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初去意已决的样子,宁月茗也不加以阻拦。
关于西洋,若是有机会,她日后也会去看看那处的风光。
虽说西洋和建兴相隔万里,但若是凯瑟琳无法控制住西洋的鼠疫,那有许多西洋人会和死在铜州的那个西洋人一样,偷渡到建兴的各个地方。
只希望,凯瑟琳控制住了西洋的鼠疫局面,否则哪怕现在建兴平安祥和,那这祥和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宁月茗轻声说着,打料月初这一行,得多给些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上回凯瑟琳带过去的草药,想来也已经所剩无几,此行得多让月初带去。
她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说出,月初一一应允。
清风踌躇半晌,心中憋着一肚子话,但又不想让自己受到天谴。
宁月茗瞧出清风的纠结,温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如现在趁早说出来。省得到那时你和月初离开了邺城,那会可真是有话也不能说了。”
她打趣着,觉着清风铁定是有些为难。偏生这种为难她瞧着还觉着甚是眼熟。
似乎……上回她拿天机石给他时,他也是如现在的踌躇纠结。
宁月茗越想越觉怪异,好奇问道:“清风,我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你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清风望了眼宁月茗,憋着不开口。这举动倒是惹恼了一旁的月初,她忽地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小腹。
“有什么话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是不好说的?”
清风为难着,只得暗示着,“上回我在天机石上看到一些有关于盛无忧的东西。”
月初一听是盛无忧,便兴趣寥寥。
毕竟盛无忧根本不是她们阵营的人,盛无忧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不大关心。
尽管若是他活着,显然现在对建兴皇室会更有利些,但对待他的态度,月初就觉得是生死有命。
“罢了,你别说了。若是为了盛无忧害你遭天谴,我倒是觉得不值当。”
月初制止着清风说下去,就算是不遭天谴,是些许的暗示,她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宁月茗犹疑着,毕竟方才清风是十分为难的样子,因此她猜测清风在天机石里预知的事情很是不同寻常。
“清风,若是无碍的话,或许你可以稍加暗示于我。盛无忧不能出事情,起码现在不能。至于以后……”
她想着自己和盛无忧相识到现在的一些场景,她衷心希望盛无忧能够平安无事下去。
这些年,她也多亏盛无忧度过不少难关,若是没有盛无忧,或许她并不能够这么顺利的就过五关斩六将到现在。
“如果可以,我自然也是希望他以后不会出什么事情。”
听宁月茗这么说着,月初也才是稍稍转变现在对盛无忧的态度。
绿意全然不惊诧于她所说的话,毕竟三年后安平公主会交给盛无忧去抚养,盛无忧会是安平公主的师父,以后也就是半个父亲。
到底大家都是一伙的,哪里有盼着自己人出事情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清风你就说吧,省得憋着半晌自己难受,到最后还无人可说去。”
要是离开邺城,那月初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听所谓的天机了。
毕竟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知道了未来走向也无意。再者,清风若是泄露天机过多,那她也会担忧。
她可不想让清风因泄露天机而反噬,成为下一个盛无忧。
“倘若是暗示,那我便只能说,得多小心防范陶解和南茱。对了,凌眷也是不容小觑的人。”
清风提醒着,宁月茗听罢后便蹙眉起来。
这话中的意思,难道不就是盛无忧很可能会被内乱而重击么?
她担忧着,心想着要提醒盛无忧,可又觉着盛无忧本身就会堤防着内乱的事情,因此她倒是也不必提醒。若是提醒了,兴许还会弄巧成拙,多注意了细枝末节整日防范,最后却被人临门一脚算计了。
“皇后娘娘,倒不是我说些让你困扰的话。不管什么时候,娘娘你都不能这样对除了皇上以外的人这么关心。三人成虎啊,容易影响你的清誉。”
清风纠结半晌,将现在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说出口。
他这种行走江湖的人,对那些男女之防看得淡一些,再加上在西洋待了近一年,那里民风开放,是以对男女之防也就更为不以为意。
但回到建兴,听到一些流言蜚语时,就总觉得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他可以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毕竟这些话再过些日子便听不到了。可宁月茗不同,宁月茗是建兴的国后,而散步流言蜚语的是建兴的子民。
清风提议着,“不如出台律法。虽说非议皇后是死罪,可当众人都犯了同一个罪责时,便也就逃脱律法钳。”
“皇后娘娘,日后若是再有人非议你,不如就抓起来治罪。只有当惩治危及到大部分人性命时,才会让人敬畏。”
宁月茗沉默着,她应声,也打料抓几个作祟的以儆效尤。
几人又是谈了几句,月初和清风才是离开长宁候府。
这次离开后,他们不知又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宁月茗倚栏站了些许时候,绿意拿了件披肩前来,裹上她的双肩后,才是微微叹息。
从前未当母亲时,觉着离别也无伤大雅,左右一生还长,总还会有机会可以再见面。可当了母亲之后,小半辈子一晃而过,便觉得山高水长,有些人是见一面就少一面。
再加上现在盈袖不在人世后,绿意总觉得耳边清净了一些。
尽管从前盈袖和她不过也就是泛泛之交,可现在也觉着有些不适应。
隔日,盈著已经入住行宫,和云月一齐正式为林渊看护。
因距离林渊提出想让盈著入行宫为他继续诊治的事情不过就只是过了两日,因此在林渊心目中,宁月茗此次做事的效率十分高。
故而,他特地召宁月茗去行宫,还嘱咐带上林治稷,准备享享天伦之乐。
宁月茗到行宫时,盈著正和林渊平起平坐一同对弈。
这样对坐相谈甚欢的待遇,即使是林启瑜,也是甚少有的。
“太上皇棋艺精湛,草民真是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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