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璟霄不知道血灵珠的来处竟然是雪凌宫,他讪讪一笑,“这血灵珠是我在北疆时以千金之数买来的,要是我知道这血灵珠是出自雪凌宫,一定一早就命人将它物归原主。”
看独孤璟霄说的诚恳,凌风流脸上也全然没有欺骗之意,也就知道当年雪凌宫失火失窃和他没关系。
说是说物归原主,可这血灵珠毕竟是独孤璟霄自己买来的,因此凌风流也知道他说的场面话。毕竟,若独孤璟霄不知道这血灵珠的功效,他也不会花上千金买它。既然是有目的的购入,那自然也不会白白的拱手让人。
“血灵珠通体呈红色,珠子和普通的珠子大小并无区别,想来也是你慧眼识珍宝,否则你我之间,还真没有今日在邺城皇宫见面的机会。”
凌风流掂量着血灵珠,继而就将血灵珠交到了宁月茗的手里。
收了珠子,宁月茗不痛不痒说道:“多谢北疆王拱手让爱。”
独孤璟霄听出女人话中的阴阳怪气,他脸上颇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南宫妤在死前,究竟有没有对他们的往事添油加醋。
不过,就算南宫妤没有添油加醋,他的确也对南宫家下手不轻。
“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这里毕竟是建兴的后宫,北疆王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请尽早去找皇上商讨为好。”
宁月茗下了逐客令,她知道林启瑜命人请独孤璟霄,商讨南宫家主的事情,可结合独孤璟霄到她寝宫的时间,足以见得,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去见林启瑜,而是直接赶到的她这里。
见宁月茗中气十足,赶他走时语调轻扬,足以见身体确实在雪凌宫众人的调养下,恢复的很快。
他心下放心不少,揶揄道:“皇后娘娘还真是无情,前脚收了珠子,后脚就赶我走。”
宁月茗轻呵一声,要不是独孤璟霄负了南宫妤,还以那种辱人清白的方式,差点将南宫妤驱逐出北疆王室,她也不至于会险些难产。
“我不管南宫妤对你说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解释的。我千里迢迢从北疆赶来,一是为你庆生子佳事,二是专程来赔礼道歉。”
独孤璟霄隐约有些焦急神色,身为一方之主,他表面上是负了南宫妤,可实际上是因为南宫家族势力太过壮大,所以即使没有宁月茗的存在,他也根本不能容许南宫妤成为北疆王后。
若非他和南宫家有利益冲突,存心想让南宫家势力受挫,他也不会对南宫妤这么心狠手辣。
宁月茗知道独孤璟霄想说什么,即使他还没继续说下去,可她既然能当皇后,因此也能看出南宫妤被解除婚约,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有些话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知道。独孤璟霄,你这说话也不诚实,赶往邺城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两件事情,还有第三件事情。”
“南宫家族势力在北疆根本不容你轻视,现在南宫家主在邺城栽了,你也有了足够的理由,可以重重打击南宫家族。你才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处理南宫家主的事情。”
宁月茗再次下了逐客令,冷声开口道:“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所以,还请你早早的去御书房和我夫君商讨正事,免得届时我们建兴会因你的失礼而不肯放人。”
而宁月茗特地强调了‘夫君’二字,也特地重音说出‘我们’二字。
独孤璟霄来到建兴,是势必要将南宫家主接回北疆的。若是能将南宫家主接回北疆,再行处置,那北疆百姓必定也会对独孤璟霄更加心悦诚服,认为自己的主子是个忠义仁德的人。
再加上,南宫家在北疆也是个大家族,如果就这样在建兴受了处置,那恐怕会引得北疆百姓对建兴不满。因此建兴会同意将南宫家主放回北疆,但也会在这件事情上让独孤璟霄出出血。
林启瑜刚到内殿,这才一进去就听到宁月茗的话,听到他的皇后对自己满满的维护之意,心中一暖,于是便立即转身出去,准备就在养心殿等着独孤璟霄到来共商国事。
而独孤璟霄则是眸色微黯,但仍是在寝殿多待了片刻,见宁月茗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热情,是以也就依依不舍收回目光,离开去找林启瑜。
在独孤璟霄走后,凌风流一个劲的叹息道:“真是没想到这个北疆王还是个情种。要是你当初没有嫁给林启瑜,说不定也能和他碰撞出什么火花。”
闻言,宁月茗没好气瞅了眼自家师父,她会那么没有眼光吗?
她认真反驳道:“独孤璟霄和林启瑜差得远了,起码,如果南宫妤的未婚夫君是林启瑜,林启瑜就算再不喜她,也不会像独孤璟霄一样,为解除婚约,做到陷害南宫妤苟合的地步。”
在她看来,如果林启瑜和南宫妤是未婚夫妻,那林启瑜最多也就会陷害南宫妤清白有失,为皇室颜面,他自然不会娶一个在清白上有污点的女子,也就是说,不管南宫妤究竟有没有清白受辱,只要外头的传闻越演越烈,他要解除婚约的目的也就能够达到。
因此,在解除完婚约后,南宫妤也有机会和资本以证清白。
“林启瑜永远也不会在没有触及底线时,对人莫名其妙赶尽杀绝。”
宁月茗说完这句话,一时之间对自家夫君就是越发满意。
她的男人不愧是建兴的君主,行事总是会有一个尺度。
凌风流啧了老半晌,没想到他这一把年纪,活生生又被宝贝徒弟给酸到了。好在她如今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那他也就放心了。
花满天到寝宫时,耷拉着脸,屡次叹息,凌风流最后差些忍不住,要拿着扫帚将他赶出去。
“这位年轻人,你有事说事,好端端的一个劲叹什么气!我宝贝徒孙天赋异禀,要是你这丧气让我的宝贝徒孙不高兴了,我可拿你没完!”
凌风流最见不得年轻人,因为一点小事就伤春悲秋,尤其这年轻人看起来还是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这副耷拉着脸的模样,着实看着丢脸。
宁月茗打趣着,“花满天,怎么着,你在柳姑娘那里又碰壁了?”
花满天颔首,以茶代酒,惆怅仰天,看着甚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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