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垂范这么担忧着,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程垂范迅速迎了上去,“医生,手术怎么样?”
“这孩子命大,”医生打了个哈哈,“也好在你们送得及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谢谢,太谢谢了。”程垂范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
“程老师,”医生走到过道上来,他身后手推床跟了出来。蒋廉枫躺在上面,面色苍白,双眼紧闭。
“是要我去交住院费吗?我还没来得及回去。钱您真的大可以放心。”程垂范急着要跟手推床进电梯。
“你误解我了,”医生将手术帽脱下来,“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您说。”程垂范不得不停下来。
手推床进了电梯,电梯门跟着关上了。
“你是学校的校长还是校领导?”医生问道。
程垂范摇头。
“那你一定是这几个学生的班主任喽。”
程垂范还是摇头。
“那你总教这几个学生吧?是教语文还是数学?我猜应该是教英语。”医生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执着。
“我是一个语文老师,但我没教过他们。哦,曾经给他们上过几节体育课。”
“是吗?这怎么可能?”医生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可以评为省十佳青年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下去了。”说着,程垂范转身往过道走,正好看见一起走上来的蒋廉发和葛世钦。
“程老师,那三个孩子怎么样了?”葛世钦喘着气问道。
“磕了头的和摔了脚的都没有什么大碍。最严重的也抢救过来了。两位领导来了正好,医院怕我不叫住院费呢。你们派人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那我去办住院手续。廉发,你打电话回学校,向廉忠汇报一下情况。组织部的,教育局的,乡政府的,都在等电话呢。”
……
这个晚上近十点钟,蒋顺义在他的卧室里长时间通话。
“施先生,施先生,我是老蒋啊
。”当电话终于打通时蒋顺义嗓音里都透出兴奋来。
“蒋老爷子,有什么情况吗?我今晚陪领导吃饭,又去了歌厅,一进家门就听见了电话铃声。”施斌在电话里打了个酒嗝道。
“是我一直在打你的电话。八点钟就开始打。把我急死了。”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吗?山地没有征下来?”
“山地是征下来了,不过也费了许多周折。”
“山地征下来就好。我最担心的是这件事。原来你那块地不是有个人一直不让你整合吗?”施斌道。
“施先生你还记得啊。就是那个叫胡志豹的。是和我家有世仇。我把我家老二的一个植树造林项目权和他叫唤他才答应给我地。”
“我很有印象,所以我才最担心这件事。这么说还是挺顺利的。我计划大后天过来,包括技术员一起总共四个人。”
“施先生能这么早过来,我就放心了。我主要要跟你汇报的是,那个程垂范组织部任命他去我们县一中当副校长,他竟然不去?”蒋顺义气呼呼地道。
“一中副校长?那不是副科级干部吗?他怎么可能不去?”施斌诧异道。
“是啊,组织部忽然来考察他已经很奇怪了,他还不去就更奇怪了。我都六十多岁了也不曾见过听说过这件事。”
“组织部来考察他是笪志新听了我的意见,你不是说这个人很烦吗?我就给你们的县委书记出了这个主意。”
“原来是施先生的主意,我说这个人哪来的这种狗屎运?”
“那蒋老爷子,你调查过没有,程垂范为什么不去赴任,会不会和我们的大工程有关?”施斌道。
“那倒没有。我做过详细调查。我担心的是,这个人留在蒋村,我们以后实施大工程就很棘手。”
“既然他留下了,我们就做好对付他的策略。我带来的三个人,一个是技术员,另两个人就是用来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的。这也是李先生的安排。好了,比较晚了,我也困,有什么事大后天见了面再说。挂了。”施斌在
电话里打了个哈哈。
“不不,施先生,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
“是吗?”
“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组织部的部长来蒋中做宣布,”蒋顺义加快了语速,“程垂范拒不赴任,组织部非但不处理他,还特意过来表扬他,仍旧任命他为副科级干部。”
“这有什么奇怪的。”
“关键是在****做宣布的时候,学校发生了重大事故,教学楼二楼的护栏塌了,十多个人从二楼摔到了一楼。有三个送去了县医院。”
“崭新的教学楼护栏怎么就会塌?”施斌一下子来了精神。
“砖块砌的护栏里头一根钢筋都没有。”
“死了人吗?”施斌问道。
“幸好手上最重的送县医院非常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是程垂范送去的。”
“哎呀蒋老爷子,您总跟我扯没用的干嘛?谁送去的重要吗?您跟我说说,事情是怎么处理的?楼房的坍塌程度怎么样?”
“先解释一下,施先生,不是楼房坍塌,紧紧是一个教室前的护栏坍塌了。本来,县教育局,组织部和乡政府的余勇已经说好了,他们把二楼走廊上坍塌的位置隔断,这两间教室不用,这两间教室的学生搬到一楼物理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上课。二楼另三个教室的学生从另一个过道上。”蒋顺义祥祥细细地道。
“这不挺好吗?”
“这是我利用中午一点时间特意找我孙子说好的。半下午那些人论议的时候,我孙子提出这个建议,大家便采纳了。我怕的是所有人回到老校区去上课。”
“那他妈我们的大工程还怎么搞?”
“是啊。”
“后来呢?”施斌问道。
“后来这个程垂范回来了,他这个愣头青竟然冲进校长办公室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要推翻这个决定。和****,局长,乡长都叫板。还有那个承建的董忠民。他骂他就像骂儿子一般。他强烈要求权威机构鉴定教学楼的质量,说如果不能鉴定教学楼的质量,就要所有学生回到老校区上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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