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传来一丝淡淡熏香的味道,乔久立刻回想起颜陌说的话。
她可不是来走马观花的。
问她为什么穿得这样艳?这还不简单?
“我是为了药....”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乔久险些咬到舌头。
这么明摆着说出来,这张喜怒难测的冰块脸万一不给怎么办?
他可不像颜陌那么好说话,总得先把他哄开心了才行。
她别的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倾妃的狠毒手段,也不熟悉后宫的运转情况。
一点点药理知识,还是颜陌临时教的,趁热打铁现学现卖而已。
倒是这一张脸还有点用。
“我是为了你呀。”
乔久莞尔一笑道,这一笑,绝美动人,明艳灿灿的朱钗宝光也全然失色。
这短短的一瞬。北苏沂的眼中如云波动,添了一分绵长的温柔,减了一分凌然的威严:“叫你办的事没办好,倒在这里卖乖投巧。”
“我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吗。”乔久面若桃花般笑道:“我素来听闻北陵皇宫贡品甚多,陛下囊括百宝,不知这其中可有一味奇药?”
“想要紫经罗?”北苏沂翻过一页奏卷,淡淡道。
“我就知道陛下手中百宝奇珍无数,肯定有这味药的,至于这么一个小小的紫经罗,对宽厚仁慈的陛下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小菜一碟。”乔久喜出望外,眼睛眯成一条缝,灿烂桃花般笑道:“对吧,陛下?”
“你这嘴上抹蜜的功夫,真是大有长进。朕竟不知宫中有这般油嘴
滑舌可教你之人。莫不是宁竹阁不修蛊术药理,修起了邀买人心的门道?”
北苏沂的神色本是遥如潭水,深不可测,这一句之下却露出丝丝威严的凌厉,不是对乔久,而是对那位淡泊如云的公子。
“才不是呢。”乔久嗔怪道,但一时又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借口,只能赶紧转移话题:“陛下,明日丽园戏班搭台唱戏,您去吗?”
“怎么?你是希望朕去,还是不希望朕去呢?”
乔久当然是不希望北苏沂去了。
他去的话那丽园直接变成角斗场了,那些莺莺燕燕的妃嫔肯定拦也拦不住,一股脑全都来谄媚献殷勤,还怎么好好听戏?
“我当然是陛下去的了。但是陛下日理万机,劳心忧神,这种戏班的戏想听随时都可以听,不急这一两日的。”
“你莫要转移话题,从今日起,乖乖呆在朕身边,把你族谱背全,再过几日便是回府省亲,到时别连父母是谁都认不出。”北苏沂命令道,字里行间皆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宁竹阁你再也别想着去了,至于丽园的戏,看你背书表现,朕再决定。”
乔久气的拍了下桌案,虽然手拍痛了,但至少勉强撑起气势。
她是要药材的!不要来要拘禁的!
她直起身子,正要反驳。
北苏沂却用奏折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头,道:“戴罪之身,还敢有不满,让你办的事一件没办好,昨日卫府上报,卫梓和卫风双双出逃,卫梓身上有和亲重任,卫风是我北陵虎贲将军。不知是谁治好卫梓遭遇行刺皆不上
报,让如今他们二人背负天下骂名?”
这下乔久心虚了,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气势瞬间消亡殆尽,她像个乖巧的家宠般缩了缩身子,往门外挪。
却不料北苏沂轻轻挽过她的手,温柔的揉着刚刚因为拍桌子用力而**的掌缘。
北苏沂深深看着乔久道:“朕许你一世安然,更允你任性甚至闯祸,但是绝不准你自己伤害自己。”
他眉间有千丝王者的凌厉,亦有万缕只属一人的柔情:“朕一早便让毕如生去取了紫经罗,那味药需要用鲜血养着,转移不易,想来此刻应该已送到惠成殿了。”
乔久心跳已然快到无法控制,脸颊粉若流霞,双耳涨红,一颗心好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梦里他为她捡起香囊,那日她却还他一个毫无心意的半成品。
她明明想说感激的话,或者说,是表达她心意的话。
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由得鼻子犯酸,眼角湿润,泛起点点泪光。
是谁在伤心?
是那个害怕终有一日会发现自己不过是倾妃的替代品的如今?
还是那份种在心底日益越发生长清晰的记忆?
“还好有你出现在朕身边。不是别人,是你。”是北苏沂那低沉悦耳的磁性声音:“只有你,能治好朕,谢谢你,来到这里,成为倾妃。”
不容反应,北苏沂吻上了她的唇,掠夺着每一丝她嘴角的甜蜜。
舌尖缱绻,缠绕不休,乔久迎着他的节奏,疯狂地回吻着。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北苏沂的气息和环绕她腰的那只有力的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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