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头上包白布的嬷嬷,弹起管风琴,悠扬的西洋音乐在教堂里响起。教徒们吃上免费的早餐,由一群嬷嬷和儿童替教徒准备的博饼和热粥。旁边一只一米半高的募捐箱发出悦耳动听的金属碰撞声,还有两名可爱的儿童,胸口背着小型募捐箱在教徒中间游走,每名教徒都奉献自己的一份爱心。
李国楼一只手拿博饼,另一只手拿着盘子,笑容可掬的向主教大人鞠躬。
“麦克,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吗?”洋主教是高智商的人,京片子说得顺溜极了。
“是啊!主教大人,我出城去打异教徒了,不相信上帝的异教徒,都给我消灭光了。”李国楼毫不避讳所做的一切,***徒理应承担世界大同的责任。
洋主教洋洋洒洒道:“哦,上帝啊!麦克,这样不好,上帝是仁慈的,与人为善,你要用你的真诚打动别人。放下爱恨,一切顺其自然。为他人尽力,即为自己尽力。每个人都有潜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迷离,被惰性所消磨。勿满足于眼前的小小成就。你要问自己,我这辈子只有这样吗?不知道自己缺点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想要改善。漂亮的脸孔是给别人看的,而有智慧的头脑才是给自己利用的。我们不小心跌倒时,不要急著爬起来,既然已经摔倒了,就在原地享受一下摔倒的滋味。人的智慧并非来自研究伟大的学说,而是来自对平凡事物的观察。真正止灭欲望后,生死束缚解开,随之而来的才是真正的平和。死亡教会人一切,人在最悲痛,最恐慌的时候,并没有眼泪,眼泪永远都是留在故事的结尾,留在一切结束的时候。世界上有两种人可以得到快乐和幸福,一是修善不造罪的人,一是造罪知道忏悔的人。恨,能挑起争端,爱,能遮掩一切过错。感觉寂寞,只是因为你无所关注,无处付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从现在起如何自新,才真正要紧。忍一时,争千秋,忍也是一种学习和磨练。以好心对待坏心,便是慈悲。”
李国楼与身边的那些教徒崇敬的目视主教,聆听主教的讲义,从一本圣经里能感悟到如此丰富的知识,尚能融会贯通,说出警世格言,主教真乃人中龙凤。
李国楼默记主教的讲义,反省自己的言行,洋人来到陌生的国家传经布道非常困难,***派来传教的主教是知识渊博的人,国人知道地球是圆的,就是意大利人利玛窦传授给国人的。***会过去非常残忍对待异教徒,把科学当做巫术,阻碍世界的进步,对异教徒施以绞刑甚至火刑。可时代在进步,***的教义也在与时俱进。一本圣经所说的知识可以改头换面,一个国家的政策也要随着环境而改变。
善于包装,才能赶上潮流,李国楼才二十岁出头,正在过寻欢作乐的生活,生老病死还遥不可及,依然享受大爱无疆。此时还未认真对待信仰,他把***当做一份寄托,停留在表象上面,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有崇洋媚外的因素掺杂在思想里,求知欲旺盛,对接受新事物没有忌讳。人的信仰也是随着年龄和认知的深入,而慢慢形成变得坚定。此时的李国楼对于***的教义已经认同,与时俱进的***教义,和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李国楼准备接受***的洗礼。
陈香芳则在一间房间和容嬷嬷商谈,《耶利亚慈善堂》的事宜,一番讨教还价之后,《耶利亚慈善堂》正式挂靠
***会下面,成为一个分支机构,以后《耶利亚慈善堂》以教会的名义在外举办慈善募捐大会。
陈香芳随即坐下书写一张支票,递给容嬷嬷,说道:“容嬷嬷,你派人至灯草胡同八号,我家的账房去领钱。以后我每个月和你结账一次,至于账本,我们各自备有一份,互相监督,共同进步。”
容嬷嬷拿起花纸,翻来覆去的看究,说道:“陈夫人,《耶利亚慈善堂》怎么不用银票,使用自己的支票,你们还准备造币啊。”
陈香芳和善的笑道:“容嬷嬷,耶利亚马上要创办银行了,造币暂且没有考虑,不过正式的支票版本马上要出来了。现在你手里的支票就是雏形。我希望以后你们教会的钱,都存入由妇女同胞耶利亚创办的《请进来银行》。容嬷嬷,对于这一点,我相信作为妇女的楷模,你不会不支持吧。”
“这个嘛······”容嬷嬷一双精明的厉眼,扫视陈香芳和真由子,有些话不大好说。
“放心吧容嬷嬷,我们《请进来银行》注册在天津英租界,受到英国法律保护,可以在直隶、两江地区通用,以后全国都能使用,你要相信我们妇女也能干一番大事业的。”陈香芳浑身散发出一股咄咄逼人成功人士的气势,把平时嚣张跋扈的容嬷嬷打压下去。
“哦!妇女创办的银行,我一定支持,我会向主教大人请示的,请陈夫人放心,合作愉快。”容嬷嬷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陈香芳的手,脸上尽是骄傲的笑意。
真由子急忙站起,也学着握手礼,心里激动不已,过去被男人欺压的女人,也能自力更生,家里有这么多女强人,她也要学会强势压人的说话。***女人绝不是一味的低头九十度鞠躬,她也要成为巾帼女侠。
李国楼得到一本主教大人赐予的精装册的《圣经》,离开宣武门堂,心情激动。主教大人答应亲自替他洗礼,成为正式的***徒,连未来的孩子也能接受上帝的洗礼。至于结婚事宜,李国楼不敢提非分之想,人心要知足,他可不敢为所欲为。
李国楼洋洋得意的坐在马车上面,虽然挤了一点,但两位***都坐他身边。家庭和睦自有他的功劳,想出股份制度摆平家里每个人,让后宫清净,不需要花钱买平安。
李国楼问道:“小芳姐,你花了多少银子摆平容嬷嬷?”
陈香芳长叹一口气道:“哎,大清人做了嬷嬷,怎么还要收受贿赂,容嬷嬷要钱干什么?”
李国楼说道:“都是为了过好日子,嬷嬷家里也有亲眷,她也要贴钱给家里人用。”
陈香芳说道:“容嬷嬷很贪心,她要百分之十的回佣,每个月结算一次,上帝会惩罚她的。”
“哎!”李国楼叹道:“天知道上帝会不会惩罚容嬷嬷?反正像容嬷嬷这种人,死的时候会把自己的财产捐给教会的,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真由子插话道:“**奶,你太大方了,不会见风使舵,被容嬷嬷摆了一道,以后谈判的事我来做,减去二成,没有问题。若是你不急,说就自己办,不和教会合作了,说几句狠话,还能得到更大的优惠。”
李国楼瞥眼道:“我的**奶听见了吗?别光想摆派头,崽卖爷田不心疼,举办一次募捐会容易嘛,真由子要鞠多少躬,耶利亚要被多少男人亲啊。”
陈香芳笑道:“小楼、真由子,我这叫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一个回合就搞定了,多好啊。”
“不行不行!**奶,你
不是做生意的料,我们日本人不是这样做生意的,谈判是要做足充分准备,一点点压价,见风使舵,看出对方的薄弱点,一击而中。**奶,你还是适合伸手捞钱,反正你皮厚,谁敢少给一文钱,你也敢开口要。至于谈判的事,以后你别出面了,**奶,你没数字概念,会被人骗的。”真由子如今敢说真话了,不再一味顺从。
陈香芳心里知道自己的毛病,急吼吼的脾气改不了,嘴上却道:“真由子,别光说我呀。反正讨价还价,我比小楼强五十倍。”
“嗯,还是老婆多好,每个人都有擅长,你们都是好样的,回去有赏。”李国楼眉花眼笑,乐呵呵左顾右盼,两只抚摸着两位***的腰肢。
“小楼,回家给我练字、看书,明天要考试了,脑子里还在想什么?”陈香芳极为不满的斜睨,她如今可是一个大忙人,哪能呆在内宅里陪李国楼。
“哦······”李国楼收心,是该好生看书了,考卷发下来,不见得一个字也不写,等待老师李鸿藻把试题答案写出来,送给他抄袭,这也太跌份了。
陈香芳告诫道:“小楼,考试的时候,别在下午就交考卷,死挨也要挨到黄昏,别做出头鸟,我和真由子在贡院门口等你出来。”
科考是卯时进入考场,考生唱名进入考场,一天呆在里面不出来,中间放三次考生,下午放炮,先考好的考生可以交卷子,黄昏时分再放一次炮,第二批考生可以交卷子。至天色全部黑了,考场就要关闭,那些没有做完考卷的考生也会被强行收掉考卷,监考老师把考生全部驱赶出贡院。一天的考试就算全部结束,这是从明朝沿袭下来的习俗,清朝没有多大变动,除了分满人、汉人的考卷有所不同。
陈香芳是要李国楼低调做人,别在考场里炫耀身份,让主考官李鸿藻看着不顺眼。李国楼点头道:“哦,**奶放心吧,我不会下午走出考场的,你们就在黄昏时分来接我。”
“哦,小芳回家和小六子说一声,和宫里搭上线,我要见一下李莲英、小德张。四天以后,就在考好试的那一天,让大哥、小弟出宫一趟,我有事托他们办。”李国楼如今家里的事情不管,都是让陈香芳去办。
陈香芳奇怪的瞅眼,问道:“小楼,你要见李莲英、小德张干嘛,他们又没有权。”
“傻瓜,再过几天我要进宫面圣了,就坐在乾清宫书写文章,我不要挑个好位子啊。文章大家能差多少,都是马屁文章,就看到时能不能入了同治皇帝的圣眼,凭借我的形象,只要有一片云彩,我就能散发出霞光万丈。”李国楼野心勃勃,他在想一甲的三个宝座,而不是老师李鸿藻、“鬼子六”给他安排的二甲前三十名。
李国楼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野心越来越大,想在年轻时就成功迈入朝堂。每个结交的朋友都有利用的价值,如今乾清宫里一个座位就价值千两,只有他看出其中的价值。
陈香芳激动不已,凝视李国楼有棱有角的脸庞,恶狠狠亲了他一口,说道:“哦,我待会儿去办,小楼这几天要努力,心平气和的练字,不要坏在墨迹未干的糗事上,给我写半天的字,晚上继续练字。”
李国楼含笑着点头,有了两位***的亲吻,他就有无穷动力,明天的科考彻底改变他命运的轨迹。天虽然变得阴暗,随时会下一场大雨,但此时李国楼沉浸在喜悦之中。有了天子门生这道光环,他的仕途将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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