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人生为欢有几何***
——周华健《花心》
61
看见牧朗冰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与伤感一并涌出,可我只是这么呆呆地哭着,公共场合人太多了,我不敢拥抱住他,我怕别人拍照片传qq空间,更怕自己给牧朗冰丢人。
“谁打你了?你爸?”看着我泣不成声的模样,牧朗冰检查着我那发出火辣辣痛感的鞭痕,思考了一会他准确地说了出来。
他怎么知道是我爸爸打的我?
我泪如雨下,想要说话却被哽在喉咙中发不出声,只好点了点头。
“你做了什么事情他才会打你?”牧朗冰似笑非笑地询问,随后他拉着我的手离开了观众席,“走,给你涂一下药。”
“远吗?一个小时后我还有收工的工作。”我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
“就在对面。”牧朗冰淡淡地阐述。
他带我越过了马路,英尔广场附近有一个小区,这里的小区估计房租很贵,因为我听说越靠市中心的小区房价就会越贵,走进小区的时候我能够看见牧朗冰平时开的小车。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这是要带我去他家!
走进电梯,摁了十一楼,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有放开过,也没有跟我说话,似乎他突然没有什么话题了。
“嗯…………这是我家,那个……有点乱。”牧朗冰打开1101房间的时候有些尴尬地对着我说道。
“没关系,我家比你乱。”我客气地说。
我小心翼翼地观赏着他的房子,两房两厅两卫,而且是我没见过的复式楼,每层都非常宽敞明亮,牧朗冰的房子有一种复古与时尚混搭的风格,他的地板是木板,楼梯也是复古式的,一些家具却都比较简约欧式的风格,看起来很大气很美观,的确符合牧朗冰的气质。
可即便再大的房子,依然乱,宽大的客厅空地有两台桌子,桌子上还有零散的扑克牌,看起来好像是今天有朋友来他家打牌了,地上全是烟头还有几张凌乱的椅子,即便凌乱却没有嗅到恶劣的味道,茶几上有好多烟头,现在沙发的枕头还是掉在地上的,我一眼就知道烟头不属于牧朗冰的,牧朗冰不抽这种牌子的烟;他倒是家具齐全,角落还有一台大脑袋的白色电脑,还有dvd碟机和游戏机还有比我家还大的电视机,我更确定牧朗冰是个富二代了。
我坐在沙发上不敢动,也不敢多看周围的环境,牧朗冰从二楼提着药箱下来,他来到我身边打开药箱,拿起我的手臂看了看我的鞭痕。
“妈的,打得这么用力!”牧朗冰低声咒骂着,看见他这样子心疼我,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耐心地替我涂好了伤,他似乎在涂伤方面很地道,清楚用什么药,清楚怎么处理,似乎他经常打架受伤。
“他为什么要打你。”他边涂边不解地问,“小美,不肯告诉我吗?”
我撇着嘴摇摇头。
牧朗冰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有些自责的样子:“你家里人发现我跟你在一起了,才打你的?”
我果断地摇头:“不是关于你。”
“那是关于谁……哦……”起初牧朗冰很疑惑,听见我把他排除之后,他就知道是关于谁了,我觉得牧朗冰很聪明:“是关于罗鸡婆吗?”
我纠正他的话:“关于小萍。”
“你爸爸因为你跟小萍玩而打你?好像不大可能,所以,你爸爸知道了你跟她隐瞒怀孕的事情。”牧朗冰慢慢地分析。
我晃晃脑袋:“不是,要是知道小萍怀孕,她家里人会气死的。”
“那是什么?”牧朗冰非要刨根问底。
“不要问了,我好累。”我将头靠在他怀里,疲倦地回应。
“你刚才在广场那里跟我说什么……工作?你在打工?”牧朗冰搂着我依然询问,“这么晚?”
“是啊……”我深呼吸了一会。
“你在东莞打暑假工的钱呢?”
我回答说:“在我爸妈那里,我不敢问他们要。”
“……”牧朗冰一时间顿住了,随后他说:“哦,我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被打了……”
我更是觉得委屈,想到家里人不理解的画面,泪水情不自禁地渗出,我叹了口气:“唉,别提了。”
“那不提了……”牧朗冰将我抱起来,想要带我去二楼,我拒绝了,我说我想在沙发睡一会。
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我执意要回广场继续工作,否则就没有工资了,牧朗冰本来想留我,可我太过执着,他只好带我回去。
他就这样在不远处看着我工作,时不时还帮我一起收拾着舞台,组长听见牧朗冰说免费帮忙,也就没说什么了。
“靓女,那个人是你朋友还是你哥哥啊?好酷!”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指着牧朗冰的背影脸红地问道。
“他啊……我男朋友。”我直接打断了她的幻想,不冷不热地回应。
“那你是在哪里找的?我也去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找到这么帅的!”女生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想了想:“路上捡的。”
收拾完了之后,组长单独把我找了过来,给我付了一百块钱的费用,他说之所以给我这么多是因为我男朋友帮忙的原因,虽然牧朗冰不要钱,但是组长也不好意思给我少,就给我一百块钱了,我连说谢谢。
牧朗冰洗了手,我递了一瓶矿泉水,他没有嫌弃地接过来喝掉了,“工作做完了,现在想干嘛?”
看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了,我担心家里人会找我,牧朗冰似乎想让我留宿在他家的样子,几番纠结下,我还是选择让牧朗冰送我回去。
“你回去吧,我到家了。”我对着牧朗冰摆摆手笑道。
“嗯。”
牧朗冰突然将我凑近他,大手扣住了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他好像想要撩开我的衣衫钻进,我下意识地推开他:“牧朗冰……我心情不好,下次吧……”
“我知道。”牧朗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他揉揉我的脑袋,“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这次我原谅你,乖,早点回去睡觉,你爸要是再打你赶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我听完十分感动地点点头。
他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口袋一沓厚厚的钱,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为什么我会没有一点点感觉?
想到他抱我的时候,我便明白了过来。
他给我的是三千块钱,那个时候的三千块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多的了,我甚至有些激动,牧朗冰居然给了我三千块!
那一晚我编辑了好久好久的信息,都是发给牧朗冰的,删删减减,减减删删,无数的感激不尽都在那一刻表达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出我什么想法了。
我只是觉得这一刻,牧朗冰就是我的盖世英雄!他总是不喜欢当面把我的伤口揭开,他总是喜欢慢慢抚平我的伤痛,总是喜欢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让我发现他无尽的好。
这就是我喜欢的牧朗冰,其实不管他有没有这么做,我都会爱着他,只是他又这样做了,我有着无数的感激,也有着无数的愧疚。
我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门紧紧地锁着的,屋里的灯早就熄灭了,屋里没有动静,他们都睡了,这一晚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今晚我只喝了一瓶矿泉水。
我从很小的时候经常被挨骂挨打,不管是弟弟或者妹妹做错事,我总会挨那么几句几鞭,我认为我在这个家庭任劳任怨、任骂任打,我身上有两处是爸爸打得留下来的疤痕,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痕渐渐浅了,但我依然无法忘记那个时候的情景。
我一直不解为什么家里人会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们会说弟弟妹妹还小,我就要让他们,为什么爸爸妈妈要我带带弟弟妹妹,我说弟弟妹妹几句,爸妈就会责怪我哄他们。
直到我出社会工作后,我才发现不止只有我这么一个人有这样的情况,我才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六年后有个小女孩跟我以前一样的情况,她说她好想去死,死了一了百了,就不用在家里受罪了,我却跟当年的爸爸妈妈说了一样的话:“弟弟妹妹还小,你该让让他们,不要惹父母生气了。”
也许现在我们无法理解父母偏爱的行为,随着时代的渐变,这种偏爱的心也会依然存在。未来的我,也都在与父母一同好好抚养弟弟妹妹,一同把最好的给他们,教他们更对更好的知识,那个时候的弟弟妹妹很羡慕我,告诉身边的人说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姐姐。我说不上来的感觉,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只感觉与当时的我一点儿也不像,也许长大了吧?
那一晚我在家门口蹲了很久很久,妈妈才从屋里出来的,她见我蹲在地上打瞌睡就连忙拿外套披在我身上,“你这孩子,跑去哪里了还不知道回来,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快进屋睡觉,别再做这种事了知道吗?”
我白了妈妈一眼,走进屋就躺在床上,我把那三千块藏在身上好好的,生怕被他们发现,爸爸睡在另一边,他每次睡觉打呼噜就会特别响,可今晚我很困,在呼噜声下熟睡。
第二天早上我才起床洗澡刷牙,早餐都不顾得上吃就飞奔上学了,我怕爸爸醒来又会质问我钱的事情,我把牧朗冰给我的钱,拿出三百块还给了妈妈。
我没有先去学校,而是坐三轮车去了诊所给小萍付钱,护士拿着一百块钱人民币对着光亮的地方照了又照,生怕我拿假钱一样,随后才给我开单:
“今天就可以给她做手术了,你下午有时间吗?”护士边写开票边问。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时间……要那个时候才知道……”
“那到时候罗晶萍会联系你的,票拿着。”护士说。
看着小萍还没有睡醒,我本来想将瘦肉粥给小萍,护士说做手术需要空腹,不能吃东西,我就提着瘦肉粥先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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