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白晏珠那边正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俞南深却在清疏阁的竹亭下,悠闲自在地与梁玥珩下棋品茗。

  恕心在竹亭外的花坛边修剪花草,时不时朝亭子下看一眼,眼底含着丝丝缕缕柔情蜜意,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漂亮的脸蛋上染上一片淡淡的胭脂红,羞涩中带着隐隐娇美。

  桃依看在眼里,却不说破。她家姑娘的心思,她早就看得清楚明白,只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桃依,剪几枝梅花,回泫芳斋酿几坛梅花泉酒,自打从渝关城回来,还从未吃过这种酒呢。”

  恕心看着满枝桠含苞待放的梅花,忽地想起在渝关城的时光,不觉莞尔一笑,忆起梅花泉酒的甘洌清醇来。

  那味道,是俞南深最喜欢的。

  桃依是在恕心回曜京后,才被安排来伺候恕心的,并未听过梅花泉酒,摘下一朵将开未开梅花放在鼻尖嗅一嗅,打趣道:“原来这梅花不但好看好闻,还能酿酒呢,不过奴婢怎记得,姑娘滴酒不沾的。”

  “你净晓得取笑我,在南方时,殿下最爱的便是酩酊楼的梅花泉酒,那时我闲着无事,跟老板娘学了许久,看到这梅花,又想起来了,想试试嘛。”

  恕心双颊微红,不再理会桃依,自顾自朝一片梅花林下去了。

  梁玥珩无意间朝那片梅花林看去,落下一枚棋子,玩笑道:“要我说,你这清疏阁的梅花,比宫里暗香园的好看十倍百倍,不知宫里那群人一年年的,摆什么寻梅宴,也不嫌麻烦。”

  说是寻梅宴,不过是打着欣赏梅花的幌子,办的是大型儿女相看的事。

  前几日梁玥珩的父母就千叮咛万嘱咐,说跟温家夫人约好了,让他跟温家大小姐温舒婉碰碰面聊聊天,若聊得来,梁家就上门提亲。

  奈何,梁玥珩是知道温舒婉的,人如其名,真的是个娴静温婉的大家闺秀,而且也是满腹诗书,比白晏珠在曜京城的评价还要好许多,这么好的人,他却真的一点也没兴趣。

  为父为母的,这不都是乱点鸳鸯谱吗?

  “珩公子真会说笑。你呀,别去操那个心,顺其自然岂不很好?”

  梁玥珩恼什么,俞南深一清二楚,不过他的姻缘可不在温舒婉身上,梁父梁母着急着乱凑对,却是白忙活一阵。

  “你知我不愿意这么早成亲的,况且那温舒婉还是温长尉……”

  提到温长尉,梁玥珩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俞南深,见他确实没什么反应,才继续开口说道:“总之,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还是你聪明,随便娶一个人摆在府里压着,雍亲王和王妃也没跟你住一块,压根管不着你。”

  听到这话,俞南深原本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拉下来,他把白晏珠弄进世子府,可不是摆在府里压宅的,更不能用‘随便’二字来形容。

  不经意间,脑海中有闪现出那天白晏珠翻身上马的场景,一闪而过,也许他都不曾留意,这个女人,老是会从他脑海中闪过。

  梁玥珩见俞南深沉默不语,似乎在走神想旁的事,根本没认真听他说,也没在认真下棋,伸手从俞南深的棋盒里取出一颗白色棋子,朝他眉心砸去,“我说深深,你怎么还走神呢?”

  本是因为心中不畅快,才到世子府来寻俞南深下棋,可到头来,怎么感觉俞南深才是不畅快那个人?

  少见他走神不专注,心中难免有一丝疑惑,但俞南深不说,他便不过多询问,因为他知道,俞南深不想说的,问了也是白搭。

  俞南深倏地回过神来,捡起滚落到桌脚的白棋,往棋盘中一放,悠悠开口道:“你输了。”

  “怎么可能——”低头一看,梁玥珩愣在原地,满脸错愕,“好你个俞南深,你这是炸我呢,亏我还真以为你在走神。”

  “愿赌服输。”俞南深起身,“一坛罗浮春,明日我就要!”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脸,梁玥珩有些吃瘪,但确实,这次就是他赢,就算想赖,也赖不掉,只得开口回怼道:“回了曜京这么久,你就赢这一次,有什么好得意,不就是一坛罗浮春吗,明日给你带来便是。”

  他跟俞南深大概是十一二岁时,在一个棋会上认识的,打那时起,他俩就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说句不好听的,在下棋这件事上,俞南深就没怎么赢过他。

  这恐怕也是梁玥珩唯一能拿出来说的点了。

  “若我经常赢你,那才叫没意思呢。”

  说着,俞南深忍不住轻笑两声,朝竹亭外走去。

  梁玥珩恼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一边走一边说个不停。

  “对了深深,这回宫里的寻梅宴,你要带上你家晏晏一同去吗?”

  许久不见那个毒舌的女子,还真想再会一会。

  俞南深扫了他一眼,“她自然会去。”

  太后单独给她送了一份请帖来,就算俞南深想从中作梗,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殿下,不好了!”

  子昭急匆匆地从外边走过来,贴在俞南深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俞南深表情没多大变化,叮嘱几句后,就把人打发了。

  “什么事这么急?”梁玥珩随意开口问道。

  俞南深双唇轻抿,“不是多大的事。”

  白晏珠与她家中的姐妹不和,也非一天两天的事,能做出此等事,完全可以理解,她们白家的家事,俞南深一点兴趣也没有。

  闻言,梁玥珩眯着眼睛睨一眼俞南深,显然不相信,但是也没再问。

  三弄湖边,宗政梓牧看着刚从湖里被救起,躺在地上还未醒来的白巧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又看着白晏珠,嗤笑一声,开口道:“姐妹相残?本郡主还以为,你们真像表面上那般以礼相待呢。”

  她们三姐妹,相互之间都不亲密,但表面上一直都过得去,在一处时从来都客客气气。

  今日又闹得哪一出?

  白晏珠的视线从白巧璎身上划过,落在宗政梓牧脸上,毫无意外,果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今天知道,也不算晚。”

  她不下手,掉下去的就是自己。

  有过一次教训,又怎会给白巧璎第二次机会?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圣母。

  宗政梓牧没想到她会如此淡定,双唇轻启,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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