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交织,这狭促的里间内,顷刻仿佛只剩下北苏沂那有力的手掌和舌尖,以及汲取不完的甜美。
乔久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连同藏在衣襟内的那包轻薄的药方也随着她的心脏一起急速地跳动。
她忽然明白了宋清婉的心境,原来能看着他,为他付出,便很开心了。
若是在这看不到尽头的,一个人付出的黑暗中能得到一丝断断续续的光芒——能得到一次那人的回眸,便是心满意足了。
乔久微微收回了极富气色的嘴唇,咬了咬唇,将目光倾斜过去,不愿和北苏沂对视,却恰好看见茶杯上刻了一个字,时有时无,漂浮在空中一般。
乔久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此时才看清了,那是一个用隶书撰写在茶杯下面的字:言。
这本是寓意着金口玉言的意思,可乔久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和金玉没有半分关联。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受尽了折磨,被关押在永无天日的地牢中,
吃着连狗都不如的饲料,成为制药配药的牺牲品。
她瞬间浑身一颤,暖意全无,垂下眼眸,正对上北苏沂投来的关切的目光。
她思忖片刻,试探着问道:“司药宫的事你可知道?”
乔久顿了顿,还想再补充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要怎么描述她们的境况呢?
好似再惨烈的词语也无法准确地贴合她们的境遇,或许那些被关押在司药宫地牢中的嫔妃确实曾经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错事,或是在这宫中勾心斗角荼毒她人,却也不该受到如此永无尽头的折磨。
正绞尽脑汁地挖掘词库时,北苏沂却神色一暗,将乔久的手握得更紧。
一盏茶的功夫悄然过去,乔久依然没能想到贴合的词语诉说她们的境遇,北苏沂也依然没有给出他的回答。
乔久沉下一口气,冷不丁冒出一个词:惨绝人寰。
于是她急急开口,正要用上这个殚精竭虑才想起来的成语,却被北苏沂先一步抢白。
北苏沂的声音中悠
悠透露出一个令乔久极为震惊的消息。
“久儿,昨夜掖庭来报,禀言道崇妃失踪了。”
乔久如迎头一盆冷水浇下,百思不得解。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她一时忘却了要说地牢的事情,苏迟暮恨她入骨,一旦得放,必然以洪水来袭之势要将她千刀万剐才肯罢休。
可掖庭一向看管甚为严厉,连孔武有力的铮铮汉子,机敏过人的艰险盗贼,都不能冲破这掖庭的重重把守。
如何像苏迟暮那般深居宫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轻易逃了出去?
乔久眼瞳微微睁大,但片刻她便沉下心来。
苏迟暮纵然心思歹毒,五次三番想要取她性命,但如今她是本应流放西楚的通缉犯,必然是慌不择路,一路都留有破绽,掖庭若是细心追查,必能寻得蛛丝马迹,将她绳之以法。
却又听得北苏沂眉间包含沉思之色,娓娓说道:“崇妃是在掖庭即将转交送去西楚流放之时逃走的,此后全无踪影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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