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蜥蜴虫,张白石转过头,发现它们此时正躺卧在地上,露出奄奄一息的神态。
“不用泄气,正是你用喷泥鱼将塑料鳄鱼弄了出来,使得它和和蜥蜴虫大战,它们才进了食,效果还是有的。”张白石鼓励道,“只是可惜了你的喷泥鱼。”
“没关系的。”李芝琳反过来安慰张白石,“只要对蜥蜴虫有点作用就好,喷泥鱼以后还是可以捉到的嘛。”
张白石冲她点了点头,“以后也给我捉一条喷泥鱼,这种鱼太特别了,我想好好研究研究。”
“首辅您是想将它用于战争中吧?”
“可以考虑的,毕竟它的挖掘技能非常强悍,可以用来挖掘战地工事,不比挖掘机差。”
“挖掘机?什么是挖掘机?”李芝琳不解道。
张白石恍然大悟,他思忖着该如何解释才能通俗易懂。
“挖掘机嘛,就是利用铁打造的一种工具,可以用来挖地刨地,挖掘战壕非常适用。”
李芝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再遇到喷泥鱼,一定给首辅您捉一只。”
随后,李芝琳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离开了蜥蜴虫苑。
望着幽深的淤泥井,张白石觉得就这样将它给填埋了,着实有点可惜。他想下去探查一番,弄清楚底下究竟是不是塑料鳄鱼的巢穴。
他让士兵们将结实的绳子拴在蜥蜴虫苑里的大柱子上,另一头捆着一个荆条箩筐,他自己则站在箩筐里,让士兵们慢慢将他送下去。
士兵们要求同他一起下去,被他给拒绝了。
他担心,万一底下真有塑料鳄鱼的巢穴,那么消息走漏,整个亳城将人心浮动。
不过,他也做了万全准备,除了带上必备的兵器外,植物油灯,火折子,锣和笛子也都随身携带。
锣的作用是,当敲锣响声发出时,士兵们要将荆条箩筐往上拖拽,笛子的作用则与之相反。
除此之外,他还随身带了几片龟犀的龟壳。它们是上次五公主冷蕊用来咬死塑料鳄鱼的,后来龟犀被蜥蜴虫击杀,他就将它们的龟壳留了下来。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如果底下真有塑料鳄鱼,想必它们肯定也害怕龟犀的龟壳。
望着幽深的淤泥井,张白石在周密准备之后,心里面才稍稍有点安慰。
他带上各种装备,跳进荆条箩筐,士兵们则徐徐将他放了下去。
随着深度的下降,里面越来越黑,啪嗒啪嗒的滴水声显得特别响亮清脆。
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臭塑料的味道非常浓重,就像地球上那些塑料垃圾袋经过雨水的浸泡发酵,而产生的气味一样。
他于是点亮植物油灯,躲在盾牌下,捂住口鼻,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井底传来搅动淤泥的声音,很轻微,好像有东西在淤泥上面轻轻爬着。
他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将植物油灯往下伸了伸。只是由于距离过远,他并不能看清楚。
他屏住呼吸,继续往下查看着。
在离底部大约三米的地方,他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次数,晃动三下绳子,士兵们则将荆条箩筐停留在了那里。
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四周的井壁上全是塑料垃圾袋。黑的,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
而且,这个位置臭塑料的味道更加浓重,熏得让人有点头晕。
他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简易口罩戴上,以防自己吸入过量的有毒气体而昏厥。
此时,井底什么东西爬动淤泥的声音依然在持续着,他将植物油灯拿出来,又往底下伸了伸,除了一团漆黑外,什么也看不清。
他又变换几下位置和角度,将植物油灯照过去。
这一照可不要紧,一道绿莹莹的光芒忽然闪现。
不会吧!还真有塑料鳄鱼?
他浑身不由打个激灵,骨寒毛竖的感觉顷刻间袭遍全身。
那道绿莹莹的光芒朝他照过来时,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这时候只听见井底淤泥上的动静更大了,貌似在使劲挣扎。
然而,几个呼吸之后,绿莹莹的光芒突然消失了,底下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张白石屏住呼吸,扫视着,侧耳倾听着,甚至想象着塑料鳄鱼接下来要干嘛。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好大一会之后都没有任何声音和绿光。
莫不是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他思忖着,可是刚才自己分明是清醒的,不可能是幻觉。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几十道绿莹莹的光芒突然齐刷刷的照过来,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借着绿光,他发现底下竟然有几十条塑料鳄鱼。
它们此刻都在死死的盯着张白石,对他可谓垂涎欲滴。
丫的,不会要把我当成开胃菜吧?
张白石腹诽着,想快速逃离井底。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敲锣,几条塑料鳄鱼就冲他飞扑过来。
张白石心里面咯噔一下,感觉自己这次要嗝屁了。只要荆条箩筐被它们给拖拽下去,自己肯定会即刻被撕吃完毕。
他脑袋直冒汗,窒息的感觉非常强烈。
就在他认为自己命将休矣之际,那几条塑料鳄鱼可能由于体型过大,或者井底全是淤泥没有坚实的着力点,它们都没有飞扑到三米的高度,最近处离荆条箩筐底部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它们落到淤泥上之后,带动井壁的垃圾塑料袋纷纷掉落。
其他塑料鳄鱼见状,也飞扑起来,直冲张白石而去。
只不过它们也同样以失败告终,并没有触碰到荆条箩筐。
张白石此刻紧张不安的心绪,方才舒缓下来。
看来是天不灭自己,刚才如果停留的距离是两米,那自己现在绝对就尸骨无存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刚才选择距离井底三米停下来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认为,这就是命!
塑料鳄鱼们望着美味,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它们依然跳跃飞扑个不停,冲着张白石张开大嘴去咬,依然就差那么一丢丢够不着。
张白石得意的笑了笑,对它们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