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声音洋洋盈耳,白晏珠怔在原地,声音和笑容都好暖,可……他真的是那天那个人?她不太敢确定了。
尼玛!除非这人是精分!
或者、也许、大概、可能是——
双胞胎?
猛地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回过神抬头看着俞南深,一个侧脸而已,却好看得令人窒息,这种干净的不可亵渎的气质,恍若谪仙。
在嵘楼一见,并未发现此人长得有多好看,因为,当时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可怕。
此时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他目光柔和了,笑容温暖了,才会让人觉得他很好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温文尔雅是他,清冷孤高是他……
是了,同一个人、同一张脸,温暖却又清冷,内敛却又张扬,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人觉着怪怪的。
这人,得是多大一个矛盾体啊?
再看这这身衣服,她虽不懂,但看面料和花纹、做工,绝对价值不菲,此人,身份不简单!
“多谢公子!”白晏珠微笑着道一声谢,并未得到回应,眼角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对面湖心亭下……别是一番美景。
再一次惊愣……
红衣白发,慵懒而随性,美得不可方物,如此绝色,她一个女的看了,心都砰砰直跳,也难怪这人不理会她。
摊摊手,魅力这个东西,不是长得好看就有,况且她这张脸还比不上对面那个。
这曜京城,真的是美女遍地呀!
长得好看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资本。
也罢也罢,正事不能耽搁。
思及此,便不再等他回什么,睇一眼后,转身朝方才他指的方向走去。
俞南深的眼角瞄见白晏珠离开的身影,才将目光从湖心亭收回,看着那抹青色的背影。
走了?真的走了。
跟他预想的大不一样。
不是误打误撞闯入湖心亭太子午憩的地儿,而是……走了?
目光幽幽,分明这么早就从千花亭出来了,却没过去,难道仅仅是因为看到了他?
这个时候,她该不认识他才对,所以她到底在忌惮什么……,又或者,只是在试探……
俞南深越来越觉得,白晏珠很有可能跟他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其他人都还跟上一世一样,该发生的事依旧在发生,可偏偏,除了他,就白晏珠一个人变了,且与她相关的一些事,似乎也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若真的是,便……留不得!
不知不觉,杀白晏珠的心,愈发明显,可他也知道,现下杀不得。
“殿下,”子昭唤一声,“那位姑娘好像就是白家大小姐,白晏珠。”
才从南关回来不久,曜京城中许多人,虽有着手调查,但子昭还是不太认识,所以不敢确定。
前不久王爷和王妃才提起要去向白家提亲,哪怕他们现在已经搬出雍亲王府,住进了世子府,也时不时能听到有人提起白晏珠。
没想到会是这样见面。
之前听旁人言,白家大小姐端庄持重、才华横溢,且她又是白骋常提起的妹妹,所以子昭对她的映像还算好。
但今天一见,总觉得怪怪的,反正看不出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最多,还算有点礼貌。不过,这种主动找陌生男子搭话的行为,子昭着实不能理解。
“嗯。”俞南深淡淡地回一句,收回目光。
片刻,辰砂踏着步子从湖心亭沿着浮桥走来,低头微微一笑,“俞世子殿下,太子殿下已醒,等着您去闹磕解闷呢。”
倒也不觉得尴尬、窘迫。
毕竟,她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俞南深点下头,便朝湖心亭去了。
“俞世子真是好雅致啊,竟要来与本太子叙旧?倒是稀奇得很。”
还未见到人,宗政华殊半撑在软榻上,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开口,声音慵懒到极致。
“哈哈——”
与之对比明显的,是俞南深爽朗的笑声,闻声,若熏风解愠。
“打此路过,忽见太子殿下也在这里,不禁感慨年华似水付东流,殿下却是一点没变。”
他死后几年……
华胤,可一点也不太平。
从前的记忆如洪水般涌进脑海,俞南深本不愿记起,但——
似乎很多上一世并不关心的事,这一世,却因为知道会发生,而变得格外在意起来。
“俞世子什么时候也这般感时伤逝了?”宗政华殊睨一眼俞南深,嗤笑一声,“差点忘了,当年……我们俞世子也是曜京有名的风流才子呢。”
四年前那档子事闹得挺大,京内百姓虽不知道,但朝中的官贵大族,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俞家真是好手段!
当年不辩解、不求情,南关四载回来,不但没人再提再议当年事,更是对他俞南深夸赞有加。
总之,他对俞家、对俞南深,没什么好感。
“水流花谢,当年事何须记?更何况,这‘才子’二字,南深如今是愧不敢当。”
太子对他的不喜,俞南深从来都晓得,自然知道他此话的意思,却也不生气不怎样。
也许是因为上一世的一次谈话,他是懂宗政华殊的,更或者,在那之后,宗政华殊也是懂他的,不过不是此前,不是现在,而是多年后。
“你都回来了,白家那个怎的还不回来?”
忽而,宗政华殊抬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语气也认真起来。
俞南深一愣,不太理解他此时问白骋的缘由,片刻才道:“白兄心系边民苦乐、家国大义,而南深只是个避劳就逸的俗人,安富尊荣,一听陛下准许南深回京,自然就回来了。”
安富尊荣、安富尊荣?
宗政华殊不禁抬头多看了俞南深一眼,没想到还有人会这么说自己。不过也是,从小在雍亲王府过着富足安逸的小日子,没事就吟吟诗作作对,闲散逍遥无所事事。
去南关这几年,倒是有些改变,不过变化也不大,基本上还是原先那个样子,对什么事,似乎都满不在意,别人请他帮忙,也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去,这不,因为麟亲王亲自登门请他帮忙作诗会评审,他就来了。
一点个性都没有,随遇而安。
“听闻南关近来愈发不太平,你可知,父皇为何让你回来?”
躺久了有些难受,索性从软榻上下来,背靠在临水栏杆上,随意打量着俞南深,悠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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