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看着上千本的藏书,这找起来得猴年马月?她直接问:“草药纲目在哪?”
古年十分殷勤地指路:“来来,在这边,师父你要找草药图鉴?那整个架子都是。”
梁冬逸:……
时卿拿了一本下来,一页一页飞速地翻过去,一盏茶不到就翻完了一本百来页的古书。
古年额角跳了跳:“师父,这书应该慢慢研读……”
时卿头也不抬地换了另一本:“哦,我记性好。”
古年眼睛突然发光:“师父居然过目不忘?不愧是师父。”
梁冬逸:……
这区别对待的,感情他就是根草!
-
萧景初进来的时候,古年两人已经走了。
他在藏书阁的门口抬了抬手,示意景一停下。
入眼望去,十几个巨大的木架子上,放满了典籍。
一个高挑明艳的女孩子,靠在其中一个架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
她极快地翻完一本,放回去又拿了下一本,如此往复,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萧景初静静地看着,她翻了上百本书,保持低头的姿势两个多时辰了,大概是脖子酸,她左右转动着颈脖,伸了个懒腰。
他正在发愣,那人便轻盈地跑了过来,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两侧,一双大眼睛好像会发光:“你怎么来了?”
萧景初咳嗽了几声,“我……随便走走。”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不等他窘迫,时卿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熬粥叭。”
萧景初微弱地应了一声,对她莫名熟稔的语气有些疑惑。
转瞬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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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时卿几乎扎根在了那个藏书阁里,花了五天的时间将草药纲目看完,大概理出了一个疗法思路。
她揉着有点酸痛的太阳穴,心底无限感慨。
要不是神体不在了,她直接拿灵药炼一颗解毒丸多省事?
本宝宝太难了。
时卿晃到萧景初面前,将他手上的书抽了出来,煞有介事地告诫道:“不要看太久,对眼睛不好。”
她在旁边的坐下,撑着下巴:“我打算给你做药浴,你觉得怎么样?”
萧景初翻书的手顿了顿,“好。”
他的腿疾已经两年,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却毫无起色。
大抵……他命该如此……
萧景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转瞬又恢复成那个云淡风轻的模样。
时卿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絮絮叨叨地说开了:“我翻遍了那些藏书,写了几个方子出来,应该有用,就是还缺两味药。”
“古年说在隔壁藩国的一个悬崖壁上可能有,明天我出去一趟,大概要两天才能回来。”
“你自己待在家要乖乖听话……”
萧景初听到‘悬崖’二字,心头猛地一跳:“楚姑娘不觉得,太过危险吗?”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为了他去翻各种典籍找疗法,如今还要去九死一生的悬崖?
她真的在关心他这个人?
萧景初垂了垂眼睑,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他是灾星,出生起带着被人唾弃的霉运,所有人都要他去死,没有人真的关心他会如何……
他废人之身,一无所有……
真的会有人因为他这个人,来在意他?
不过是喜欢这张皮相罢了。
他早该知道的……
至于喜欢?这个东西太过奢侈,他不敢想,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大概是得到的从来都是失望,他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希望的生活。
萧景初闭了闭眼,似乎做下了某个决定。
她想要他的人,他便给她。
至于其他的,他不想赌,不敢赌,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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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时卿照例把人抱到床上,刚想把他放倒盖上被子。
萧景初却突然坐了起来。
在时卿疑惑的眼神中,他垂着眼睑,缓慢地解开了上衣,往下一扯,半挂不挂地披在身上。
他倒在床上,铺开的墨发惊心动魄;他双手摊开,一副凭君处置的模样。
看着时卿惊疑不定的眼神,他平静地开口:
“你说要睡我,我便给你睡。”
“今夜之后,望姑娘不要再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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