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白如墨连同自己的情绪都压抑着，所以温亦寒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
可如今白如墨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哪里还能察觉不到呢？
伸手将白如墨抱在了怀中，之后温亦寒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说：“让你担心了。”
窝在温亦寒怀里的白如墨眨了眨眼睛，然后抬起头来，抬手捏着他的脸皮说：“你知道让我担心了，那还不从实招来？”
原本心中带着几分叹息和心疼的温亦寒顿时哭笑不得：“这我没法招。”
“你忘了我现在是鸣锋剑的剑灵吗？”
“剑灵的实力是会随着主人的实力增强而增强的。”
“所以我的实力也会随着你的实力变化而变化，这要怎么说明白？”
“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给你说到太高的境界对你并无好处不是吗？”
白如墨想了想，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先天境界大圆满了？”
温亦寒微微点头：“你在凝气七层的时候，我的实力便等同于先天大圆满了。如今你已是凝气九层，我的实力自然也不同于之前了。”
白如墨闻言歪了歪头，带着几分疑惑问：“可是，你不是说过，残灵界这个地方，因为其灵气残缺不全的问题导致所有人的实力最多在先天大圆满吗？”
“我看祝文宣也就是先天境，从神界来残灵界的人肯定不是先天境这种境界才对。”
“他突破不了这个界限，你就可以？”
温亦寒不说话，只是看着白如墨微笑。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之后一挑眉问：“因为你是剑灵，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不受这个界限的影响？”
温亦寒微微点头：“正是如此。”
“如果一个人不老不死，在残灵界就算修行千万年也不可能突破先天大圆满这个境界，除非他本人或者他所处的环境足够特殊。”
“我自出生便在神界，这些残灵界的人都知道的常识，还是在我转世过后才知道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突破那个界限，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尝试了不少既能留在残灵界又可以突破界限的办法。”
“以身祭剑，其实算是走了捷径，只不过这个捷径也只有我可以走。”
白如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温亦寒话中的意思：“因为你和其他剑灵、和其他器灵也不一样？”
温亦寒闻言轻笑了笑：“当然，也和你有关。”
“若是鸣锋剑的宿主不是你，在我的实力突破界限之后，普通人是承受不住的。”
这里的“普通人”指的当然不是那些毫无修炼的人。
温亦寒的意思很明显了，白如墨的“不普通”，源自于她前世的身份——她和温亦寒一样特殊。
不过这么看来，总有一种温亦寒在利用她的错觉，虽然实际上白如墨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温亦寒以身祭剑，为的是保护现在尚无实力的她。
想到这里，白如墨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小声吐槽：“鬼知道别人会怎样，反正我一点承受不住的感觉都没有。”
温亦寒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头：“想让你承受不住，那得我的实力超过以前才有可能。”
“我是说，超过在神界的时候。”
白如墨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开玩笑，等你的实力超过了以前，你觉得我的实力还会差吗？”
“不愧是我的如墨，还和以前一样自信。”温亦寒笑了，“这下你总算不担心了吧？”
白如墨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残灵界确实有界限，但这个界限仅对万物生灵有效。
但是会带来危险的，可不止是万物生灵啊……
而且，温亦寒说他一直在找突破界限的方法，为什么呢？
明明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残灵界横着走的，为什么非要突破残灵界的界限呢？
莫非残灵界还有她目前不知道的，却又明确的敌人？
莫非同他们那场未完成的婚礼有关？
白如墨心知就算她问了温亦寒也不会告诉她，只能全靠自己推测，以及寄希望于哪日早一点恢复记忆了。
接下来，两人一虎之间变得无比安静。
原本这处无边际的黑暗里就没什么声音，闻风跑起来之后也不曾在地面上留下半点声音。
而且她跑起来的时候周身会自动形成一层隔绝风的灵气罩，结果便是白如墨连本应听到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周围的一切太过安静，周围的黑暗又是无边无际。
除了他们能感受到的魔气之外，这里连个参照物都没有，要不是明确感觉到了他们在渐渐接近那浓郁的魔气，白如墨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停留在原地没动了。
好在不止是那处魔气的来源，就连那若隐若现的光芒都在渐渐向着他们靠近，至少证明他们没有白白行动。
虽然这里的范围太大了些。
大到有些不正常。
以闻风这种风系九级魔兽的速度，居然驮着温亦寒和白如墨全速前进了很久也没到目的地。
等到两人一虎走完这些台阶的时候，已经是多半个时辰过去了。
而走完向下的台阶之后并不代表他们到了目的地——他们离魔气的源头还有很远的距离，接下来的路，是无比平坦的平地。
两人一虎都知道这个黑暗的范围已经很不正常了。
且不说深度的问题，如果他们下来的那处台阶是极大的圆形，那这些台阶圈出来的范围大小，已经快要和小半个失落山脉差不多大了。
若是自然景观这样大并不为奇，但这里明显是人文景观——是什么人，要做出范围大到超过半个失落山脉的建筑呢？
两人一虎抱着万分的怀疑继续前行，甚至于中间还休息了一次，白如墨更是专门喂闻风吃魔核补充了一次能量。
等到他们在平地上再次前行了很长时间，再度看到地面起伏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这次依旧是台阶，只不过，是向上的台阶。
站在台阶下，尽管前方只有微弱的光芒，两人一虎却也能察觉到前方的建筑是何等的高大巍峨。
同时，也魔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