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错了，她坚持了几年之后，却发现宁月茗重新回到雪凌宫，而玉长老也并未离开。
“我的冰绝症，是拜她所赐！我的门徒差些伤了你的臻儿，她一怒之下，才利用我的门徒，让我陷入昏迷危险十几年！”
尽管她后来一直在后悔，怎么就没有当众解决年幼的宁月茗。
她当初并未确定宁月茗就是凌臻儿，顾忌她是长宁候府嫡女的身份，这才放过了她。可若是当初知道这个真相，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宁月茗的！
“花颜，往事种种，我不想追究。今日我来到这里，为的不是你，而是玉长老。这一切，你都该明白。”
虽然他和玉长老已经不做夫妻好些年，但他的要求也不高，他只要自己时时刻刻能够看到她即可。
原先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已逝，自己和她再也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可现在既然宁月茗还在，既然这些年玉长老能为了他们的女儿而留在雪凌宫，这难道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希望吗？
“你不追究，可我想追究。凌风流你听好了。就算你对我无意，可我今生不得到你，我誓不罢休！我现在长得比玉长老年轻貌美，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你怎的要待我如何狠绝么！”
花颜声音带着冷颤，她染着杀气的眸子直直盯着凌风流，今日……绝不会让他离开天机阁！
随后，花颜将面纱掀开，她的面容的确和年轻时无异，长得极为美貌，让无数在场的门派门主们都十分惊艳。
十几年前，这些门主有幸见过花颜和玉长老，当时两者的美各有特色，江湖之中对花颜和玉长老穷追猛打的都各有人在。可现在十几年过去，玉长老虽然还是美貌仍在，但和年轻时候总是不能相比。
现在年轻模样的花颜和近四十岁的玉长老站在一处，前者如牡丹让人惊艳，可后者却如清茶可让人细品。
岁月在玉长老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是却让她更加有经年累月的气质和韵味。
“花颜，情爱之事，和容貌无关。就算现在我的玉儿成为一个丑妇，我也喜爱她的灵魂。”
凌风流将十几年未说过的花言巧语，此刻都浓缩成这两句话。
宁月茗听到这两句话后，不由侧目。
这样的话，若凌风流不曾爱慕玉长老，也不曾和玉长老喜结连理，那这话她是不信的。
凌风流平日里风流惯了，说他喜爱谁，她还真是甚少听见。
“可我们之间的孩子呢？你就只喜欢你的臻儿，而不喜欢我们的儿子吗？你亏欠了我和伍卿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愿意用余生来救赎吗？伍卿小时候，我就甚少陪在他身边，你从前更是连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花颜心凉彻底，她心中情绪难言，哪怕凌风流对她没有爱，但她也仍是希望他可以因为歉疚而和她厮守终生。
前半辈子，凌风流和玉长老已经共度，那后半辈子，他就一丁点都不愿意补偿她？
“时至今日，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若在我和玉儿成亲前，你就将我和你的情缘道出，你就将……将我们儿子的存在道出。我会对你负责，成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可你当时并未和我言明。”
凌风流较为艰难的称之花伍卿为自己和花颜的儿子，对待花伍卿，他的确有亏欠。
可他不可能因为对花伍卿的亏欠，而和花颜在一起，亏欠一事，怎能用情爱来弥补？
“你当初假意杀害月茗，我已经违背自己的内心，放过你一次。花颜，咱们虽然是青梅竹马不假。可世上未必所有的竹马都要和青梅喜结连理。我若真喜欢你，便早就娶你了。就算没有玉儿，我也不可能会娶你。”
凌风流开门见山，他快刀斩乱麻，完全不顾及花颜此刻会不会痛彻心扉。
他甚至都有些后悔，早知今日是花颜在这里，他一定会好好易容才出门，非得将自己弄成一个糟老头的模样。说不定，这样就能打破花颜当初对他的幻想。
“今日我虽然是孤身一人来此，但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你若还将我当做师兄，那就放开玉儿。我们之间，就当做没有当年和现在的事情，往后继续做个陌路人就是。”
凌风流声音淡淡，但郑重决绝，丝毫不让人有反驳的余地。
而宁月茗亦是出声说道：“兄长，你快些劝劝花姨。无论如何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想劝解，可站在花颜的角度，却又很难能够自然而然，且心安理得的将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说出。
花颜的一生几乎都是在为凌风流，她为凌风流生下孩子，为凌风流创立易阁，为凌风流而放过当初那个身为他小徒弟的宁月茗。
若是她不知道宁月茗就是凌臻儿，或许她还能够继续忍耐。
“花颜，咱们之间的对错都很难再分辨。我当初的确利用你的门徒让你患上冰绝症，可若你的易阁没有让我有机可乘，我又其能够得逞？我对你下毒手，那也是因为我认为你会害我的臻儿！”
玉长老十分了解花颜，若是她当初不先下手为强，怕是花颜早就对宁月茗下了毒手。
花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不禁破口斥责道：“你住嘴！好。既然凌风流对我毫无愧疚，对你还是那般矢志不渝。那我就让你们天各一方！今日，你和凌风流，两个当中只能出去一个！”
她早就已经在酒菜之中下了药，在场之人，除去宁月茗等人之外，坐在酒桌上的人此刻都感到乏力不止，毫无反手之力。
为了防止武林中人对雪凌宫的偏袒，花颜早已准备妥当。
“我还安插了无数的守卫，你们武功就算再高，也不可能从天机阁全身而退。”
花颜将目光落在宁月茗身上，温声道：“你救了伍卿，再加上你还叫一声我花姨，所以我会留你一命。从现在开始，父辈的情仇恩怨，皆与你无关。”
宁月茗蹙眉，她今日怎么可能会愿意看凌风流，还有花颜中的任何一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就算是花颜……也绝不会让她走上不归路。只因，那是她兄长花伍卿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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