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问责

  魏琪,史子贤和罗智华此刻已经来到空地中,三人正看着曾森的尸体愣愣出神,震惊之色还未从他们的脸上消退。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智华有些手足无措,向周围人询问,“曾森他怎么......”

  “你们是他的舍友?”几名老师已从山林中走出,周酌山吩咐几名学生上山护住现场,玉须子出言询问。

  “我们是曾森的舍友。”罗智华点了点头。

  “有谁见过他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与何人见面?他身上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么?”玉须子接着问道,“还有,你们三个人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曾森他昨日是与你们发生的争执?”

  “不,不是......”还未等其他几人回应,罗智华抢先否认道,其他两人纷纷侧目。

  “那是什么原因?”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现在出了人命,你们知道什么赶紧说!否则,可不仅仅是受罚那么简单!”

  在场众人依旧沉默。

  “不说?可以。”周酌山冷冷一笑,“所有人,给我关进乱葬之地!”

  “别别别!”罗智华一听这个名字,立刻急的手忙脚乱起来,顾不上另外两个人的阻挡,开口说道:“我说我说!昨天和曾森争斗的......叫刘德。”

  “谁?”玉须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又问了一次。

  “就是那个第一,刘德!”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玉须子和周酌山对视一眼,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刘德?你可确定?”玉须子问道。

  “当然!我们这身上的伤,都是他和他的朋友给我们打的!”

  “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玉须子气的胡子都翘了上去,他随即亮出手中的赤桥戒,一道充满怒火的话语传了过去。

  “刘德,速来见我!”

  “刘德,速来见我!”

  几乎是同时,玉须子的声音从山林侧面传来,在场众人望了过去,只见三个身影躲在树丛后面,转身欲逃,其中一人捂着手上的戒指,面如土色。

  “还不过来!”

  在场众人都是修为高深的玄士,自然是一瞬间便将锁定了刘德的方位。后者只感觉有无数把利刃刺在自己的身体上,尴尬地咽了口口水,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众人身前,赵九五和李辰则跟随在后。

  “刘德,你好大的胆子啊!”周酌山首先发难。

  刘德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我怎么了?”

  “还敢嘴硬!”周酌山冷哼一声,指着地上曾森的尸体,厉声喝道,“去哪里干什么?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

  刘德见已暴露,垂眉顺眼,不敢反驳。

  “曾森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玉须子却并未如周酌山般气愤,只是隐隐有些失望。

  “解释?”刘德低头瞅了曾森的尸首两眼,又急忙撇过头去,“怎么解释呢......他是不是欠人钱,所以被人追债了?”

  “胡说八道!”听问刘德的态度,玉须子显然是动了真怒,“刘德,我劝你还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否则无论是谁,也保不住你!”

  “可我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啊!难道您们认为这曾森的死,与我有关?”刘德反问道。

  “那他身上的伤你怎么解释?还有这几名学生,他们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

  刘德闻言,望向站在一旁的魏琪等人,表情变得有些阴沉:“我倒要听听,这几位究竟是怎么说的。”

  在场几位老师也将注意力放在了魏琪等人的身上,后者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开口说道。

  “是......是你们骗钱!我们找你评理,还被你们一顿揍,院长,您看看我们身上的这些伤......”

  “放屁!”李辰一听如此颠倒黑白之言辞,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你们那叫评理?分明是来抢钱!真不要脸。再说了,堂堂的筑基期修士,被我们几个刚刚洗精伐髓的揍成这样,还敢大放厥词?”

  魏琪显然也不是什么善人,刚要开口与其争辩,一个声音突然将二人打断。

  “行了!”玉须子喝道,“究竟发生什么事,赵九五,你来说!”

  突然听到玉须子唤自己的名字,赵九五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刘德,后者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缓缓道出。

  ......

  “胡闹!学府之地,岂可行赌博之事!把海无痕给我叫过来!”周酌山横眉凝目,气愤万分。

  刘德和李辰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听不懂么?快将他唤来!”

  “将王尚驹一并叫来吧。”玉须子表情严肃,不露声色的冲刘德点了点头。

  刘德眼见事态如此,没有再犹豫,对二人传音过去,不多时,海无痕和王尚驹从不同方向先后赶来。

  二人起先还有些疑惑,当看清地上躺着的曾森后,都是震惊之下,合不拢嘴。

  “海无痕,这赤桥演武的赌局,是你开设的?”

  海无痕一愣,看向刘德几人,随即绝望地点了点头。

  “把你挣的钱交出来。”

  他自知事态严肃,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将昨日挣得的赤桥币转给了周酌山。

  “刘德,还有你,昨天你赢曾森的东西,也要交给我。”玉须子没有客气,冲刘德伸出了手。

  “我这可是拼了命才......”

  “你是拼了命,他可是没了命,少废话!”

  刘德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原属于曾森的储物戒。

  “说说吧,你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有谁见过曾森,他又在做什么。”玉须子接过戒指,一并交给了周酌山,随后审视一般地看向众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是史子贤首先道出:“昨天我们离开演武场时,每个人都带着一身伤势,我有些疗伤药,便寻了一间修炼室疗伤,一直到今天早上。”

  “我受的伤比较严重,昨天被他们带去医师殿疗伤,直到深夜才拖着这幅身躯回到了宿舍,曾森与我一并回去,但是之后我便睡了,他去了哪里,我不清楚。”魏琪故作可怜地举起手上的绷带向几位老师展示着。

  “我昨天也是如此。”罗智华说道,“但是我所受伤势不重,和魏琪和曾森一同去的医师殿,随后便去了修炼塔,同样修炼至今。”

  三人说完,周酌山和玉须子默不作声,而是看向了刘德一行人。

  海无痕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昨天我晚些时候去了贡宝阁,再之后便回到宿舍,对了,我的舍友可以替我证明。”

  “我将刘德安置在宿舍,为他收拾好伤势,便外出修炼了。”王尚驹言简意赅。

  “修炼到什么时候?”一个老师问道。

  “刚刚刘德用赤桥戒传信,我才出来。”

  “我昨天可是一直在宿舍睡觉,哪里也没去啊!”李辰忙解释道。

  “我晚上去了炼药堂。”赵九五说道,“去完成裴老师交代的任务。”

  裴老师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我......”刘德思索片刻,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宿舍。我被他们拖去了医师殿,之后便昏迷过去,再次睁眼,已经是今日清早。”

  “也就是说,除了赵九五和海无痕,你们每个人,在昨天晚上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斐老师一语中的。

  “不是......老师,您不会怀疑我们吧??”魏琪诧异道,“曾森可是我们的舍友,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下毒手啊!”

  “这件事,我们还要调查一番。你们几人,违反校令,私自比拼,还私设赌局,惩罚是少不了的!欧阳炎,将他们带进乱葬之地关禁闭!一人两个时辰,刘德和魏琪、王尚驹三人,主动惹事,多加两个时辰。”

  “是!”

  玉须子下了令,随即转头不再理会。几人愁眉苦脸,在欧阳炎的带领下,向西山方向走去。

  见刘德一行人逐渐走远,玉须子这才对在场的老师们说道:“诸位,希望你们回去之后,能将此事暂为压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两名院长和府主那边,我和周副院长自会通禀。”

  “那是自然。”几名老师纷纷点头。

  “曾森的家属,是否通知?”有须风师弟突然想起,询问道。

  “还是先等等吧。若是这件事查的不清不楚,到时候家属前来,保不齐要闹上一通,对侦破不利。”玉须子说道。

  “那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总要有个期限才行。他的家属迟早是要知道的。”裴老师说道。

  玉须子和周酌山对视一眼,沉吟片刻,说道:“五日。五天后,便要劳烦裴老师辛苦一趟了。”

  “分内之事。”

  “那这赤桥演武,究竟要不要继续?”无须风师弟问道。

  “继续吧。每年都有,若是今年暂停,麻烦更多。只是这几日要多派人手进行看管,像那几个小子干的事,不能再出现了。”

  众人领命,裴老师将曾森的尸体收入储物戒另做检查,其他老师纷纷告辞,这片空地之内,便只剩下周酌山和玉须子两个人了。

  “老须子,赤桥学府出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祥兆啊。”周酌山环顾四周,而后将目光放在了玉须子的身上。

  “希望这是唯一一次,而不是第一次。”玉须子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这几天又是月夕之日,可不能再出事了。”

  “五天,你确定能够破案么?”

  “必须破案。”玉须子没有犹豫。

  “你有头绪?”周酌山挑了挑眉。

  玉须子捋着胡子,眉头紧皱:“头绪还没有,线索太少。不过凶手应该就在那几个人之中,而且这动机,我暂时还想不到。”

  周酌山望向远方,此时此刻,早已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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