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样的事?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误会的话……应该可以解释清楚的吧?”杨轩说道。
这样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十分遗憾,但其实确实可以解决的,只需要敞开心扉就好了。
但是敞开心扉,面对过去的自己,真的,有说起来那么容易吗?
面对过去的自己,可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在有着许多的遗憾,愧疚的时候。
寒江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那么容易,至少,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的,我心中的愧疚,绝对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解释。”
杨轩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寒江的想法他多少能够体会得到。
只不过,单单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放弃了解释清楚的机会,杨轩认为不太理智。
但这个世界上,痴情的人太多,对于他们而言,恰恰理智是最不重要的。
而寒江就是因为这个,十几年来卧病在床,这其中的折磨,他也只是咬牙默默忍受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杨轩多有感慨。
寒江咳嗽了两声,口里吐出来大量鲜血,他虚弱的说道:“呵呵,今日之所以把这些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长了……”
杨轩眉头一蹙,问道:“寒江盟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寒霜儿也紧张的看向了寒江,虽然她已经隐隐之间预料到寒江会说什么了,但在寒江没有张口之前,她依旧是保留着一丝的侥幸。
“呵呵,你们应该可以知道的,我已命不久矣,之所以把你们找来这里,就是想要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
寒江看向了寒霜儿,柔声说道:“霜儿,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除了你的母亲,就是你了,我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些年,也都是你一个人,将我们冰稚寨支撑了起来,你做的很好,父亲很欣慰。”
“所以……”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父亲也就可以放心的将寨子交给你了。”寒江再度干咳出一口血,这番说道。
寒霜儿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哗从她的眼眶流出,她冲向了寒江,将寒江搂入怀中。
“父亲,你不会有事的,父亲!”寒霜儿泪眼婆娑的说道。
寒江仿佛是用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离去,在寒霜儿的头上抚摸了一把,苦笑道:“霜儿,我的情况,我自己还不清楚么?”
“对了,杨轩,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父亲,对不对,杨轩?”寒霜儿满怀期待的看向了杨轩。
杨轩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寒江盟主,你全身上下的筋脉,尽数断裂了吧?”
寒江微微一怔,显然他没有想到杨轩竟然能够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竟然只是靠看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体里最大的问题。
寒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杨轩小友,你说的一句不差,呵呵,只是对不起了,因为这个盟主的位置,恐怕,我是再也无法替你分担了。”
杨轩点了点头,神色也有些暗淡下来,看来他的发现全然都是正确的,寒江体内所有的筋脉,都已经断裂了。
如此一来,即便是继承了玉田医书所有内容的杨轩,也无能为力了。
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了。
杨轩叹息道:“寒江盟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和霜儿妹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快些说吧,我出去给你们把风。”
寒江点了点头,感激的看向了杨轩,说道:“杨轩小友,谢谢你了,霜儿以后……也要多靠你了。”
杨轩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不想再打扰这寒江父女这最后的交流时刻,便说道:“那我出去了,寒江盟主,你放心好了,霜儿妹妹,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寒江这才欣慰的笑了笑,而杨轩则是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唉,没有想到这次一别,就出了这档子事情,只不过从寒江盟主的脉象看来,他似乎是与人争斗,重伤之后,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杨轩在心中分析道。
其实对于寒江到底是与谁争斗,才筋脉全断,杨轩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六长老,还有谁?
“只不过这个六长老似乎实力比寒江要差上不少……”
这一点,才是杨轩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而就在杨轩想不透的时候,不远处,却缓缓飞来到了几道身影。
杨轩动用透视眼,外加千里耳,终于是看到了这几道身影的全部模样。
当然,他是也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六长老,你真的可以确定,寒江,是在这座山上吗?”
“千真万确,绝对是这样的,前不久,他已经被我动用巫蛊打得全身残废了,所以这一次,我们完全可以将他彻底杀死!”
这个恶狠狠的声音,即便没有看到模样,杨轩也知道他就是六长老了,只不过杨轩还是看到了六长老这张令人讨厌的面孔。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只不过,你真的能确定,这寒江手中,有冰稚蛊?”问话的是一个高个子老者,他的胡子白花,只不过脸上线条硬朗,轮廓似乎刀削出来的一般。
六长老立刻是狗腿子般,点了点头说道:“徐长老,你放心好了,寒江此人手上的,绝对是冰稚蛊,我绝对没有看错,反而是一清二楚,如果没有冰稚蛊的话,他绝不可能从您赐给我的巫蛊当中,逃脱的。”
徐长老嘿嘿笑道:“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也就算了,但如果不是这样,你可知道,我们上次借给你的这个巫蛊,可是血祭了多少人得来的?这其中的代价,可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所以如果,寒江并不如你所说的,有着冰稚蛊的话,呵呵,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六长老微微一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杨轩得到这些信息,也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六长老可以将寒江的全身经脉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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