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尝试了几次之后,沈医生放弃,开始用最原始的把脉方法,听脉搏。
言忆和朴桦见这一次沈医生把脉那么久,又看到荒烟皱起的眉头,不由得深深担心。
一个担心荒烟的身体,一个不仅担心荒烟的身体,还担心如果她有什么事,海城该如何是好。
良久,沈医生把完脉,一脸沉重,它收回苍白的手腕,站起身。
言忆率先问:“沈医生,她怎么样?我刚刚用异能想探查她的身体,但是我发现进不去,是什么原因?她身体有碍吗?”
沈医生被言忆这一连串的话问得有些惊讶,但很快掩去,如果它没记错,它好像一共也没见过这个男人说过几句话,突然被这机关枪似的询问,有些懵。
不过所幸,它也不是爱多话的人,只道:“王没什么事,探测不到她的身体状况是正常的,我也探测不到,但是据脉象显示,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体温太低,有些宫寒,所以生理期才会疼得这么厉害。”
言忆同样也是第一次听到沈医生这么多话,他又问:“沈医生,烟烟自从来到海城之后,身体体温就一直偏低,她以前生理期也不痛的,是不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才会有这样低的体温?”
“以前不这样?”沈医生陷入沉思,随后道:“可能是因为之前不小心体内混合了丧尸血液,但是我也不确定,也可能因为体内的异能的原因,等王生理期过去,可以到我那里抽个血,仔细检查检查,不然这体温太低,会影响她的子宫,对以后的怀孕会有所影响。”
“那有调理的办法吗?”言忆虽觉得孩子什么的还早着,但是他担心每个月荒烟都会这样,每个月疼一次,他要心疼死。
沈医生摇摇头,“具体的还不知道原因,等过几天我做个详细检查就知道了。”
说完,它拎起自己的药箱,在里面翻了翻,找到一些药片,拿出一板,递给言忆,“这个是止痛药,等会儿等王醒了,可以给她吃两片,会好受一些,但是不要经常吃,对身体不好。”
言忆接过,沈医生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朴桦跟着它下楼,准备烧些开水备着。
言忆将药片放到床头边的桌子上,坐到刚刚沈医生的坐的椅子上,看着昏睡中还皱着眉头的荒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几天,真是一个祸事接着一个祸事。
他胳膊肘撑在腿上,双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荒烟睁开眼睛,她看向天花板,缓缓出声:“言忆,我生不了孩子了?”
言忆听闻声音立刻抬头,就看见荒烟泪水盈眶,眼泪从眼角滴落,划过太阳穴没入头发里。
“烟烟……”言忆正想说不是这样的,结果就又听到荒烟说。
“我怎么会怀不了孕,生不了宝宝呢?怎么会呢?”
“不会……”言忆正想反驳,又被打断。
“小星辰还等着看我生宝宝呢,他想看到我生个外甥女出来陪他一起玩,我怎么会生不了了呢?”荒烟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这次言忆没有再反驳,他只看着躺在床上有些绝望的荒烟,突然有些难受,非常难受,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么难受过。
他薄唇微启,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所以,烟烟,你是为了小星辰才答应嫁给我的?”
仿佛之前他一切的激动紧张都成了笑话,荒烟是为了实现小星辰的愿望,想生个孩子才同意嫁给他的。
言忆眼中有泪水在闪烁,他看着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仿若没听见他说话的荒烟,越发难过。
他在想,如果不是有今天夜里这一茬,此刻的他和荒烟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床上造小人了?
他就说,一向爱害羞的谎言今天在听到他的调戏时怎么会那么硬气,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枉他以为她在那次墓碑前昏倒后醒来就已经彻底释怀了之前的事,也愿意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下去。
原来她一直没走出来,一直走出来的是他,是愿意相信她的他。
荒烟依旧在看着天花板,但眼泪却停留在了眼眶中,不再流出来。
言忆看着这一副景象,他突然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荒烟听到啪地一声关门声,突然眼泪流得越发汹涌,比之前听说她再也怀不了孕时还难受。
她的小肚子疼得越发厉害,冷汗和泪水混杂在额头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荒烟蜷成一团,侧着身子看向门的方向,她希望刚刚言忆只是出去给她倒热水,而不是真的生她的气。
但是,门迟迟没有动静,荒烟眼眶越发模糊。
就在她一时逐渐模糊之时,突然有人推开了门。
她突然清醒,以为进来的是言忆,准备好好跟他道个歉,结果就看到端着热水杯的是朴桦。
朴桦进来后将水放到一旁,随后扶起荒烟,让她背靠在枕头上,拿起药,扣了两粒出来,递到她的手里,又将热水递给她,看着她这个样子,缓了缓道:
“王,言…医生说止痛药一次吃两片,不要多吃,水的温度刚刚好,你趁热吃,然后多喝点热水。”
荒烟擦擦眼泪,随后将药一把塞进嘴里,又将杯子里的热水一次性喝完,杯子递给朴桦,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问:“言忆去哪了?”
“他……我不知道,王吃完药赶紧睡,医生说这药药效快,一会儿您肚子就不疼了,好好休息休息。”
朴桦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到门那时,停了一会儿,随后将灯关上,门带上离开。
刚出门,朴桦就差点撞上一堵人墙,站得笔直的言忆正看着它。
“言忆先生。”朴桦退后一些,打着招呼。
“她怎么样?”言忆盯着紧闭的房门,问。
朴桦低着头,眸中赤红的眼珠转了转,“刚吃完药身体好了些,不过王看起来心情不好,要不您进去看看?”
它看着言忆,希望他推开门走进去。
言忆冷冷地瞥了它一眼,随后转身下楼。
朴桦:……
所以这两个人是吵架了?
它今天在楼下烧水时,突然看到一脸阴沉的言忆走了下来,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它万万想不到两人会吵架,所以当看到他心情不好时,它也没多问。
在水烧好后,就等着他将水端到楼上,因为这些事情,一向都是他亲自做的,所以朴桦也没感觉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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