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随即站起身,对中年人道:“有人来了,是来杀我的,但也有可能杀你。”说罢,走向厨房,想通过窗户看向外面街道,但玻璃太脏,看的不太清楚。
“你走吧,把枪给我!”中年人说道。
苏阳走到门口,抬手开门,随口道:“然后呢,你们两面夹击?”
“我告诉了你真相,活不成了,没有必要再对你下手。”中年人平静的说道。
“枪不会给你,我要走,你走不走随意。”苏阳扔下一句话,开门来到走廊里,中年人无奈,只好也出了门。
……
走廊下方的街道上,一辆奔驰车停在拐角处,大春和小天分别拿着微冲下了车。
高飞按下车窗,对大春说道:“就是前面这栋楼,目标在五楼西户,一个人,或者两个人。”
小天叼着烟道:“你们不想上去也行,一旦杀错了,我们可不管哟。”
“我带你们过去。”高飞无奈,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微冲,然后领着一队人走在街道上。
走廊过道一侧的围栏上方是一排玻璃,但时间久了,玻璃上落了一层灰尘,苏阳只好打开一扇窗户,向下看去。
“一层,两层,三层……。”小天仰着头,边走边数,忽然说道:“哎,那里有两个人!”
高飞抬头一看,随即说道:“就是他们!”
大春二话不说,拉动枪栓就开始扫射。
“哒哒哒哒!”
一排子弹打在苏阳所在的四楼楼顶和五楼过道的玻璃上,地面荡起土尘,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苏阳连忙拉着中年人向内侧躲避。
“退回去!”中年人说着,就往家里跑。
“快回来!不冲出去就没有机会了!”苏阳焦急的回头吼道。
“你把我的枪给我就行!我要为他报仇!”中年人打开了防盗门,蹲在门口喊道。
苏阳左手掏出了中年人的枪,准备扔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过道里基本没有遮掩物,一旦把枪扔过去,有一部分可能,让他腹背受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中年人顿时吼道。
“半个小时前,你还要杀我呢!”苏阳最终没有把枪扔给他,朝他喊了一句,随即跑向楼梯口。
“先把入口堵了,来个瓮中捉鳖!”大春叫嚣一声,最先跑进了这栋楼后面的过道里。
苏阳跑到楼梯中层,收回枪,两手扒着护栏,来回跳跃。这栋楼的一楼是临街的门面房,二楼才属于住户,当他来到一楼楼顶中段的时候,大春已经一马当先,冲进楼道里。
“停!”大春站在楼梯口,两眼盯着楼梯转角处,戒备起来。
苏阳和大春刚才都发出声音,同时感应到对方存在,停了下来。
“他就在上面。”大春对小天使眼色。
小天点了一下头,回了一个“ok”手势,观察了一下楼道口外面的墙体,随即把微冲撂到背后,蹬地一跃,够着楼梯口的沿板,爬了上去。
苏阳察觉到楼梯口被堵,正在慢慢往回撤,大春等人也在悄悄往上走。
“墙外有人!”中年人的提醒声,出现在楼后的上方。
小天此时位于三楼转角处,两手扒着窗沿就要跳进来,苏阳刚好转到三楼。
“吭!”
“哒哒!”
苏阳朝小天开枪的同时,大春的枪声也从下面响起,逼着他继续往楼上跑。
小天和大春上下包抄的计划落空。
为了防止雨水泼进来,每层的楼道转角处都有水泥沿板。苏阳路过三楼转角,明知道小天就躲在二楼转角下方,却拿他没有办法。开枪,浪费子弹,不开枪,一旦往上撤,这家伙就会继续跟上,看其身手,完全有再次出现在自己上方的可能。
苏阳干脆一口气跑到五楼,透过走廊窗户往外看,随即就发现,街道前后各有一个手持微冲的杀手把守。
“草!”苏阳扭头啐了一口痰,刚才大春开枪打在他头顶墙上,沙子蹦进嘴里,直到这会儿才来得及吐出来。
前面有人,后面肯定也有人。
现在处于被包围的情况,想要出去,只能另想办法。
这栋楼的后面是一条过道,再往前是一排三层小楼,高低不一。过道的宽度看起来不过三四米,但其真实宽度,至少超过五米,因为一辆轿车的宽度大约两米,过道可以勉强容纳两辆轿车通过。之所以用勉强,是因为这栋楼的一部分承重墙突出墙外,又修建有上下相通的垃圾池,占去一部分地方。
身在五楼,也就是位于四楼楼顶,想要跳跃到后面楼顶,就需要一段距离的助跑。高度相隔三米,跳出五米的距离,似乎有些难度。想要降低难度,只能更上一层楼,楼顶空间大,如果边缘修的不高,助跑也很方便。此时已经没时间让他上去观察一番,中年人是这里的老住户,关于楼顶细节,只能问他。
“快回来!”就在苏阳计算的时候,中年人开了门,冲他快速召手。
“是你过来!”苏阳冲他说道。
每层住八户,中间楼梯是分界线,东西各四户,两人相隔十多米,说话类似于喊,但声音又不能过大,以防止被杀手察觉计划。
这里是前往楼顶的最佳通道,一旦苏阳过去,就意味着放弃计划,因为这里很快就会被杀手占据。
“怎么?你想从楼顶逃跑?”小天又一次出现在楼道拐角,两手撑住窗框,抬脚就要跳进来。
“吭!”
苏阳抬手就是一枪,小天又一次胸前中弹,子弹的推力让他向后仰倒,再次掉落下去。
“你特么已经打我两枪了!”小天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两枪都没有把人打死,此时,苏阳已经确定,对方身上穿了防弹衣之类,再开枪,就要避开胸前部位。
苏阳冲向五楼拐角,脖子轻微伸出去看了一眼。窗外的小天早已听到脚步声,身体灵活的像一只壁虎,接着墙壁遮挡,已经从窗沿下绕开,正在往楼顶爬去。
前往楼顶的计划落空,苏阳只好退回来,沿着楼梯扶手向下看。
“哒哒哒!”枪声随即传来。
大春已经摸到四楼转角,苏阳所在的楼梯木质扶手被打的稀巴烂。
“回来吧,我已经报案了,治安队的人马上就来!”中年人房门打开,手里抓着电话,急切的冲他喊道。
苏阳无奈,只好跑回去。
两层门紧锁,衣柜,沙发全都移到门口,希望能够抵御一会儿。
“门口交给你来守,我守阳台。”苏阳掏出中年人的枪,拉动枪栓,随即把枪递过去。
“好!”中年人接过枪,点点头。
苏阳扭头向卧室走去,中年人抬枪瞄准他后背,冷声道:“把枪扔了!”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苏阳径直走进卧室,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才回头看他。
“他们不会,但治安队的人会!”中年人眼神坚定的说道。
苏阳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手里拿着枪,翘着二郎腿看着中年人道:“我发现回来救你就是个错误,治安队的人要想救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他们只是过来打扫卫生的!”
中年人扣动扳机,发出空响,脸上顿时不淡定了:“你知道我会对你开枪,所以你把弹夹卸了。”
“我不知道。”苏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感觉,你现在还用不着枪,现在给你早了点。”
“你杀了我吧!”中年人垂着头道。
“从你接受钱财,违背初衷的时候,我就对你不信任了,所以刚才卸了弹夹,以防万一。”苏阳卸了弹夹,往里面压子弹,一边说道:“对于我来说,你有第一次背叛,就意味着你有第二次。”
卧室阳台的窗户忽然动了一下,苏阳随即站起来,按灭了客厅开关,紧接着,将空调也关了。
“嘭!”
一只厚重的水泥板,重量至少百八十斤,绑着一根电线,从上方落下,直接将阳台上的锌合金防盗窗连同玻璃砸出一个大窟窿。
与此同时,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外。
“哒哒哒!”
子弹打在木门上,瞬间爆出一排窟窿,沙发,衣柜直接被打穿。
大春在暴力破门的同时,阳台外也闪出一只黑影。
“吭吭!”苏阳开枪朝阳台射击,同时扔给中年人一只压满仓的弹夹。
“哒哒……。”
小天已经进来了,躲在阳台上,暴力扫射,短短数秒时间,一只弹夹落空。
苏阳遇到的情况,在冲锋枪子弹打完之际,就会迅速换成手枪射击。以前养成的习惯,让他迟疑了一下,但等来的只是换弹夹的声音。
“砰砰!”
门口情况也很急切,此时防盗门和木门都已经被打开,全靠衣柜和沙发支撑。
中年人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接过弹夹之后,已经躲了起来。为了不暴露目标,房间内一片漆黑,视线有些模糊,找东西全靠摸索。
苏阳摸到一只灭害灵瓶子,随即朝着门口方向扔去,抬手就是一枪,转身跑进一间卧室。
“嘭!”
门口爆出一团火焰,将要挤进来的大汉身上点燃,随即尖叫着退出去。
换好弹夹的小天扣动扳机发起冲锋,势不可挡,一路扫射着冲出卧室,搜索剩余两个卧室。门外的大春也扑灭身上火焰,冲了进来,搜索厨房,洗衣间和卫生间。
“人呢?”俩人在客厅相遇,小天张嘴问了一句。
“肯定藏起来了!”大春说了一句,胡乱开了两枪,看到了客厅开关,随即按开灯。
苏阳刚才站在一间卧室的门上,黑暗条件下还能隐藏,此时只好跳下来,窜前两步,枪口抵在小天后脑门上。
“草!”小天身体猛地向下一压,趁机转身,苏阳跟着下压。
“砰!砰!”大春随即扣动扳机。
两发子弹从苏阳头顶飞过,身后房门瞬间出现两只窟窿。
小天转身的同时,已经拔出手枪,刚瞄准苏阳就立刻移开枪口,急忙道:“别开枪!大家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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