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深知何谓及时止损,她若是宁月茗,与其里外不是,与其只能无尽的忍受林渊的折磨,倒不如直接杀了林渊来的痛快。
又或者,合离也好!
宁月茗背靠长宁候府和雪凌宫,在江湖上势力和名声都人尽皆知,再加上有花伍卿的偏袒和帮助,她若要带着林治稷离开建兴皇室,照样能够过得风生水起!
这般想着,柳如颜便是怔了住……
宁月茗比她多了许多的耐心和沉稳,若非如此,她必然也会早日杀伐果断的报复完林渊后走人。她之所以留在建兴皇室,只不过是因为对林启瑜的感情罢了。
或许她更为理性,相较于包容会更多些,是以她才会如此激进。
“秀七,我在想,太上皇如果将小皇子给了盛无忧,那是否这是太上皇和盛无忧达成了共识?太上皇原本是想除掉皇后娘娘,但他若和盛无忧达成共识,并且将这个千古难题和烫手山芋都扔给了皇后娘娘。这难道不是在逼着皇后娘娘做选择吗?”
秀七恍然大悟,盛无忧如果和林渊联手,那或许偷走林治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宁月茗知难而退,以至于离开建兴皇室。
想到这一层后,他不由暗自骂着盛无忧卑鄙!
林启瑜负手站在不远处,将里头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他心情正是阴郁时,却看见秀七拉着柳如颜从寝殿中出来,又是让他将刚刚她们的话听得更加完全。
自古忠孝两难全,他忠于对宁月茗的感情,可他从前也是对林渊保持着应有的孝道。
难道……现在真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
可这无论是那种选择,都是死局。
若是选择宁月茗,那就会让林渊更加偏激。若是选择林渊,那宁月茗兴许就会带着林治稷离开皇宫。
这两者之间,除非林渊死了,才能够真正达到柳如颜原先所说的一劳永逸。
在秀七和柳如颜议论时,忽而两人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林启瑜……
两人顿时噤声,下一刻柳如颜就是心虚的进了寝殿,而秀七身为林启瑜的贴身暗卫,便只能心虚的走到林启瑜跟前去。
“主子。”
秀七声音微低,他干笑两声说道:“其实刚刚属下和如颜所说的话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林启瑜沉默不语,究竟当真还是不能当真,他心知肚明。
他深吸着一口气,建兴王朝传到他的手上已经历经了四代君主。现在建兴原本是发展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可却突然出现了盛无忧这样的前朝后人。
若是让林渊知晓,他现在勾结的其实是前朝后人,不知会不会追悔莫及。
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他现在在好好守护,可林渊却非得拖着后腿……
他出声道:“去拦住樊天。将太上皇送到御书房来。”
“啊?”
秀七一时之间未反应过来,“可送到御书房来,皇后娘娘定会认为主子你在偏袒太上皇,她会气恼的。”
林启瑜蹙眉,并没有加以解释。
他再次说道:“去带到御书房就是。”
若是秀七再不起身,那樊天就很有可能会直接在逼问不成的情况下,将人扔进大牢。
到时候,林渊和宁月茗之间的矛盾会更加加深。
如果要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对自身的损害,那对付他父皇这样的人,就必须以德报怨,并且将利弊都说得一清二楚。
林渊就算再觉得自己丢了面子,那也不至于拿整个建兴来陪葬。
秀七虽不理解林启瑜的意思,但也忙是颔首,用轻功飞快的消失在林启瑜的视线之内。
另一头,樊天刚想对林渊动粗的时候,秀七及时赶到。
“住手!樊天,你怎么能够因为一己私欲就对太上皇不敬呢!皇上和皇后娘娘是要让你去请太上皇去御书房一叙的。”
既然林启瑜打算‘袒护’林渊,那他也要为了避免让林渊对宁月茗更加记恨,从而将不敬的这一个罪名都推到樊天身上。
总归这建兴天下早就已经是林启瑜做出,樊天也受不了什么责罚。
樊天心中一片郁然,他欲言又止,幽幽看了眼秀七。
“太上皇,请吧。”
林渊并不想买账,他冷哼着一声,“是皇上将我送到避暑山庄来的。怎么,想送我来就送我来,现在想让我回皇宫,我就必须回皇宫了吗?”
他以为是林启瑜和宁月茗终于肯退步认错,一时之间心中好不得意。
秀七听出他语气中的傲慢,毕恭毕敬笑道:“太上皇多虑了。是前朝后人突然出现,皇上想请太上皇进宫一叙。”
林渊愣了愣,不禁疑惑出声,“前朝后人?”
“是。那前朝后人,太上皇你也是认识的。这些日子你所勾结的人,就是前朝后人。”
秀七捺住自己心中的怨气和不满,他假笑着,看着林渊彻底的慌了,心情平复不少。
林渊猛地坐在了太师椅上,备受打击,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肯定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想骗我我这个原本至高无上的太上皇低头!”
秀七深深吸着一口气,实在是少了耐性,直接用手腕上的手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将林渊弄麻晕了过去。
相较于他们的银针手环暗器,林渊手上的则要弱一些。
毕竟林渊拿到的暗器是他们在去东瀛之前的暗器,可他们现在用的暗器,是后来在去铜州之前就改良过的暗器。
暗器功力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林渊身子已经全身麻痹,毕竟昏沉得一点都听不见他们说话。
秀七打趣着樊天,调侃道:“樊天,我看你刚刚动手的架势,莫不是你想新仇旧账一起算?”
这旧账指的是元乐皇后,这新仇指的则是盈袖亦或者是宁月茗。
毕竟盈袖是他的徒弟,而宁月茗是他的主子。
樊天淡淡瞅了秀七,一副漠不关心风淡云轻的样子,“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只是秉公办事罢了。再说,若是来质问小皇子下落的是你,要押送太上皇去牢房的是你……我看你兴许会比我更过分。我用的是武力,而你则是刻薄,你会气坏太上皇的身子。”
秀七失笑,竟是没想到樊天能够因为刚刚他那一句话,这么能言善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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