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蕊面色惨白:“你胡说什么?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可那糯米团是你的人做的,欣姐儿也说了是有人让她拿给我吃,这些你怎么解释?”
谢清蕊惊地连连后退,突然想起什么喊了声:“刘嬷嬷……刘嬷嬷呢?小鸢,她人呢?”
小鸢就没见到刘嬷嬷的人影,摇头道:“奴婢没看到刘嬷嬷啊。”
当时谢清蕊见白珏离开,就将欣姐儿交给了刘嬷嬷,后来她就没在意了,再后来谭蓁蓁受了伤,乱糟糟的,她也没想起来去寻欣姐儿,直到小鸢说好像是欣姐儿受了伤。
刘嬷嬷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去了哪里?
谢清蕊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脑子里乱糟糟的,那糯米团子的确是刘嬷嬷亲手所做,那是为了哄欣姐儿高兴,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可能有问题,一定是你,是你们!”谢清蕊指着清芷,“是你陷害我对不对?”
清芷之所以会这样说,不过是想看看这件事到底是否与谢清蕊有关,可看她的神色,是当真不知情,既然糯米团子里的药不是谢清蕊下的,那看来这果然还是魏映容的连环计,也对,她最擅长的就是如此。
谢清蕊的手才指向清芷,就被小莲和阿荇死死按住,她急了破口大骂,全然一副泼妇做派。
白珏对着清芷拱手言道:“娘子口不择言,三姨妹勿怪,今日发生这样大的事,三姨妹也受了惊吓,为今之计是先找出凶手要紧,你还怀着孩子,切勿动怒。”
“你是疯了是吗?没看到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不替我教训她,反而对她示弱做什么?”谢清蕊恨恨瞪着白珏。
清芷抬眸,望了白珏一眼,心中到底是有些愧疚,缓了语气说道:“今日之祸皆因我而起,下毒之人想害的也是我,欣姐儿的确是无辜受累,大姐夫不责怪我,我心中已然不安。”
“你也是受害者,我责怪你什么呢?”白珏叹了口气,女儿还那么小,看着孩子受罪,比挖他的心还让他难受。
“大姐夫放心,平南王府一定查出真凶,给欣姐儿一个交代。”
清芷说完,又转向谢清蕊,谢清蕊脸颊涨得通红,心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的女儿还替谢清芷挡了灾,她凭什么还要这样羞辱自己?
她到如今也想不明白,那糯米团怎么会有问题。
“我若要对付你,有的是法子,用不着对一个小娃娃下手,我告诉你,今日你最好安分一些,刘嬷嬷不见了,你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吗?若找不到她,你根本逃脱不了嫌疑!有在这里跟我叫嚣的工夫,还是自求多福吧!”
清芷说完就示意小莲和阿荇放开她,魏映容还在院外等着,清芷踏出了房间,吩咐小莲:“你去跟官人说一声,务必要找到刘嬷嬷,此人亦是关键。”
魏映容等了这么久,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见到清芷出来,依旧恭恭敬敬上前行礼:“方才一片乱糟糟的,也不方便问一句,王妃身子可还好?”
清芷目光清冷:“你找我什么事?”
魏映容一愣,对清芷态度的转变有些意外,她以为在没有证据之前,起码面上的和平总要维持,哪怕是装一下呢。
可她还是估算错了,谭蓁蓁和欣姐儿接二连三为清芷受伤,清芷对她,再也不可能和颜悦色了。
魏映容又拜了一礼:“方才谢府的人来通知,说彩琴被看押了起来,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这丫头自小在我身边,若有行事不妥之处,我待她向谢府赔个不是。”
“魏姑娘。”清芷打断了她的话:“她是你带来的,不好好在你身边侍候,闲着没事在谢府里瞎转什么?从戏才开始时她便离了,那么长的时间,你竟也没找过她,看来丝毫都不担心啊。”
“她说内急先去如厕,我便由她去了,后来见她迟迟不归,也曾拉了个使女问过,只不过谢府这么大,我想她大概是迷路了,本想着等宴会结束再请谢府里的人帮忙找找,哪知她就被抓了起来。”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她若真是迷路,随便找个人问问也知园子的方向,可有人跟了她一路,她不去如厕也不询问,倒像是故意绕弯子,你又怎么解释?”
魏映容道:“王妃派人跟了她一路?这是为何?”
她还好意思问为何?清芷冷声道:“魏映容,你敢说今日一切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刘嬷嬷是你的人吧?”
魏映容后退半步,惊讶道:“什么刘嬷嬷?王妃又是指哪件事?映容不明白。”
“你可以不承认,但只要你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嬷嬷也好,那个杂耍的艺人也罢,哪怕他们都死了,平南王府也有法子从死人嘴里撬出点什么,更何况他们还是能开口说话的活人,因果报应,从来错不了。”
纵然知道她是故意吓唬自己,魏映容心里还是一颤,就像谢清芷说的,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纵然她已经很小心地把自己摘干净,但以赵初临的手段,也许真能查出点什么呢?
但她没有选择,谢清芷的月份越来越大,以后出府的机会恐怕更少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不动手,尽管她最后还是失败了,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内心里有多愤恨,为什么谭蓁蓁要去挡,原本可以万无一失的!
她知道谢清芷吃糯米团的几率很小,她之所以安排这一出,只是想把矛头指向谢清蕊,让所有人都怀疑谢清蕊罢了,她真正倚仗的就是那个飞去的矛头,原本是可以刺进谢清芷的肚子!
“魏姑娘,人在做天在看,也许今日我不能将你如何,但等到我拿到证据那一日,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魏映容握了握拳,愤懑说道:“王妃既认定是我下的手,那不管我说什么王妃也不会信了,空口无凭,凡事都要讲证据的。”
清芷冷冷一笑:“你别急,证据会给你的,希望魏姑娘到时可要承受得住才是。”
魏映容强自镇定,就算真有证据又如何,她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只要谢清芷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好好的,英国公府一定能保下她,这样一想,她冷静了许多,又问道:“看来,王妃是不打算放了彩琴了?”
那个使女……清芷突然发现或许还有些用处。
“原本她也没做什么,是可以放了她,可是现在我不想放了。”清芷挑了挑眉:“魏姑娘,你说我让人好好审一审她,她能不能吐出些什么呢?她自小侍候在你身边,该是知道你不少事情吧?”
“你……”魏映容千算万算,没算到谢清芷来这一出,她压着怒气说道:“王妃也说了她什么都没做,你们又凭什么私自扣押、滥用私刑!”
“你若不忿,大可去敲登闻鼓,到官家面前告御状,看看官家会不会为了你英国公府的一个小小使女,训斥平南王府行事不端?”
“王妃此番做派,不正是仗势欺人吗?”魏映容咬牙问道。
“那我便仗势一回又如何?”
嫁到平南王府这么久,她几乎从未仗着身份趾高气扬过,更何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魏映容既然如此想要这个身份,她就用这个身份压着她。
魏映容气得面色发白,彩琴那丫头她还真没把握,她从来不会相信世上有绝对的忠诚,好在她也从未真正信任过什么人。
清芷走后,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谢清蕊跌坐在椅子上,还在想清芷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若找不到刘嬷嬷,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谢清蕊将目光转向了老太太,还未开口,老太太就先问她:“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眼泪就止不住往下落:“祖母为何会这样问?您怀疑蕊儿吗?”
老太太叹了声:“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清芷,你从前不管怎么胡闹,我都由着你,可你若真的起了害她肚子里孩子的心思,我决不能饶你!”
清芷的孩子,关系着谢府与平南王府的联姻,老太太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谢清蕊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顺势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祖母您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
“若真不是你做的,清芷和三姑爷也不会冤枉了你,你快先起来,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欣姐儿遭了罪,还要你做母亲的多照料。”
谢清蕊去看欣姐儿的方向,白珏一心守着女儿,并未理会她,她的心里就更是难过,要不是为了讨好白珏,她也不会让刘嬷嬷去厨房做糯米团,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怎么到头来都成了她的错,被谢清芷羞辱一番不说,自家夫君也不向着自己,就连老太太都不相信她。
下载【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