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事嘛。”楚皎月凉薄的撇了撇嘴，双眼上下打量楚嫣然，又没缺胳膊断腿的，有什么好问的？
“再说了，他不是玩弄我感情，只是想靠我获取薄氏的资料，被拆穿了，没脸见我。”楚皎月固执的不肯承认洛司承自始至终对她都是玩玩。
那怎么是玩玩呢？
他那么深情的说她是他的月亮，给她送价值连城的手镯，那些入骨的体贴，他看她的眼神，她不相信是假的？
楚嫣然漂亮的桃花眼墨色流动，斜斜的对上楚皎月的眼神。
她无助的玩弄着手指，眼里都是坚定，那样一往无前不容反驳的确定，反倒让楚嫣然觉得她骂洛司承渣，是真的骂错了。
不是他故意玩弄，是有个蠢人，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还眼蒙心瞎的不肯相信。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亲自去医院看他？到这里问我干什么？”楚嫣然撞开楚皎月的肩膀，和她擦肩而过。
“那不是怕他不肯见我吗？”楚皎月低吼着，急匆匆的跟在楚嫣然身后，语气抱怨，“只要你求情让他对薄氏的事情既往不咎了，我就能去见他了。”
楚嫣然脸上划过一丝嘲讽。她还知道是四爷不肯放过她？
“抱歉，我做不到。”
“你为什么做不到？”楚皎月像炸毛的猫，瞬间炸开了，火急火燎的对楚嫣然质问道：“你今天找他不就是去求情吗？他没答应你回来干什么？”
楚嫣然被楚皎月的无耻气笑了。
她抬眸，看着楚皎月理所应当的表情，怒不可遏。
“我答应你去求情，是因为你妈跪在地上求我，要不是看你你妈的份上，我管你去死！”
“再说了，我只说愿意试试，可没给你打包票一定能办成？”
“怎么不能办成？你都救他一命了，拿救命恩情换他既往不咎，他这都不同意吗？”
楚皎月眼睛猩红，毫无形象的朝楚嫣然吼着，脑中一片杂乱。
她看报道，以为事情已经办成了，没想到居然没有？她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
“怎么回事？皎月，和你姐说话什么态度呢？”秦淑仪听到两人争吵，急吼吼从屋外赶回来，就看到姐妹两站在天平两端，气氛很僵，隔着楚河汉界的距离。
“妈，她就是故意侮辱你，让你给她下跪，她根本不想给我求情。”楚皎月怒不可遏，指着楚嫣然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停颤抖。
她没办成事，不意味着她可能会留下案底？
她才十八岁，怎么能毁掉人生。
秦淑仪脸色一僵，以己度人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楚嫣然，柔声问道：“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四爷那边怎么说的？”
难道真的是楚嫣然出工不出力，故意折辱她吗？
“那就该问问你的好女儿了，问她做了什么错事，让四爷处心积虑的对付她。”
“你说谎！”楚皎月辩驳道，她怎么可能做出让四爷不喜的事情呢？
“若有一字虚假，我愿遭天打五雷轰！四爷红口白牙说了，谁求情都没用，因为人家就是故意玩弄你，故意制造偶遇，故意让你上钩，故意要你落入现在的境地。”
楚嫣然每说一句，楚皎月就往后退一步，身子被打击的摇摇欲坠，撕心裂肺。
假的？他承认一切都是假的？
体贴是假的，温柔是假的，爱情也是假的？
楚皎月难以承受打击，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她想反驳，嘴巴张了又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其实理智上她是信了楚嫣然的话的，楚嫣然是个骄傲的人，本来就不屑于说谎，更何况还发出了这样的毒誓。
“为什么？为什么？”楚皎月全身虚软，手捶在地上，砰砰作响，手指和大理石地板撞击，骨节预碎。
可即使这样，她也感觉不到疼痛，大概哀莫大于心死了吧。
“皎月。”秦淑仪看的心疼，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抱住歇斯底里疯狂自虐的楚皎月，心痛不已。
“大小姐，四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了，让楚皎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去给他道歉。”楚嫣然说完，踩着高跟鞋“咯噔”回了房间。
阳台上野蛮生长的佛珠长得生机勃勃，今天又长了两颗绿果果，摇曳在风中，看起来圆滑可爱。
楚嫣然戳了戳，看着这些绿油油的植物，心情都好了一些。
“皎月，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人了？”秦淑仪着急的追问道。
楚皎月脑中一片乱麻，她知道自己性格骄纵，仗着楚氏二小姐的身份，欺负了不少人。
可是她心里有数，欺负的都是些没背景的人，勤工俭学的同学，服务员什么的，什么时候得罪到四爷身上去了？
要是她知道别人和四爷有关系，巴结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得罪？
楚皎月脑中一片空白，对着秦淑仪的催促，无助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妈。”
“人家都说有了怎么可能没有嗯？”秦淑仪有些生气的推开楚皎月，愤恨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楚皎月颓废的跪坐在地上，心里又急又恼，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把你能想起来的错事都写出来，我去找四爷谈。”秦淑仪拍在桌子上，震的楚皎月打了一个寒颤，惊恐的望向秦淑仪，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却没脸再哭了。
“都要写吗？”
“要不然呢？你还真准备去吃牢饭？”秦淑仪气的口不择言，脑血一抽一抽往上抽。
楚皎月咬着唇瓣，将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了秦淑仪。
无非是恶作剧欺负哪个同学，或者狗眼看人低欺负了哪个服务员？虽然听起来都是些小事，但是细追究还是够恶心的。
更重要的是，她有事没事欺负这些人干什么？完全上不得台面。
秦淑仪本来觉得楚皎月也就是些女孩家的小脾气，现在听她一说，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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