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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郭振兴

  南阳帝国等级森严,镇长级别官员的府门前不能有台阶,郭府的门庭看上去只是比关府高了一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那个员外的住宅。

  马车很快来到郭府,门前的衙役对何修说道;“你就是何修吧,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

  何修心里一笑,看来自己真的摊上事了,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在下正是何修,还请官爷带路。”

  衙役带着何修七拐八转的来到一座幽静的房屋前对何修说道;“我家公子就在里面,恕我不能相陪。”

  何修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到门前说道;“会朋楼店仆何修求见。”

  门内没有丝毫动静,何修又毕恭毕敬的连说三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正当回身返回时,门里传出话来;“进来吧。”

  何修心里一闷,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何修看到一个白衣少年背身坐在客厅的最中央,不敢怠慢,作揖道;“郭公子昨日差人在会朋楼定下酒席,我家店东早已备好,店东怕耽误了您的大事,所以派我前来通知公子。”

  “哦,对,是有这么回事,只是本公子临时有要事不便脱身,回去告诉你家店东不必等了。”白衣少年懒慵慵的说道。

  “在下一定如实转告,只是我家店东为了这顿宴席劳神费力良久,不知这宴席的报酬我该如何向店东回禀啊。”何修双眸凝视着少年的背影,用试探的口吻说道。

  “好说,好说,你让你家店东先记在本公子的名下,待本公子下次用食一块结算,你看可好?”少年仍旧没有回身淡淡的说道。

  何修听从了店东的话不能对郭家加以得罪,恭敬的说道;“凭借公子您的身份自然是不差这点小钱的,只是对于我们会朋楼这种小店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还希望公子能够为民着想。”

  “大胆。”

  随着一声暴喝,刀疤领着四个衙役从门外进来,恶狠狠的说道;“何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我家公子吃饭不给钱,讨打。”

  何修被两个雄壮的衙役锁住胳膊,脸朝地的被摁在地上,何修尝试着反抗,却不是成年的人对手,只好认栽,但心里憋着闷气,吐了一口泥土说道;“慢着,既然我冒犯了公子,实属该打。但常言道,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公子能否让在下一睹真容呢?”

  “哈哈...有趣,有趣,着实有趣,咱们又见面了。”

  何修看到眼前少年的剑眉星目,有着英俊的面庞,着一身白衣,腰裹着一条黑带,手中纸扇在旋转着,真可谓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

  “是你?”何修心里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是在关府里碰见的少年是如今镇长的儿子。

  “大胆,竟敢对公子不尊,来啊,痛打两大板。”刀疤仗恃的命令道。

  “慢,不急,不急。”

  白衣少年手中挥舞着纸扇走到何修的跟前眼里透出杀意用着阴阳语调说道;“还记得在奇漫街吗?”

  何修仔细的回想到,在和阿奴第一次购买食材的时候,碰见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欺负一位年老的商贩,不禁的上前阻止,何成想到冤家聚头,跟在关府里碰见的是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奇漫镇只手遮天人物的儿子,眼下只能认倒霉。

  “不错,我记得,不知公子要怎么处理我?”何修没有屈服,眼里充满着挑衅说道。

  “好,痛快,本公子最欣赏你这样的人。奇漫镇街上的事情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在关家你当着本公子心上人的面羞辱本公子的这笔账,咱们的好好的掰扯掰扯。”白衣少年星目圆睁,脸部肌肉紧绷,呵斥的说道。

  何修从小就见惯了官家欺负百姓的情形,早就对官家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牵挂,本想加以羞辱,但怕对会朋楼不利,只有咬着牙说道;“我何修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我人就在你眼前,任凭发落。”

  “有骨气,有意思,本公子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白衣少年蹲下来用纸扇轻敲着何修的脑袋对刀疤厉声说道;“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

  刀疤即刻会意,夺过其中一名衙役的板杖,使劲全身的力气把板杖抡圆了重重的打在何修的背上,何修咬牙忍痛,闭眼认栽。

  白衣少年的纸扇在何修的脑袋上轻敲了八下,刀疤对何修重重的打了八下。

  整整八大板子下去,何修的背部登时皮开肉绽,肌肉开始痉挛,脸上神经抽搐,口吐鲜血,痛到了极点。

  白衣少年示意让家丁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何修双手颤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袖筒擦去嘴角的鲜血,仍旧作揖道;“请问公子,咱两的恩怨已经两清,不知会朋楼的报酬能给否?”

  “你小子,今天是不想活着出去了吗?”刀疤撸起袖子,双拳紧握的说道。

  “哈哈哈...好小子,你有种,就凭你刚才没有喊叫一声,自问我郭振兴做不到,刀疤,给他拿钱。”郭振兴眸子里闪过一丝佩服之意,爽快的说道。

  刀疤不敢忤逆郭振兴的命令,只好不甘心拿出一锭金子给了何修,何修猫腰着身体回头要走,不料被郭振兴叫住;“本公子一向喜欢骨头硬的人,怎么着,想不想跟着我?”

  何修诧异,像郭振兴这种官宦子弟,平日里高傲自居,从不拿正眼看待平民,如今竟然直降身份出口相留,猜不出他的用意,但又不能再次得罪,故而婉言作揖道;“谢公子美意,会朋楼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赏给了在下一口饭吃,我若弃他而去实为不忠,阿奴是我共生死的兄弟,我若背他而离,则为不义,要在下背负不忠不义之名,试问我何修背不起。”

  郭振兴浑身透出一股兴奋,纸扇旋转的更快,哈哈一笑道;“哈哈...有趣,有趣,让他走。”

  刀疤眼里充满憎恨,但还是听从郭振兴的安排,放何修走去。

  何修猫着腰,忍着疼痛爬上马车,昏厥了过去。

  油灯在飞蛾的侵略下,灰暗的光泽不断的变换身姿,卧房里一个少年的脑袋映在窗前忽远忽近。

  夜晚时分,疼痛再次席卷全身,何修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床上,阿奴正给他换药。

  “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店东。”阿奴兴奋之余,眼里噙着的泪水死死咬住没有流下来,说道。

  “不必了,饭菜的报酬店东拿去了吗?”何修对阿奴摆摆手,说道。

  阿奴把油灯挑的更明亮了一些,埋怨道;“拿去了。你小子也是,为了这点钱把命都差点赔上,值当吗?”

  何修忍着剧痛,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当,我只知道店东对我有再生之恩,他既然把任务交给我,我就得全力以赴。”

  阿奴被感染到,点了点了头说道;“对,你说的没错,你我都受店东再造之恩,现在不报,更待何时。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也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何修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何修今生有你这位知己,真乃幸事,对了,那些饭菜这么处置的?”

  原来在何修回来后,店东看见他身负重伤,手里还紧紧抓着一锭金子,立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只是不知道,何修与郭振兴的瓜葛。

  此时正值灾民讨食之际,于是就在违抗店婆的意思下把食物分给了灾民。

  何修听完店东此举,心里不免有一丝安慰,甜笑道;“如果是这样,我何修这顿板子挨的也值了。”

  说完,二人大笑起来。

  阿奴给何修换好最后一次消炎止痛的药便呼呼大睡,何修的困意也袭来,但是背部传来的阵阵隐痛揪着心,不曾入眠。

  何修从脖子上摘下铃铛,又开始自言自语;“铃铛啊铃铛,你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我何修冒着生命的危险把你从藏匿山捡来,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一命,今天看着我挨板子,你怎么就不能救救我呢...哎,算了,都是我自作自受,谁让我得罪了镇长的儿子呢,但是下次我有难的时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铃铛的内部发出一团微微黄色的光晕,犹如萤火虫般一闪一闪,何修怔了一下,随后兴奋的说道;“你答应了?”

  铃铛的内部又传来一闪一闪的微黄色光晕,何修兴奋准备起跳,背部传来伤口崩裂的疼痛,不得已趴在床上,对铃铛说道;“喂,你是仙人的器物吗?”

  微黄的光晕闪了起来,何修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差点把阿奴惊醒了,随后压住嗓门,轻轻的说道;“既然你现在跟了我,我算不算你的主人呢?”

  微黄的光晕不见了,何修垂头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不配做你的主人。”

  微黄的光晕闪了起来,何修苦笑不得的说道;“你亮的真是时候。”随后换了一种问法说道;“你说,我日后能不能够成为你的主人?”

  微黄的光晕闪亮的频率加快了起来,何修忍不住的亲了铃铛一口,说道;“算你有点良心,可是我怎么才能成为你真正的主人呢?”

  铃铛没有了反应,何修自语道;“你放心,就算我不能成为你的主人,也给你找一个真正配的上你的主人。”

  何修见铃铛恢复了以前的常态,便没有了兴致,伴随着种种郁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