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梁老师不发邮件,特意嘱托我早点来学校,我也会很早来学校。
我最早的时候,六点半就到学校了。一般情况下,最多七点半,也到办公室了。
其他的组员最早也得八点半才能到。
组里来的最早的是我,要说谁是第二早,嘿!非梁老师莫属了。
“梁老师,我来了。”,我一到学校,发现梁老师已经到了,就赶紧去办公室找他。
“挺早啊。你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见没见过翟云教授啊?”,梁老师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和我一起做到沙发上。
“没有。哪里的啊?”
“也是你们北方人,连大的。”
“我还真去过连大几次,但是没见到过,哪个行业的?”,我问。
“搞检测吧。我没细问。”
“您说她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儿啊?”,我问。
“她儿子在咱们学校读硕士,已经是第四年了,今年想在咱们组毕业。”
“四年~,怎么这么久呢?”,我很纳闷。
“我和翟云教授简单的聊了一下,好像,她儿子在瑞典的头两年,得抑郁了。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毕业。”
“也是,在瑞典和挪威是一样的,好山好水好无聊。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很容易就抑郁了。那她的儿子现在好了?”
“我见过一面,挺好的孩子,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正常。应该是痊愈了吧。”,梁老师说完,推了推眼睛。
“咚咚咚”,正和梁老师聊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她来了。”,梁老师起身开门。
我也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
“哎呦,梁老师早啊!不好意啊,这么早就来打扰您!抱歉抱歉啊!呵呵呵......”,梁老师打开门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同时伸出双臂,要拥抱梁老师。
“翟教授来的挺早。”,梁老师向后推了一步,躲开了翟云的两臂。
看着梁老师尴尬的样子,特别好笑。
翟云是个胖胖的女人,我对衣服的品牌不了解,但是瞧翟云这外套的这质量,得个三五万,他手里拎的包我认得,lv。国内大学女教授,有钱啊!
“哎呦,这是石心吧?”,翟云见到我,咧着嘴笑道。
“您好,我是石心。”,我礼貌的,向她伸出右手。
“你好你好,石心,早就听梁老师夸你,那叫一个优秀,呵呵呵........”,翟云一阵姨妈笑。
“呵呵,过奖。”,在瑞典时间久了,早就不习惯这种寒暄了,觉得特别尬!
“都坐下吧说吧。”,梁老师指了指沙发。
“哈哈哈,好好好。”,翟云又一阵振聋发聩的姨妈笑,“呃,梁教授,您说还是我说?”
“您说吧,我刚才把您儿子的大致情况和石心说了一下,细节还是您说更好。”,梁老师回答。
“石心,听梁老师说,你是龙州市理工的?”,翟云问我。
“是,翟教授。”
“那,你知不知道李献研教授啊?”
“呵呵,他是我的导师。”
“呦呵!真巧了,我和李教授啊,是多年的老朋友啦!”
“呵呵呵,世界真小哈。”,我陪着翟云尬聊。
“那什么,李教授常来我们连大。对了,你们学校去年的会,我还去参加了呢。不过我没见到你啊?”
“我去年已经在瑞典了,开会的时候我没回去。”
“你有时间也来我们连大看看。”
“哈,好。其实前两年我常去你们那里交流,这两年很少去了。”
“哦,这回你在连大有家人了,以后有理由常来啦!哈哈哈......”,翟云又笑起来。
“是是是,翟老师,呵呵。”,我心里想着,翟云你什么时候能进主题啊?
“你叫我翟姐就行,出了国,咱们都是亲人!”
“好,呵呵,翟姐。”
“那个,石心啊,翟姐想麻烦你个事儿啊。”
终于切入正题了,和这种在职场上混出来的老油条,谈话比较浪费生命。
“您说,翟老师。”
“翟姐~”,翟云更正。
“翟姐,翟姐。”
“我儿子啊,就在咱们斯德哥尔摩大学读硕士。这不,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啊,把儿子托付给个知根知底的人。这不就找到梁老师了。一问梁老师,说你啊,是最优秀的,托付给你正合适。哈哈哈......”
“哦,没问题,翟姐,放心吧。”
好家伙,这翟云的儿子十有八九是个妈宝男。翟云从国内飞到瑞典来给自己的儿子找导师,啧啧啧......
“优秀!”,翟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儿子住的远,来晚了,刚给我发微信,立马就到。你和梁老师也看看我这个大儿子。呵呵,我儿子啊,特别听话,我说什么是什么。就是吧,太内向了,不开朗。”
妥了,妈宝男,鉴定完毕。
不一会,翟云的儿子就到了。
他的儿子叫崔小飞,个子非常高。不过,比较胖,这不太符合在瑞典生活的学生的特点。
通常情况下,在瑞典上学的孩子,都很瘦。
一方面是瑞典的东西都很贵,学生们吃不起;另一方面,在瑞典全民运动,走在大街上,难看到很多跑步、骑自行车的瑞典人。就算是出来遛孩子的父母,都是推着婴儿车跑步。
崔小飞要么就是钱厚的随便吃,要么就是吃了抗抑郁的药。
诶呦,和金名在一起久了,都厚黑了。
崔小飞很听翟云的话,按照翟云的指挥,同我和梁老师打招呼。
翟云一边摸着孩子的脑袋,一边夸自己的孩子小时候多可爱。崔小飞就一直“嘿嘿”的傻笑,听着自己的妈妈夸赞自己。
算一算,崔小飞也是二十七岁的大男人了。对妈妈却这样的言听计从,自己没有一点主见,在外人面前还在扮演着乖宝宝的角色。
我挺可怜崔小飞的,他成为妈宝男的原因之一,是翟云对他的过度控制。
现在,像翟云这样的母亲很多,最后养出了一堆不成熟、没担当的娘炮。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吧。我们叫上王洛,一起去吧。”,梁老师呼了口长气说。
我猜,梁老师应该是早就厌倦了这枯燥的谈话吧。
“好,我这就去叫王洛。”,这个时候的我,就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从沙发上弹起来,就冲出了梁老师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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