃了。
郁宁艰难地问:“谁欺负三皇兄?”
“等小七明天开始送花了再说。”
郁宁:“……”
郁宁像一个被骗光有家产的实人,丧丧地回到座位。
不过,明天是休息日,他不在皇宫。
郁宁在心里给自己找了点安慰,也不是完全被骗得团团转。
九月十日这一天,郁北征求了皇同意,带郁宁他们出宫。
太子有事在身不能和他们一起去,把小六推给郁宁,给足了暗卫。
“一定要手拉手,不要走丢了,知道吗?”
两个小皇点头。
能看大晟学子进都赶考,郁宁一定是要叫上大皇的。
于是,次出宫的一共有四个皇,大皇,四皇两个小皇。
大皇由他的贴身护卫推着轮椅,郁宁小六手拉手走在大皇郁北征中间,看到晟都繁华的街景,不由微微张开嘴巴,眼睛里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唔哇~”
没见过大世面的两个“土包”皇,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
天书的人也一样。
【哇,就是古时候的盛世吗?】
【醒醒,是皇们要经过的中心城街!】
郁北征得意地扬起下巴,他出来过很多次了,对此已经不会惊叹。
不过,此时的晟都是真的热闹。
宽大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茶馆,酒楼,花楼一应俱全,『色』彩斑斓的商铺锦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店铺外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伴着各种美食的香飞向空中。
街道人流如织,有佩剑的,有背书篓的,有抱孩的,偶尔还有贵门子弟打马嚣张而过。
学子书生尤其多,他们穿着不同地域特『色』衣服,一边谈诗词,一边望风月,一个个书摊下来堆了满怀的书。
郁宁小六手拉手跑到一个泥人摊,“哇~”
小六:“想要。”
郁宁直接从书袋中掏出一张银票给他。
摊主一看只想赶人,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是来找茬的吗。
边还没开口,两人又被旁边红彤彤的糖葫芦吸引。
他们身后书摊,板声如洪钟的吆喝声又引得他们回头。
“有好东西嘞嘿嘿,本月最受欢迎的『插』图画本!”
大皇:“……”
郁北征把两个忙得找不着东西南北的小皇抓回来,用力按住,让他们先平复下激『荡』的心。
“七、七少爷!里!”
黎世胖胖的身子在他们不远处费力跳动,不住地挥动着胳膊。
“宝贝少爷!”
黎世站的地方就是他第一家火锅店的门前。
在晟都人流最多,最繁华的结道,一个店铺赶周围三四家,并且还有三层楼。
火锅店名为七香,周围的人说里面有七种口味的锅。
第一天开业,地上一层鞭炮燃尽后的纸片灰土,门外围了很多人。
楼里传来的霸道香勾得人直流口水,店铺今日上午却并不对外开放。
黎世带他们进楼。
“为什么他们可以进!”
“可闭嘴吧,那是黎世,是这家店的幕后老板。”
说话的人惊呆了。
接着,店铺门前停下一辆又一辆马车,每一个马车上的标记都吓死人。
也有小少年纵马扬鞭而来,那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千金。
一日七香火锅店成了晟都一景,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只一天就在晟都各大酒楼中定下无法超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