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九笑道：“是吗？我可听说有人并没有把我阵天九放在眼里，过段时间帮里会有大调整，我可听说有的人时刻都在惦记着我这个位置啊！”
杰哥说道：“九哥这话说的不错，整个雪狼帮，有哪位兄弟不想上进？所以说，人在高处，就得有真本事。不要总想一些歪门邪道来打压别人，你不给别人机会，别人自然也不会捧你。”
郑天九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方杰啊，你不愧是我收的第一个小弟，哈哈，你有种！”
杰哥站起来给郑天九倒了一杯酒，推到郑天九面前，“九哥说笑了，我方杰永远都是你的小弟，萤虫之火，岂敢与日月争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肯定都不会有好下场，九哥，小弟可是盼望着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啊，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顾才行！”
郑天九的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说话，我身边的班主任忽然说话了，“杰哥，我站着好累啊，可不可以让我坐会？”
我这个尴尬啊，妈的，女人就是不识大体，此时此刻我真的想踹她几脚，赶紧拍了她一下，然后冲杰哥和郑天九笑呵呵的道歉，杰哥回头看了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哪里想到，郑天九却说：“她站累了，就让她坐嘛，姑娘，坐下就是，这里我说了算啊！”
班主任听郑天九这么说，果然就要坐在杰哥旁边，我赶紧阻拦她：“干啥啊，给我老实站着！”
班主任有些不快，“陈松你干嘛啊，九哥都说了让我坐了。”
说完班主任就看向郑天九，似乎希望郑天九可以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郑天九淫笑道：“坐嘛坐嘛，陈松你也真是的，人家是女人，没你那么大的力气，你站着就行了嘛，干嘛非要拉别人陪着你受罪？”
我不好和郑天九起冲突，只好看向杰哥，结果杰哥却不动声色，什么也没有说。
班主任这就坐在了杰哥旁边，给我气得，真想给她胯下狠狠一拳。
“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啊，喝酒喝酒，今天我可是专程请你们来喝酒的，大家敞开喝，我请客啊！”
郑天九做出一副豪爽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知道，他请喝酒是假，威胁杰哥是真，看来对于堂主的位置，其实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现在不了解雪狼帮内部是一个什么样的请况，可是通过今天所见，我隐约猜测到，在雪狼帮，应该是谁都有机会可以做堂主。
能者居高，应该是这样。
郑天九叫他的小弟给杰哥和班主任倒酒，喝了两杯，他就对班主任说道：“来，我们喝一杯！”
班主任举起酒杯就要和他对饮，我在一边气的七窍生烟，但也不好插嘴。
看着他们喝了半天酒，说了半天屁话，忽然包房里响起了一阵音乐声，我低头一看，原来是班主任的手机响了，班主任微笑着对杰哥和郑天九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就拿着手机出包房接电话去了。
“陈松！”杰哥忽然对我说道：“来，敬咱们九哥一杯！”
杰哥的眼神不善，我知道这只是逢场作戏，
于是笑着给郑天九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对郑天九说道：“九哥，我敬你一杯，祝你宏图霸业，步步高升！”
“嗯！”郑天九不屑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端起酒杯。房间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杰哥根本没有想到郑天九会这么不给面子，于是马上给我打圆场，“九哥喝醉了，不胜酒力，这杯你就自己干了，九哥随意啊！”
“随什么意？”
忽然郑天九猛的一拍桌子，“方杰，你他妈有病是吧？”
他的小弟一下就围了过来。
我吓得手一颤抖，酒便洒在了地上。
“九哥？”杰哥赶紧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方杰没有做错什么吧？”
郑天九大怒道：“我*尼玛，叫一个马仔和我喝酒，你当我是什么啊？你是不是还想做我老大啊？让我和一个小弟喝酒，你他妈是想我做你小弟是吧？”
我看见杰哥咬了咬牙，忽然低头道：“九哥，我没那个意思，我错了！”
郑天九看着低头的九哥，拍了拍他的头发，然后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做事，给我用点脑子，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杰哥说道：“多谢九哥教诲！”
“好了，你们先喝吧，我去上个厕所！”
郑天九走出了包房，我气呼呼的在杰哥耳边轻声问道：“杰哥，要不要我......”
“不！”杰哥赶紧打断了我的话，我也知趣的闭嘴了。
过了一会，郑天九就回来了，我们便接着喝酒。
又过了一会，班主任也进来了。
————————
这天，我和杰哥都喝醉了，在包房里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班主任趴在我腿上，吐了一地，我恶心的把她叫醒，然后就扶着杰哥回到了莫辞酒吧。
让班主任自己回家之后，杰哥站在酒吧门口不肯进去，我好说歹说，杰哥就是不肯向前一步。
忽然阴冷的问我：“陈松，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红尘多变，倘若说真话，就让他人摸透了我的心思。倘若说假话，又会害了他人。
我只能选择沉默。
杰哥穿过傍晚疯狂的人群，往楼上走去，他一直走到了天台，我始终跟在他身后。
夜色凄迷，杰哥走到栏杆前伫立，看着远方血红的天空，他鬓角的头发随风而动。
我不知该安慰他，还是像一只走狗一样出谋献计。这种时候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不对。
“陈松。”
背对着我，杰哥看着前面一片虚无，对我说道：“你觉得郑天九该不该杀？”
“该！”
这次我回答的很痛快，因为我只能这么回答。
杰哥又说道：“我这么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卑鄙？”
说实话，从之前亲眼所见一向高傲自负的方杰在郑天九面前低下头之后，我就开始这么觉得了。我开始怀疑，这世界上所有的高傲，不过是自卑的遮羞布而已。
方杰强人面前低头，小人面前高傲，可以说是识时务，也可
以说是卑鄙无耻。这种事情，就要看他以后是否能成功来决定。
我说道：“杰哥，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忍的一时，能成大气。你这么做，我一点都不觉得卑鄙。如果是我，我也肯定会这么做！”
“是啊！”方杰忽然感慨：“这么多年，我在郑天九手下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一路上我踩着森森白骨，从来没把自己当好人，因为我害怕一旦疏忽，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
杰哥一席话，听得我是脊背发凉，“杰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每个人都有选择，你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另一条没有腥风血雨的路！”
杰哥拿出烟来，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背对着我面向无尽夜空，“因为，男人，要么做伟人，要么做小人。平凡，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这天黄昏，我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答案。
......
两天后，毒蛇归来。
这天早上，我和杰哥一起去汽车站接毒蛇，现在天气转凉，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汽车站也比平常要拥挤很多。
在汽车站门口等了一会，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正是毒蛇。
他提着一个小包，健步如飞，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我赶紧和杰哥下车去迎接他，我接过毒蛇手中的行李包，放到车子的后备箱，然后就上车和杰哥蛇哥一起回到了莫辞酒吧。
回到莫辞酒吧之后，我们三人一起进了杰哥的办公室，先是对蛇哥关心的问了一些情况，然后蛇哥问杰哥：“老大，说吧，是什么麻烦？”
杰哥抽了一口烟，说道：“郑天九。”
“哦！”毒蛇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解决了他。”
“慢着！”方杰忽然叫住了毒蛇，“你还回来吗？”
毒蛇却拍了拍胸脯，“都要死的人了，还回来干嘛？还回来连累大哥你啊？”
方杰忍不住起身一把抱住了毒蛇，“兄弟，谢谢你。”
毒蛇笑道：“没事，死之前还能为大哥做这么重要的事，我觉得值！”
我诧异道：“蛇哥，你难道是要去刺杀郑天九？”
毒蛇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玩笑道：“对啊，你别说出去哦！”
我嘿嘿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你这情况，可以么？”
毒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杰，然后走到我面前来，对我说道：“陈松，我一直有心栽培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我走了以后，辅助杰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一阵心酸，都得绝症了还要去帮方杰做事，哎，现在这个社会，这样忠心的人不多了。
虽然我喜欢和佩服的人很少，虽然毒蛇也算不得一个伟大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我心里记录我所佩服的人的名单上，有了毒蛇的名字。
我说道：“蛇哥你放心吧，你们待我不薄，我也绝不会忘恩负义！”
“嗯，好啊，这样就好！”
毒蛇似乎开心的笑了笑，然后就径直的走出了办公室，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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